周宁是女的。
一句话在林翡的心中不断回响,林翡小脸呆呆的,半晌不知作何反应,同样呆呆的还有傻了眼的太子。
好半天林翡才反应过来,从座位上弹起来,红着脸落荒而逃。
男女授受不亲的,他竟被女孩子捏脸捏了许久。
这……
林翡想着一张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反倒是周宁呆立在原地,看着林翡逃跑的背影喃喃道:
“她是以为自己被男子非礼了?”
太子:“……”
妹妹,你才是被占了便宜的人。
太子想着一脸无语的起身走到周宁身旁,低声道:
“别傻了,他去宫里的第一天我就让平安还是平喜去看了,是男的。”
轰!
周宁瞬间通红了脸,脑壳里面嗡嗡的。
她堂堂周司马家的嫡女,京都中也是大名鼎鼎的大家闺秀,她竟然主动伸手捏了一个男子的脸,并且还觉得手感不错。
这!这是什么事啊!
没脸见人了。
周宁想着一手掩面一手提裙遁走,奈何一张绝对称得上英姿飒爽的脸,便是如此女儿做派,也让人忍不住想问一声:
“壮士……你犯病了?”
唯有太子在原地幽幽一叹,好不容易出来听书,怎么这一个个这么不叫人省心呢。
太子想着折扇一合,缓缓迈步离去,仍旧不许平喜等人跟着,只自己在城中漫步。
近来京中也是热闹的很。
先是贾宝玉惹了文人的众怒,一干文人在荣国府大门前也是极为热闹的骂了数日,这几天怒骂荣国府的诗词文章不知出了多少。
而荣宁二府一直再出要将贾宝玉除族的消息,结果一除没除成,二除中断了,三除又赶上圣旨。
叫京中人茶余饭后多了不少谈资,偏偏太子就喜欢听这些半真半假的闲话。
太子从白话楼出来,就听见几个妇人在街边唠嗑,太子便凑过去把近几日的闲话听了一耳朵。
越听越觉得有趣,只是听到最后,只听几位妇人说道:
“你们别说,这荣国府出来的贾妃可真的受宠,前几日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要气疯了,贾妃也能哄得皇上下旨护了自己的弟弟。”
“是啊,听说贾妃在宫中极为嚣张跋扈,受尽帝宠,却还认为皇宫内是见不得人的去处,听说便是皇后都惹不得她,可她偏是不知足。”
太子闻言顿时黑了脸,连忙在旁边问道:“贾妃欺负皇后?她一个妃子,还能斗得了皇后?”
几个妇人唬了一跳,见太子这个男子,想避开却又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的嘴,就连忙说道:
“听说前些日子,皇后做了场子,请阖宫妃嫔前去听戏,却不想独独贾妃不去,皇后宫人去请,却不想宫人却被贾妃叫人掌了嘴,哭哭啼啼回去报信,可不就是恃宠而骄,谁都不放在眼里么。”
“是啊,只可怜了皇后娘娘,受了这天大的委屈,都无处说去。”
太子顿时黑了脸,立在原地直气的发抖。
偏偏几个妇人说上了瘾,就又走了两步,就有嬉笑着说起了荣国府,一个说:
“我给你们说个有趣的,前些日子,荣国府给他们府上住的一个小姐做寿,是十五岁的及笄生日,她们听戏,听完了戏你们猜怎么?”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荣国府的那个姓林的表小姐遭了殃,那荣国府的另一个别家来住的小姐,拿戏子像姓林的表小姐说事,逗乐了不少人呢。”
“那姓林的表小姐可是前阵子才到京中就去凌云寺为父母祈福的?”
“正是。”
“嘶,这荣国府好端端的,做什么要用戏子羞辱这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儿呢。”
又听了一耳朵的太子:“……”
今日风好大,不适合外出。
太子想着眼中划过一缕寒芒,给平喜丢了个眼神,太子缓缓的朝前走去,自有平喜等人驱来马车来接。
等回了宫,太子少见的在宫里乱逛起来,也不避人,晃悠着晃悠着就到了贾妃所居的宫殿。
宫人要拦太子,却被太子一耳刮子打了过去,同时骂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
宫人怎敢和太子争辩,只能委委屈屈的将咽了一肚子苦水。
宫内贾妃听见声音就想出来瞧,却不想几个皮笑肉不笑的宫人拦住她,冷声道:
“娘娘,您身体不好,做什么要出去。”
说着,自有一个宫人出去说道:“太子殿下,贾娘娘身体抱恙,请恕贾娘娘不便相见。”
太子顿时阴阳怪气的笑了,冷声道:
“谁要见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了,我不过是要说两句话而已。”
太子说着朝着宫内大声喊道:“你嚣张,你再嚣张,你敢欺负我母后,我便请父皇断了贾宝玉的科举路,绝了他的官途!”
太子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心里却飞快的盘算起来。
自己折腾贾妃的确麻烦,毕竟贾妃称得上自己的庶母,但折腾折腾荣国府倒是不难。
太子想着唇边勾起冷酷的弧度。
而宫殿内贾妃听见这番话可谓是心底手足一片冰凉。
“我何时敢得罪皇后,我便是敬她都来不及,我又怎会欺负她!!”
贾妃想着就要冲出去解释,却被宫人拦下,冷冷的说道:
“养病期间,娘娘莫要乱走。”
贾妃简直要疯了,却听宫人冷冷的说道:
“娘娘最好安分些,皇上说您病了,您就是病了,您是要抗旨不尊吗?忤逆犯上,抗旨不尊可是大罪。”
贾妃闻言无力的后退几步,跌坐在椅上,看着宫内华美的装饰,贾妃突然掩面痛哭起来,哭声中似有无尽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