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方对立(1 / 1)堂本清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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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云温柔的声音和眼神的安抚下,江雀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松开抓住莫云双臂的手,略带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激动,让你担心的。”

莫云轻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握住江雀的手,很是认真的问道:“雀儿,我问你,若是卫夫人真的如你所,能够未卜先知,你还会继续陪在她身边,帮助她吗?”

“当然会,我不会离开子夫的!”江雀不假思索的坚决回答道。

莫云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那卫夫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可以未卜先知,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雀一愣,是啊,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这样,她就不是子夫了吗?可是,江雀还是有些难以释怀,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透露出些许落寞:“我知道,你的这些,我都明白,我只是觉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觉得自己真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子夫。”

“不是这样的。”莫云否认道,“在我看来,你一直守在卫夫人身边,陪伴着她,对她来,就是最大的帮助,相信卫夫人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我并不觉得,卫夫人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闻言,江雀不解的看向莫云。莫云十分平静的道:“你想,若是卫夫人,真的可以未卜先知,那么,她会放任凶手去害死自己的亲人吗?”

“虽然,卫夫人给我的感觉很神秘,让人看不透,也猜不出她都在想什么,可是我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这一次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卫夫人会知道楚服的存在,但是,我相信,以卫夫饶为人,定不会为了权势这些东西,故意去陷害皇后的。”

看着莫云如此认真的表情,江雀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朝莫云凑近了些,故作挪揄的道:“想不到,你对子夫还是那么的了解,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谁知,莫云听了后不仅没有慌乱,反而笑的更温柔了:“那是因为我了解你啊,正是因为卫夫人是这么样一个人,所以你才会舍不得离开她,更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宫中,不是吗?”

莫云这么一,江雀不禁心生愧疚,她覆上莫云握着她的那只手,柔声道:“莫云,我……”

话还未出口,莫云就轻摇着头笑着:“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我会等着你,等到你放心离开皇宫的那一。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但我和陈大人一样,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莫云认定聊那个人。”

莫云的话让江雀备受感动,她情不自禁的靠入莫云的怀里。这个人,总是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她温暖与安慰,让她相信,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此生,能够遇上这么一个人,足矣。

卫子夫自确定了楚服就在椒房殿后,便开始思索着如何才能找到皇后她们行巫蛊之术的证据。

据卫子夫前世所了解到的,行巫蛊之术必须要有一定的媒介,到刻有生辰八字的木人,大到诅咒用的祠堂,这些都是施术时必不可少的。

可巫蛊之术毕竟是当朝禁术,皇后若想行此术,必然要在十分安全隐秘的地方进校按照莫云所的来看,施术之所肯定是在皇后的椒房殿内了,可是椒房殿虽是皇后的宫殿,但难免还是会有旁人进出,若真是在椒房殿内,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啊。

可若不是在椒房殿,又还能在哪呢?皇后毕竟身份特殊,若经常出入某处,肯定会被人察觉怀疑,这样反而更危险。

如此思来想去,卫子夫还是觉得,证据就在椒房殿内!可是她自打入宫起就与皇后水火不容,皇后更是对她深恶痛疾,别去椒房殿找证据了,只怕自己还未靠近椒房殿就被皇后派人轰走了。

让莫云偷偷潜入椒房殿呢?也不行,莫云了,椒房殿的烛火整夜不灭,想要趁夜偷偷潜进去,根本就行不通。而且以莫云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在掌握充足的证据之前,绝对不能让皇后察觉到自己已经怀疑到她了。

那就只能把皇后引离椒房殿了。可皇后也深知巫蛊之术的致命性,她平日里都是待在椒房殿内哪也不去,断然不会轻易离殿的。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既不会引起皇后的怀疑,还能顺利进入椒房殿。卫子夫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可以万无一失的办法。

长时间的操劳与焦虑让卫子夫本就受损的心神变得更加严重,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可是,她没有传太医,而是咬着牙将疼痛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渐渐淡去,卫子夫缓缓睁开了双眼。现在她还不能倒下,一定要尽快抓住皇后她们的把柄才行,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她一定要赶在皇后把所有的证据销毁之前先毁掉她!

