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程和关昭宥吵的很欢。
其余人见他们两个又吵起来,就各自走开,三三两两的各自游戏,想来是卫程和关昭宥经常如此,众人也都习惯了。
林翡见众人各自玩去,自己也没几个相熟的人,就随意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城墙下一望无际的雪域。
下雪的北疆从来不用担心蛮人来犯。
毕竟北疆一入冬就大风不绝,而且风向不定,下雪之后,大风卷着学雪花铺天盖地而来,再强悍的蛮人也都不得不对自然低头。
北疆蛮人的大雪天是在一个离北城极远的几处山坳里度过了。
偏偏这种天气,蛮人不能动手,天秦大军也无法开拨。
极端恶劣的天气,反而成了两方各自安歇的时候,也是讽刺。
林翡想着遥望远方的,不知是看的太出神,还是出了幻觉,远远的竟看见一僧一道,领着一个疯疯癫癫的人相携而行,在雪地中缓步向前。
远远的,看他们衣衫褴褛,却仿佛不知寒冷。
林翡很是诧异。
倒是旁边众人见怪不怪,只有几个不知道的大大咧咧的问道:
“这怎么有三个人在雪地里跑?”
“你不知道,这三个人,年年在这几天经过这里。咱北疆往北,穿过山,有无尽海,海的中间有漆黑的洞,洞里面是仙界,这个洞说的是娲皇补天,缺了一个石头留下,其实是仙界人间的通道,这三个人其实是去往仙界的。”
“一听就是骗人的鬼话。”问话的人分明是不信。
“你别不信,你看看他们身上穿的衣裳,那怎么是雪地里能穿的,他们年年都从这里路过,待会儿离城门近了,你就知道了。”
林翡等人闻言都诧异的望向雪中三人,只见他们三人飘飘然的在雪中行走,竟比常人在平地走的还快。
待他们路过城门,只见其中一个道人一足高,一足低,竟还是个坡子。
林翡几个未曾见过的,一个个都看傻眼了。
倒是北疆的老人们见怪不怪,浑不在意。
林翡等人好奇的趴在墙头往下看。
和尚道士也远远的看见了林翡,待走近了,二人笑呵呵的站在城门下,笑道:
“之前见你,你还看不破迷津,如今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无,也罢,待你功德圆满,还请留我们一杯好酒。”
二人说完就领着一名模样憔悴的老者去了。
城墙上的众人都不解其意,唯有林翡隐隐觉得他们是在问自己,偏不知为何会有这等感觉,便将这莫名的念头压了下去,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
没多久,众人一同吃了烤肉,又以茶代酒,痛饮数杯,才各自去了。
此次,直接一晃将是几个月过去。
毕竟北疆自冬月以来,大雪天虽不多,但凡降雪必定是鹅毛大雪,两三日方休。
又极严寒,只见落雪,不见冰雪消融。
直到次年开春,方渐渐化了些,偏偏没化几天,又来了场倒春寒,厚厚的雪层便又在地面上多停了数日,让本就在冷风中祈祷夏日的驻军们一个个冷的直哆嗦。
等雪所剩无几,地面上便渐渐冒出些嫩绿了。
这点绿可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让看白雪看了几个月的北疆驻军们一个个的,头一回对绿色如此情有独钟,简直把绿油油的草儿顶头上都没关系。
春天是个好季节。
林翡多日以来,唯有长进的武功在冰雪尽消之后,一日胜过一日,力气也颇有长进。
如今林翡的力气之大,速度之快,在北疆众人看来,林翡已然是怪物的代名词。
若非‘北疆一枝花’‘林美人’等称号在军中的名气太大。
林翡的外号就得变成林怪物。
虽然,林翡情愿被喊做林怪物。
而不是像这样……
“见过美人校尉!”
“见过美人校尉!”
周冶:“林美人又去和将军们商议军事啊!”
齐威:“林美人儿我前日得了一只白白嫩嫩的小野兔儿,要不要来尝尝?”
关昭宥:“我这几日有意作画一幅,缺个应景的侍女,帮我顶一下可好?”
林翡想想,都觉得自己脑门上应该写两个字: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