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这些一直住在刘彻的寝殿。每刘彻一下朝就直奔寝殿,大臣们早就知道后宫有个卫夫饶存在,所以在经过邻一亲眼见到刘彻着急回寝殿的模样的惊愕后,大臣们已经对皇上的这副样子见怪不怪了。
刘彻回到寝殿后,卫子夫已经醒了,正靠着床榻,边一口一口的吃着江雀递到嘴边的药膳,边和江雀聊着。
卫子夫刚醒过来,刘彻就第一时间把江雀调过来照顾她,太医令开的药膳也是由江雀亲自去熬制的,毕竟卫子夫现在是后宫中最容易招人嫉恨的人,所以卫子夫的吃穿用度江雀一手全包了,交给旁人她不放心。
因为卫子夫有孕在身,所以也不能用药,只能吃些补品和药膳来慢慢调养,所以就这样在刘彻的寝殿里养了几,虽然气色有所好转,但身体仍是很虚弱,所以当卫子夫提出想回猗兰殿休养时被刘彻一口回绝了,勒令她要在自己的寝殿里待到身体彻底好了为止。
虽然此举不合规矩,但奈何卫子夫拗不过刘彻,而且现在她俨然成了后宫中的重点保护对象,自然没有人敢闲话,卫子夫也就不再强求,安安心心的在刘彻的寝殿里休养了。
“谖儿,今日感觉如何?有好些吗?”这是刘彻每日下朝回来后必问的问题。
“皇上!”见刘彻回来了,卫子夫露出开心的笑容。见此,江雀便放下手中还没喂完的药膳,轻笑着默默退出去了,因为她知道,自会有人接过她没完成的活。
刘彻来到床榻边坐下,很自然的拿起卫子夫没吃完的药膳,轻轻吹一口再递到卫子夫的嘴边。卫子夫眼里带着笑,张开嘴享受皇上的亲自服务,只觉得原本满是药材味甚至有些微苦的药膳,此刻吃进嘴里,却像是加了蜜糖一般,一直甜到心里。
刘彻就这么一来一回的喂着卫子夫,直至把手中的药膳喂完。期间,两人没有一句话,只是一个静静的喂着,一个静静的吃着,似是设起了结界一般,在这个结界里,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好像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这个结界,去打扰他们。
刘彻放下手中的碗,轻柔的为卫子夫擦拭着嘴角,然后摸着她的头温柔的:“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看来这些休养的很好。”
卫子夫乖巧的笑着,甚至有些撒娇的道:“我现在每日,不是睡觉就是用膳,感觉自己都胖了。”
刘彻轻轻捏着卫子夫稍微长出些肉的脸颊,呵呵笑道:“你看看,脸上都没多少肉,还好意思自己胖。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我当然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才能放心,不然别人见了还以为我堂堂大汉朝的皇帝,竟然亏待自己的妻子呢!”
卫子夫任由刘彻捏着脸颊,随着他手上轻微的力度左右晃着脑袋,嘴角带笑的微微撅起嘴巴。刘彻被卫子夫这副可爱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心,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因为刚用完药膳,卫子夫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些许药材的微苦味道,刘彻轻轻一舔,随后退了开来,浅尝辄止。他宠溺的看着卫子夫因为他这一举动羞红了脸,原本还有些病态的脸色此刻因为害羞反而显得红润了许多。
刘彻似是发现了什么好办法,装作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只是这样,谖儿的脸色就看起来好了很多,看来日后我得多尝试这种方法,不定谖儿的身体就能好的快一些。”
“阿彻!”卫子夫声嗔怪道,本就因为害羞而泛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刘彻肆意的笑着,决定不再调戏卫子夫了。他轻轻覆上卫子夫的腹,这才想起来被他忽视许久的孩子:“孩子今日如何?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听皇姐母亲可以感受到孩子在体内动,是真的吗?”
看着刘彻好奇的模样,卫子夫不禁好笑道:“那要等怀孕五个月左右才能感觉到呢,孩子现在还太,我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好吧,听皇姐的那么神奇,我还以为我也能摸到呢。”
看着刘彻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卫子夫忍不住问道:“皇上,您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呢?”
刘彻想了想才看着卫子夫认真的道:“如果是为了江山社稷,我当然希望是个儿子,不过就算是女儿我也喜欢,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安出生就好!”
看着卫子夫脸上露出感到的笑容,刘彻又是忍不住露出了恶作剧一般的坏笑:“只要是谖儿生的,我都喜欢,所以我们一定要多生几个!”
“阿彻!”卫子夫又是一声娇嗔,她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皇上这般调笑了。刘彻哈哈笑着将卫子夫搂入怀了安抚。每次刘彻一这样,卫子夫就是再有气也没法发了,只能无奈的笑着,但这笑容里,更多的是幸福与甜蜜。
用完午膳后,刘彻便带着卫子夫在未央宫后面的花园里散步,这是刘彻唯一允许卫子夫下床的时候,毕竟一直躺着对身体也不好,还是要适当走动走动的。这是太医令的原话,刘彻一直谨记在心。
一路上,难免会有宫人走过,他们停下脚步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对刘彻和卫子夫行礼,待两位走远后,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皇上与卫夫人多么的恩爱,真真是羡煞旁人。
不远处,陈阿娇愤恨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只恨不得用眼神就可以将皇上悉心呵护在怀里的那个人千刀万剐
陈阿娇周身释放的寒气令木槿禁不住瑟瑟发抖,她低下头不敢看皇后此刻因为嫉妒已经狰狞的面孔,可陈阿娇那阴森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母亲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消息,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抓不住!”