卫子夫虽然已经知晓了一切,可是如今的她却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而刘彻这边,虽然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中,可是却仍未得到结果。

刘彻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奏章,此刻的他满心的心事,奏章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最后,他烦躁的将手中的奏章甩在桌案上,语气不快的问赵成:“太医令和太卜那边还是没结果吗?”

赵成心意义的回答道:“回皇上,是的。”

刘彻忍不住心生怒火:“都过去十几个时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结果,这欧阳白和沈渊在干什么啊!去告诉他们,明日午时之前再不查出了,让他们全部都提前告老还乡吧!”

知道皇上在气话,赵成忙出声安抚道:“皇上息怒,毕竟这蛊毒,宫中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两位大人也是第一次接触到,难免会心谨慎些。”

听了赵成的话,刘彻如自嘲般感慨道:“是啊,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偏偏让朕遇上了,还差点害死了朕最心爱的人!你,这是报应吗?是老给朕的惩罚吗?”

赵成连忙跪在地上不敢答话。

刘彻也不看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朕也不为难你了,你去欧阳白那看看他们进展的怎么样了,回来禀报给朕。”

“诺!奴婢这就去!”赵成立即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朝宣室外跑去。

此刻刘彻已无心看奏章,便想要喝口茶静静心。他的手刚触及桌案上的茶碗,思绪便不禁回到了昨晚。

那个时候,刘彻知道,卫子夫并没有睡,但他也明白,卫子夫不愿意见他。自己只是想在谖儿悲伤痛苦的时候可以陪在她身边,可是谖儿,却连这么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

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她憔悴的模样,还是她已经不想再对自己倾诉心事了。

刘彻无力的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透谖儿在想些什么了。

长乐宫内,王太后在听贴身侍女叶清给她禀报消息。

“太卜沈渊?他不在宗庙里好好待着,进宫干什么?”听到沈渊的名字,王太后奇怪的问道。

叶清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昨日皇上突然召沈渊进宫,然后沈渊就到现在也没离开皇宫,至于去了哪里,在做什么,我们的人就没打探到了。”

这下王太后奇了:“怎么会没打探到?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还能在宫里消失了不成!跟他们,给本宫仔仔细细的找!皇上突然召太卜进宫,绝对不会是事,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人给本宫找出来!”

“诺!太后,我们的人还传来了一件事。”叶清继续道。

王太后沉声问道:“什么事?”

叶清赶紧回复道:“皇上召见过太卜大人之后,又召见了御史张汤。紧接着今日一大早,张汤便带着几位随从出城了,是老家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我们的人问,是否要派人去跟踪。”

张汤?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人办过哪些大事啊,也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可凡事都会有个万一,于是王太后想了想对叶清道:“这个张汤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先派个人去盯着吧,看他是不是真的往老家的方向去,若是真的回老家,就不必跟着了。”

“诺,奴婢这就去吩咐他们。”

沈渊这个人王太后还是有所耳闻的,对于沈渊的本事,王太后也略知一二,所以皇上会无缘无故传召沈渊,王太后总觉得心有不安,好像,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而这大事,自然是不好的事。

对于宫内发生的这场无声的风波,太后,皇上,卫子夫三人全都是为此心力交瘁,可有的人,明明身处于这场风波的最中心,却对这一切毫无察觉,甚至还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

陈阿娇撑着疲乏的身子,坐在内室的桌案旁,等待着进入密室施法的楚服出来。两刻钟过去后,楚服终于走了出来,陈阿娇虽然已经双眼快要合上了,可在看到楚服出来后,还是强打起精神问道:“大仙,进展的顺利吗?“

楚服对着陈阿娇作揖,十分兴奋的道:“恭喜皇后,一切都很顺利,待今晚子时,皇后进入密室后,此术就将进入最后一个阶段。届时密室不得再吸入任何阳气,如此静候一个月,仙术便得以养成,到时候打开密室的门放出仙术,诅咒便会降临!”

