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嵘遣人去找大夫。
言菀道:“我配的毒只有我能解,大夫来了也没用。”
全是她家祖传的秘方,她家祖上出了好几个在历史上留名的毒师,宫廷太医若干。
民间的更别说了。
所以留下大量的稀世医典,她才背了不到三分之一。
不是她骄傲,这大周朝所若能有人轻易把她配的毒解了,她自觉可以金盆洗手了。
阎嵘:“”
“菀神医啊,你看总不能让她们躺你门槛上罢。”林凤姝话一脱口,当着众人面觉得不妥,立刻又改了。
言菀懂林凤姝的意思,要她救人:“这些人跟我没交情,且是自找的,我没义务治。所以要我解毒的话得给诊金。
冲在前面的这两人解毒要五百两金子,后面的三个婢子是被主子遣上来,虽可恶,但罪不至死。
银子若要多了她们主子估计就不要她们了,三两文银罢。重新买一个婢子要几十两,哪个合算她们主子自会计较。”
言菀将方才的情形看在眼里,开始坐地起价。
众人:“”
阎嵘转而吩咐下人只给阎蕊叫接骨大夫,此胳膊肘往外拐的死女子,他真不想管,但到底是同族的小辈,若死在天峡关,引起族中长辈们不满,他也不好交待。
王府的王大人气的一仰:“好你个黄毛丫头,凭什么收我们如此贵?你知道我们是何身份吗?”
言菀目光流转,只见对方肥头大耳,衣着光鲜,在阎将军面前说话还有如此底气,身份肯定不俗。
还须小心说话才是,面上一笑:“原来这位大人是这两名女眷的家属啊,您的家眷穿着打扮甚是贵气,命肯定和仆从的贱命不一样,我若不多收,哪能体现她二人的身份。您觉得她们也值三两文银的话,行吧!我也收治。”
王大人:“”
王大人好面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言菀不再看众人的反应,走到脸盆架子前湿润毛巾,擦掉门缝和窗户缝里的毒粉,挑开天窗透气。
屋子里有烛光,阎府请来的客人还站在她院里,好些视力佳的人透过窗户看到室内的情形。
因为是客房,她屋子里摆设不多,除了床底,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不过瞧她这手段,真有贼也不敢进去啊。
这时候阎嵘的亲信过来告诉他,王姑娘带来的两个随从,胡大和胡二不见了,他心中便有了定夺。
言菀清理干净毒粉,林凤姝安排力壮的婆子进她房里的抬放到隔壁院落的厢房。
她门槛处这才恢复敞亮。
随婆子们后头又到厢房替几人施针放血,将最后一颗药放进茶盅晃匀。端着走到躺在院里的几名病患跟前:“我已经清了她们一半的毒,剩下的我得见着报酬。阿婵,收金银罢。”
阿婵应了一声,跑回自己院子将装针线的箩筐拿了出来。
跟着看言菀解毒的众人:“”
拢共昏了五个人,王家占了四个,有一个是阎蕊的婢女。
王大人并不想掏金子,他们现在是客人,出了问题应该是主家的责任,但大庭广众的,他若开这个口,难免被旁人取笑。
看言菀的眼神,幽怨毒辣。
这惹得林凤姝不满:“王大人,神医出手一次,价值万金。要你五百两已然是看在阎府的面上了,你若舍不得出,直说便是,我们出。”
王大人抹不开面子同林凤姝一个内宅女子计较,不得已让随从回府找管家取金子。
言菀抱着茶壶等,直到王大人的管家将金子奉上,她才开始有动作。
头一次在现实中见到金元宝,她随手拿起一锭金子迎着烛光观看。
王大人失了钱财肉疼:“有甚好看的?还能有假?”
言菀尴尬的挠鼻尖,刚刚她确实有些失礼了,为了不让人觉得她见钱眼开,懵懂的说:“难道你们请大夫给劳务费,他拿了诊金不在手里掂量一下看少不少么?”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
王大人:“”
林凤姝抬袖子抿嘴笑,这女子当真有趣儿,有时候看着有些傻。
有时候又贼精,尤其眼珠子转起来的时候。
以前她和风儿捡回来的那女娃也这般逗趣。
孩儿八岁了还要跟着他们夫妻住,女娃看着才五六岁,却自己睡一个屋,吃饭穿衣洗澡也不用婢子服侍。还时不时能念句好诗吹捧老爷是盖世英雄,绝世美男。
老爷可喜欢了。
家中任何地方随意她进出。
她见风儿总黏糊自己,给他起个外号叫娘宝,取笑他没断奶,长大也离不开娘,以后就算娶上媳妇估计还要和自己娘住。
如此三番后他竟不好意思了,主动要求分开。
言菀收了金子,分别喂王姑娘和王夫人喂药,刚喝下去,王大人便质疑:“怎么还不醒?”
“我也没说喝了解药就会清醒啊,你等个一盏茶的时间又如何?”
王大人:“”
言菀最后才救阎蕊的丫头。
阎嵘不给银子,也不让林凤姝掏:“那个死丫头的婢子犯的事儿,等她醒了自己处理。”
言菀道:“阿禅,去阎姑娘院里取。”阎风的妹妹,她也不想给面子,谁让对方着急看自己笑话呢?
阿禅领了吩咐,言菀叫住她,塞了包药粉到她手里:“她院里的婆子丫头不让你进,你捂住口鼻朝她们挥洒,定能让她们当场绝倒。”
众人:“”
言菀说完,托着金子告辞回房。
出了院门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位二十出头,容貌庄丽的妇人和两名随身的侍婢。
妇人上前屈膝行礼:“见过神医,方才神医替人解毒,令奴家大开眼界。恕奴家唐突,想请神医帮奴家瞧瞧身子。事成之后会付与王大人相同的诊金。”
言菀看了看她,古代女子多是难以启齿的妇科问题,或者是求子的,她见对方态度谦虚,言辞诚恳,点点头:”先进屋里说话。”
关上门。
言菀替她把了脉,脉象并无不妥,男人如果没问题,她不会生不出孩子。
又见她低头,羞涩不言语。
嫁过人的女子,对孩子之事不会像这般扭捏。
推测是妇科问题,又有瞧她脸色,虽未着粉黛,但面色红润,应该只是普通的妇科炎症,写了副方子交给她:”抓了药三碗水熬成一碗,然后倒进洗澡的浴桶里,每日泡上两刻,三天后症状还在,过来找我。”
妇人收下药方:“谢过神医,奴家这便让人送诊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