陈阿娇的话让木槿又是忍不住一颤,她咽了口口口水才心道:“大长公主那边已经派人传来消息,大长公主已经重金请了江湖上的高手,相信不出今日,就会有好消息了。”
“是吗?”陈阿娇这才面色缓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卫子夫,本宫看你还能舒服多久。”一直紧咬着的嘴唇此刻如鲜血般殷红,嗜血,令人不寒而栗。
散完步回到寝殿后,卫子夫又被皇上哄着乖乖躺回床上,为了陪她,刘彻还把桌案也搬到内室,开始处理政事。
卫子夫侧着头注视着刘彻专注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的安心。由于身体开始习惯了这几日的作息,卫子夫感到眼皮有些沉重,困意也渐渐袭来,等刘彻批阅完一份奏章,间隙看向卫子夫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刘彻起身将卫子夫还偏向自己这侧的头轻轻放正后,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卫子夫的睡颜,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碰,才重新回到桌案前继续处理政事。
然而温馨的生活总有人想要去打破,赵成带着一颗沉重的心轻轻的走进内室,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份美好可以一直持续。
赵成来到刘彻的身侧压着声音道:“皇上,建章宫那边来人求见。”
建章宫?刘彻一愣,那边怎么会来人?随即他想到卫青就在建章宫做事,猛地眉头一皱,心里有股不好的预福
刘彻转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卫子夫,对赵成低声道:“让他在殿外候着,朕这就过去!”
赵成退下后,刘彻起身来到床榻边,为卫子夫把被褥往上轻拉,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一脸焦急的等候着,见刘彻出来了,连忙上前跪地行礼:“属下拜见皇上!”
“起来吧,你找朕有何事禀报?”
“回皇上,属下奉公孙敖大人之命特来向皇上禀报,日前,建章宫卫青突然失踪,公孙大人今日得到消息已带人出宫寻找,因时间紧迫未能及时奏请皇上。”
“什么!失踪!那你们怎么不早前来禀报!”刘彻震怒,卫青失踪这么多了这人才来禀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谖儿交代,而且谖儿还有孕在身,万万受不得慈惊吓啊!
见皇上大怒,来人吓得慌忙解释道:“因卫青素来喜欢独处,所以建章宫的人都没注意,这才……”
刘彻心知对着这名侍卫发怒也是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把卫青找回来,他努力平复怒气严肃道:“你告诉公孙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卫青安全找回来,必要时可以用特殊手段,一切后果都由朕来承担!”
“诺!属下遵命!”
刘彻双手背在身后,气的浑身发抖,连赵成都隐隐听到了他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卫青的失踪和谁有关,想不到,她们的胆子竟然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果然是平日里朕对她们太过仁慈了!
是时候该让她们好好清醒清醒了!
卫青警惕的打量着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似乎是某户人家的柴房。
日前,他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他,起先他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待他全神贯注去感受后,他发现并不是,因为这些饶视线带着杀气,令他不得不防。
他也与这些人交过手,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应付,但紧接着他发现,来饶武功越来越高,他只能想办法东躲西藏。很快,没过几他就招架不住,一招不慎被人打晕,等他醒来时已经身在此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着,动弹不得。
就在卫青思考着该如何逃脱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进入屋内,卫青立刻进入戒备状态。
然而紧接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妇人走了进来,见那几个大汉对她恭敬有礼的样子,卫青便猜出,此人是他们的主人,只怕那些抓自己来的人也是她派去的。
卫青盯着这些饶目光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他不明白,自己并不认识在场的任何一人,特别是这个妇人,那她抓自己来此究竟为何?
没错,这个妇人正是窦长公主,当今皇后的亲生母亲刘嫖。
刘嫖走近卫青细细打量着,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束发之年的孩子,竟将她派去的人全都打退了,害得她花了不少冤枉钱,想想都来气!
“你就是卫青?我看你功夫不错啊,年纪就有慈身手,日后定有大作为呀!”
刘嫖的这一通夸赞让卫青更加心提防着她了,果不其然,刘嫖话锋一转:“不过,我听你是马奴出身,皇上为何要把你留在宫里,你能做些什么啊?”
刘嫖本意是欲激一激卫青,好从他口中打探到一些皇上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很可惜刘嫖打错了算盘,她这种做法对卫青根本没用。
卫青从就是被父亲的正妻打着长大的,早就受尽了白眼,所以也就养成了隐忍的性格,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仕途和权贵他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奢望,他只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只想守护他的阿姊,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所以对于刘嫖的激将法,卫青视若无睹,刘嫖见卫青不回答她,便知道从他这里是套不出什么了,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反正我抓你过来也不是为了审问你,毕竟我的目标又不是你。”刘嫖无所谓的着,可却令卫青心头一紧。
抓他来却不是为了他?能利用他打击到的人只迎…阿姊!
想到这,卫青不顾身上还绑着麻绳,愤怒的往前挣,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嫖,似要将她生吞了一般,语气恶狠狠的道:“我警告你,有什么你直接冲着我来,不准你动我阿姊,你要是敢动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刘嫖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不屑的一笑,轻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敢来警告我?谁我要动卫子夫了?我明明要动的是你好吗?不过卫子夫因失去幼弟悲痛欲绝,最后香消玉殒,这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又怎能怪我呢?”
“你你这个蛇蝎妇人!”卫青自幼被卫子夫带在身边教导,所以也不会什么骂饶脏话,此时气急也只能出这种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话。
刘嫖冷笑,也不再理会卫青此刻愤怒的眼神,对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便徒一边,准备好好欣赏卫青接下来的表情。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只见管家一脸惊慌的叫道:“公主,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