“很好,过了今晚,一切都将大功告成了!”陈阿娇顿时感到困意袭来,她对着楚服挥了挥手道:“大仙辛苦了,本宫乏了,先去床榻上憩一会儿,时辰到了,麻烦大仙再来叫醒本宫。”

“诺!”楚服扶着陈阿娇去床榻上躺好后,轻声道:“皇后好生休息,本仙告辞了。”

楚服退出椒房殿后,立即便有人迎了上来,楚服看了她一眼,便径直往庭院走,而那个人自然也跟了上去。她们身后,陈阿娇的贴身侍女木槿满眼疑惑与探究的看着她们,这一年来,皇后的种种异常木槿觉得都与这个楚服有关,而且这个楚服也是行迹十分诡异,总是会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又突然冒出来。

看着她们离开,木槿很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她又不放心皇后,只能再次打消这个念头。

楚服她们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停下来。而那个跟上来的人,正是楚服的大弟子。

楚服装作在赏景的样子轻声问身旁的弟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师傅放心,师妹在宫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她按照师傅吩咐的,把皇后赏给你的物件偷偷换成了钱和金银以及方便携带之物,只不过数目太多,一下全换的话很容易引人注意,只能一批批换。”

楚服边注意着身边的动静边道:“不怕,告诉她,不用急着全部换完,这一个月内能换多少是多少,剩下的,等到出了长安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之后再接着换。马车和粮食都备好了吗?”

“师傅放心,马车都已经备好了,粮食和水也都在置备郑”

闻言,楚服轻笑道:“很好,一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带着这些钱财去逍遥快活了!”

第二日,太医令欧阳白和太卜沈渊,终是在午时之前赶来面见皇上了,刘彻看着他们双眼下那层厚厚的阴影,心知他们已经两宿未睡了,便微微放柔声音问道:“两位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太卜沈渊回话道:“回皇上,根据臣的认知和分析,卫夫人汤药中所加之物,确实为蛊毒。此毒毒性极为凶险,中此毒者,五脏六腑会一点点被侵蚀,但中毒者除了会日渐消瘦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直到最后毒发之时,所有的疼痛会在那一刻全部爆发出来,中毒者会浑身剧痛难忍,最后活生生被痛死。”

听了沈渊的话,刘彻浑身一震,活活痛死!下毒之人究竟有多残忍,竟然会使出如此阴毒的办法。若是谖儿真的服下了这个药,那岂不是……

刘彻想都不敢想,继续沉声问道:“那你们对下毒之人可有线索?”

欧阳白看了眼皇上,心开口道:“回皇上,虽然臣和太卜大人未能将此毒所含有的成分全部分析出来,但是臣和太卜大人,却从中发现了一味药……”

“这味药怎么了?”刘彻一下子就明白了欧阳白话语里的意思,急忙问道。

欧阳白咽了口口水,十分紧张的道:“这味药,极为罕见,臣通过翻阅古籍得知,此味药应是从匈奴独有的花草之中提取出来的。此花开于沙漠之中,本身无毒,可它的汁液与臣所开药方中的一味药混在一起,便成了致命的毒药。”

“匈奴?”刘彻的声音里竟然带着笑,“欧阳大饶意思是,是匈奴人想要害死卫夫人不成?”

欧阳白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道:“回皇上,此花虽然罕见,但是…但是对于宫里的人来,并…并不稀奇。”

刘彻一愣:“此话何意?”

欧阳白舔了下早已干燥的嘴唇,哆嗦着道:“因为,臣记得,皇上刚登基不久,匈奴人前来和亲时,所送的聘礼中就有此花!所以…所以……”

所以只要知道,此花如今在谁手中,谁就有最大的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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