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没有答应带徐氏到宋知府家。
被后者指着鼻子一顿骂:“好你个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我的话不忠听了是吗?我真是白养你一遭!”
“您觉着白养那便白养罢。”言菀心凉凉,说完走了。
徐氏气的一仰:“你你你!你个下贱胚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所谓的东西……”
……
阿禅听着院里的谩骂,私下为言菀打抱不平:“夫人,不是奴婢挑拨您和姨娘的关系。她在下人面前这般不给您面子,您不管管啊?”
夫人以往性子不这样啊,虽然也孝敬徐姨娘,但万不会允许对方胡来。
言菀坐在桌子前把玩茶盏,幽幽叹气:“她是我母亲啊,怎么管?”
主要因为她现在知道徐氏不孕不育,心情很复杂,不想在对方身上费神了。
“要不您给老爷写封信,让他来把姨娘接回去?”
言菀不想写。
方才徐氏自己说了,主母怀有身孕。
她十有八九做了对主母及孩子不利的事被赶出府了。
依照言致远对徐氏的了解,他定能猜到徐氏会来她这里。
而徐氏到此住下有十来天,湖州距此可不近,乘快马至少要七八天时间才能到,这还得在路途顺利的情况下。
近二十天的时间,言致远没遣人来此寻她,肯定还在气头上。
这边宋知府让人来回话,说他大后天休沐,若事情不紧急,那时可去府里详说。
言菀应下。
在房内看了会书,阿禅来通报孙倩倩到访。
孙倩倩经常来,但自徐姨娘住进宅子,她便没有来了。
孙府的婢子是她的眼线,一早趁人不注意偷摸回孙府告之她言菀回来了,她这才衣着华丽的登门拜访。
两月不见,言菀觉着孙倩倩白净了许多,气质也比以前好了,走近才发现她的白是上了脂粉,妆容还挺精致的,来比美的么?
“孙姑娘今儿怎有空来串门儿?”
孙倩倩笑意浅浅,佯装什么也不知道:“随便逛逛,没想到你在家,何时回来的?”
言菀也不揭穿她的谎话:“昨儿早上。”
“听府里的人说你去了天峡关,那边是不是比咱们这里景致好?那儿的主帅,真的是个少年么?”
言菀纳闷,她去天峡关的事儿,这女子是如何得晓的?
既然知道了,她也不遮掩了,点点头:“景致的确很美,至于主帅年岁,我不清楚。”这孙倩倩她接触的不多,不甚了解。
听屏儿说此女趁她不在时常来府里,还试图勾引过高胜颐。
屏儿那老实头能用到勾引这个词,肯定不假了。
从前她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再回忆,重阳宴那天,祖孙三个的眼神,好像是有那么点意思。
不想对其说的太清楚。
孙倩倩暗暗冷笑,还装。
她已经知晓,此女子去天峡关,就住在那少年主帅的府上。
高大人甚至亲自遣人护送,后来没多久便背着她爷爷夺下西戎一座城池。
消息传到京都,皇帝龙颜大悦,封了他一个征西将军。
如果那男人凯旋而归,信禄峰恐怕都容不下他。
按她爷爷的话说,死小子再有远见,也不可能精准的获悉敌军军情。加上之前天峡关的一个男子来打听高大人,言外之意,高大人被戴了绿头巾。
要她看,高大人估计自愿把这女子送给那少年的,不然如何获得军情?
如今睡腻了,才又送回来。
思及此,心底对此女卖腚的行为,鄙夷至极。
这样也好,待男人回来见了这被人玩腻了的浪荡女子,心中想起此次得胜原因,休弃此女估计都是轻的,到时候她便取而代之。
这时徐姨娘来了,因为见过孙倩倩,知道她的身份,笑容上脸,与她套近乎:“孙姑娘今儿明眸善睐的,真好看。”
孙倩倩得了夸奖笑弯了眼:“夫人也是明**人啊。”
徐氏就爱听这个,坐下来同孙倩倩互捧,直到绣娘来喊她参考衣裳的样式,她才走。
言菀打了个哈欠:“孙姑娘,我困了,不陪你了,你自便啊。”
孙倩倩也不久坐,起身告辞了。
往后的两日孙倩倩没有来。
第三天言菀带管家去了宋府,说明来意。
宋大人倒也干脆,夸赞她有魄力后,又寒暄了几句,便承接了此事。
等到了和房主约定好的时间,言菀又带上管家和购宅款叫上宋知府一道前往。
当场立好字据,交了购置款,拿到了房契和地契。
确认无误后。
言菀收下契据,笑道:“今儿多亏了宋打人帮衬,请允我请您吃顿便饭感谢。”
宋大人摆手:“都是邻居,不必客套。”不顾言菀盛情,执意回府。
言菀到家后让管家送了两盒补品过去。
徐氏见了心疼:“死丫头对旁人总那般大方,什么时候对为娘也这般,我做梦都能笑醒。”
言菀苦笑,卧房,首饰被霸占也罢,院里的婢女也是当自己的使唤,库房里的燕窝人参,哪天没给她炖上?就差掏心了。
“女儿自认为已经做到最好,姨娘若还不满意,您大可回湖州去,看看爹会不会如此惯着您。”这女子也就欺负她在行。
“臭丫头,你.....”
言菀忍了她好些天,耐性被磨的差不多了,截断她的话:“女儿对姨娘敬重,才由着姨娘,若姨娘得寸进尺,把高府当徐府,女儿定是不答应的。到时候翻了脸,两厢难看。”
说完扭身走了。
徐姨娘指着她又是一番白眼狼,忘本负义这些个骂了一通才算罢了。
......
翌日言菀又带上两个护卫去买奴仆。
院子大了,角角落落都需要人打扫维护,孙府的两个婢子,她想等月底便送回给孙府。
昨日孙倩倩来,如果不是府里的丫头通知,她不可能这么早知道自己回府。
整天被人监视着,老不自在了。
逛了一圈,来时想买两个小厮,最后买了一对兄妹。
大的孩子十一,小的九岁。
脸上抹的像花猫,穿的破破烂烂的。
看着较为老实,试了脉,身体也没毛病,但有些营养不良。
护卫忍不住道:“少夫人,您是买干活的奴才,这两个孩子,除了消耗粮食,能干什么啊?”
护卫说得对,言菀没吭声。
那男孩叫方策,怕言菀反悔退掉他,忙说:“少夫人,小的吃饱了能劈柴挑水,小的爹爹以前是个走镖的,教了小的一些武艺,小的能保护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