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门随着“咔”的声响关闭。

江末芊落座餐厅，督了眼那两份看起来精致可口的早餐，随手拿过纪恬然带来的小米粥解开，慢声说着：“把这两份都倒了，撕碎倒进厕所里。”

“怎么了？”纪恬然坐到她对面，“里面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只有她自己清楚。”

江末芊眼底被小米粥的热气蒙上一层薄雾，叫人看不透其中神情。

纪恬然眉间拧起，把那两份早餐都拿走去厕所开撕。

直接丢垃圾桶可能会被流浪汉给误吃，虽然禾府一品不太有可能存在流浪汉，但流浪猫也有不少。

江末芊让她冲进下水道直接毁尸灭迹，里面要是没加料，她一百个不信。

......

程与晏的秘书沈河几天前请了产假——回去陪老婆。

所以这回顶替了他的是一个应聘不久的实习生，据说是名校毕业，能力出色。

公司里人才不少，可是各司其职，凭空抽调一人来做自己的秘书，一个不是专业，可能会造成链条的断接。

程与晏的秘书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轻松的，再机密的事，他不会交给别人负责。

所以无论是沈河还是木今在他手底下工作都不算太忙。

但是这个实习生，让他很不满意。

胆子太小，他一个蹙眉就能吓的她浑身打颤，身上永远都是一套老实的职业装以及瓶底厚的眼镜。

虽然他不要求她做像程氏公关，乐宜前台那样鲜艳靓丽，好歹也要能带的出去吧？

如果不是因为人是沈河推荐的，他早早就把她给辞退了。

今天她照例泡了一杯速溶咖啡上来，程与晏脸色微沉，望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挥手让她下去。

手边的咖啡冒着热气，连端起来抿一口的兴趣都没有，鼻尖的甜腻味道让他瞬间皱起了眉。

忍了又忍，他还是按响了电话：“木今，给我拿一杯白开水上来。”

电话那头的秘书抖着声音回：“程、程总，木助理帮您回家拿文件了，您忘了吗？”

程与晏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他还真给忙不记得了。

“那就你送。”

秘书唯唯诺诺的应了，程与晏这才挂断电话，烦躁的倒回椅子上。

他的私人茶水间里有咖啡壶和咖啡豆，都是沈河留下的。

只可惜现在的这位，木今教过她多少遍，都只会泡速溶咖啡，第一次尝试时差点把茶水间给炸了，木今也惨遭迫害。

程与晏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这位秘书的辞退信。

白开水很快就上来了，被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热气氤氲。

秘书瓶底厚的眼镜被糊了一层水雾，走的时候哆哆嗦嗦的。

程与晏只得身后接过，放到一旁。

冯新巧抱着托盘，全身缩着向他鞠了一躬，随后便飞快的带上了门。

她避之不及的样子，让程与晏面色又冷一寸。

空调嗖嗖放着凉气，他目光放到那杯白开水瞬间，转身不再看。

正想着要不要把对面那条街盘下来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程总，前台、前台说有位江小姐想见你。”

秘书一如既往的懦弱声音，却在他心头炸开。

难道...江末芊？

程与晏眉梢微拧。

“叫她上来。”

身体比神智快了一步，在他另外掏出手机准备给木今发信息赶人，嘴上已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