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份量不是很多,将就用饭前开胃的。
言菀吃完拍了拍手,看向身旁的少年:“你妹妹还在柴房关着吗?”
她方才去看林凤姝,后者提了一下阎蕊。
房里伺候的婆子以阎蕊忽然染了风寒为由,搪塞林凤姝,近来天气凉,林凤姝不疑有他。
这会儿趁阎风在,她顺口问问那女子的情况。
阎风眼底一冷,忙的倒是忘了那女子,他点点头。
言菀道:“将军说你因幼年玩伴走失才领回这个妹妹,你走失的玩伴是荷花池被你拖下水的那个女孩儿吗?她叫什么名字啊?以你们将军府的势力,找个人应该不难罢?”
“不知道她的名字,无论如何问,她只说自己不记得了。她长的胖,府里的人喊她胖囡。”她听了很不高兴,说她这个胖叫婴儿肥,婴儿的世界以胖为美。
等以后长大她自会瘦下来。
到时候她又会变成绝顶美人儿,说话特别有趣,小大人一样。
如果那女孩儿还在,大概也就言菀的样子,五官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
“当年府里派人私下找了,没找到。上次回京,我从府里将她的小像带了出来。”阎风从袖子里摸了一支细竹筒,拔了塞子从里面抽出吸管粗细的泛黄纸条。
言菀展开一看。
因为惊讶眼睛大睁,寥寥几笔,竟然将她的神态刻画的如此活灵活现。
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做梦梦到的女孩,也是这样的发型,难不成真是原身吗。
目光一转,正对上少年探究的视线,她脱口而出,“的确很像我。但我从小到大,手脚很干净的,绝对不会偷人家东西。”
阎风审视她:“我没说你偷东西。”
言菀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小像还给阎风,这少年随身带着,肯定对那小女孩儿恨的牙痒痒了。
她真怕他查到自己的头上,然后对她变脸索要天山雪莲。那可是被古人当成至宝,传闻吃了还能延年益寿的,估计皇宫里都没有这玩意,他若非赖她偷的,她怎么办啊?
勉强维持微笑说:“这么多年了,宝物若保存不当,应该也失去效用了。其实你不必纠结此事的,以咱们的交情,你,或者你家人病了,但凡我能力所及,肯定义不容辞。你看这回,我冒着多大的风险为夫人治病?是罢?”
条件如此简陋,她完全可以不用做这手术的。
阎风收起小像,幽深的冷眸一转。
言菀又道:“上回我给你解毒,还顺便在你药里加了些其他的解药,你对五石散,迷药都有抗性。虽然不是终身受用,但一年半载的肯定能管上。像我如此低调又好心之人,绝不会做那等偷盗之事的。”
话说出口,总感觉越描越黑,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自证清白。
阎风冰冷的面容忽然浮上笑意,正常情况,她的确不会偷东西,可那天山雪莲能续命,说不准她看到有人需要,拿给旁人吃了。
如果府里没遭贼,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结果。
且以他对那女孩儿的了解,即便她拿了东西,应该也不会一走了之。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出府之后,忽然被家人找到带走了。
回头他便去查查这女子在娘家的过往,小时候有没有走失过。
言菀被他笑的汗毛倒竖:“我吃饱了有些犯困,你自便啊。”说完走了。
阎风也站了起来,踏出院子。
才走几步又被言菀叫住,塞了个药瓶给他:“这是养身丸,我亲手制的,天下仅有,特别名贵,眼下夫人体虚,正适合服用,睡觉前温水送服一颗即可,这里有两颗,另一颗隔两天再吃。还有,明日她可以吃一些流食了。”说完又跑了。
阎风觉得她心虚,寻思她可能想起什么来了。
他真想亲口问问她,用何法子拿到的天山雪莲。
他收了东西移步往柴房走。
一天一夜没有给阎蕊吃的,她此时有些虚脱狼狈。见阎风来了,以为是放她出去的,欣喜溢于言表:“二哥,你来接我的么?”
“你想的美!”
阎蕊掉眼泪,后悔的说:“我根本没想对神医如何,只想给她一些教训。谁让她来了,你常往她那跑呢。她可是有夫之妇,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
少年眼里闪着一股遏制的怒火:“所以你为了教训她不惜伤害娘?没有娘护着你,你以为将军府能容下你?”愚不可及!
阎蕊一噎,正要辩解。
阎风伸手抽出码在旁边,还未劈成柴火的木棍,面无表情的说:“言菀伤了腿,你却毫发无损,对她不太公平。”
阎蕊吓了一跳:“你,你.....别乱来,你伤了我?不怕娘知道了,怪罪你吗?”
“你试试去告状。”阎风阴森森的说,他的脸本来就冷,在阴暗的柴房,活像阎罗王审判小鬼。
阎蕊在棍子挥下来时吓晕过去,疼痛又让她惊醒,捂着腿打滚哀嚎。
偏头只看到少年扔了棍子,冷漠离开的背影。
她心里那个恨啊。
都是因为言菀那个狐狸精,之前阎风虽然也不搭理她,但在外人跟前,他还是承认她为家里的一份子,如今却对她暴力相向。
等她出去了,她一定要找那个狐狸精算账。
阎风打断了阎蕊的腿走出柴房,看守的侍从追上去:“少主,姑娘她.....”
“给她点水喝,明日再为她请个大夫,大夫的医术不用太高。”
侍从一听,少主这是想让姑娘变成瘸子啊。
“可若夫人问起来.....”
“你直言无妨。”他才是母亲的血脉,一个玩意儿,再宠能抵得过亲儿子?母亲是非分明,孰轻孰重,她懂。
阎风的话没有刻意避着阎蕊,她听后又惊又怕,昏死过去。
林凤姝身体逐渐康复。
言菀检查了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拆了外层的缝合线,留下一道粉色的伤疤。按压她的腹部,她不再有任何不适。
林凤姝道:“敢问神医,我身体里没有线吗?”她虽然昏睡,但女孩儿对她做的事,她有感觉。
身体好像不止被她划开了一层。
最近每晚做噩梦呢。
“身体里的线被药物特殊处理过,与皮肉上的不同,方才按压的小腹,你没有不适,应该是吸收完了。还有一样,之前我没敢给你细说,你的瘤子长在子宫里头,现下摘了,但你的胞宫也因此有了伤口,即便愈合还会有疤。你和将军若同房,望你们做点措施,否则怀上孩子,你同样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