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收好石墨条,白皙细腻的小手弯曲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到精致的下巴上来回摩挲。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乌龟王八,很适合你呢。”
高胜清受了侮辱,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咬牙切齿的威胁:“死丫头!你当真好大的胆子,你小心别落我手里!”
这个死丫头!
反了天了!
言菀啧啧了两声:“还不服气呢?嘿嘿,你活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拿准了你弟弟已经不在了,我早晚都是你的,越发对我不尊重,朋友之妻不可欺,何况我们还是如此关系。
你真是个伪君子!我忍你好久了。
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就算我不跟你弟弟,也不会跟你的,永远都不会!”
言菀说完,转身走了,纯白的鸭子拨溜着小短腿跟着。
“你,死丫头,赶快给我解药。”他如此狼狈模样,被人看到还得了?
言菀根本不搭理他,她都说了一盏茶时间自动恢复知觉,还解药解药的。
她一直往前走,忽然又停住,回眸看他的大花脸。
高胜清以为她害怕了。
正要说她,只见她嘴角一咧,笑容如同狐狸,然后道:“你这样真好笑。忘了告诉你,你弟弟守的城池还在。不信你可以托人进宫再打探打探,这次得到的肯定是好消息了。”
“还有,前阵子我跟你娘说你弟弟的毒解了,她不当一回事。今天我也要跟你说一声,他现在身体健康的很,能长命百岁。以后还要当大将军,封王封侯,届时我就是超一品的命妇,你悠着点儿罢。”
高胜清本来还在生气,闻言不屑的嗤笑。
有他兄弟二人在的一天,那庶子永远都别想翻身。
“痴人说梦!死丫头,赶紧给我拿解药,再跪下磕头认错,兴许我会饶了你这一回。”
言菀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给你磕头?你才是痴人说梦!”
她已经事先警告过了,他不知悔改,以后高胜颐治他,她就不管了。
这次那个男人回来,气质明显不一样。
从前吊儿郎当的,看着欠扁。
如今虽然还是不大正经,但身上一股子不容忽视的肃杀之势,明显沾染过血腥了。
人也比从前稳重了些,不知道是战场真的锻炼人,还是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先前她真是看他看走眼了,如今才觉得他不容小觑。
说不准,真是个成大事的狠人。
她庆幸父母从小教她平等对待任何人,在他落魄时没有对他有丝毫过分之举。
否则待他出了头,第一件事估计就是给她颜色瞧了。
走进以前的院子,四周已经长满了杂草。
当初她同意搬走,也是因为害怕高胜清对她图谋不轨。
现在她跟他彻底撕破脸了,恐怕住老太太那也不安全。
毕竟那男人常去那儿,说不准哪天趁她不备算计到她。
那时再想全身而退,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院子里溜达一圈,打算去阿兴住的地方,让他去找高胜颐,她要见他。
才走到月亮门处,身后传来一声闷闷地轻响。
咚。
言菀侧脸,高胜颐正站在墙头下面理衣摆。
月白长袍,身段笔直,玉树银花一般。
她眼睛亮了亮:“我正要找你呢。”
男人嘴角上扬,完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桃花眼泛着水光。
唇瓣微启:“想我了?来此寻我的气息以解相思么?”
“我思你个头!我来溜鸭子的。”不过,她的确要找他。
但他主动说,她就不能松口,免得他听了得意。
高胜颐:“”
他朝言菀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言菀向外面看了一圈,才挪步走过去:“我想跟你商量,随你去边关。你看怎样?”
高胜颐一笑:“你答应同我圆房我便带你。”
言菀:“”怎么三句话不离圆房?
白他一眼:“我才十五,还没发育好呢。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哪里没发育好?”男人放肆的视线对着她,个头只到他下巴处。
小矮人一个。
微微隆起胸口从正面都看不出弧线:“的确发育的不怎么好,不过为夫的不嫌弃。”
言菀:“”
抬手交叉双臂护在身前,面红耳赤的:“你流氓,不要脸!我不睬你了。”
她作势走。
男人拉住她:“别啊,我说笑的,你身材好的很,个头高,苗条,走路风摆杨柳般迷人,全京都你的胸也是最大的。”
言菀又羞又怒,这家伙肯定都是反义词!
抬手捶他,高胜颐往内室躲,她一路打进去。
鸭子也跟在两人身后,快要跨进门槛时,男人猛的关上门,撞到鸭嘴嘎的一声。
言菀听到了惊呼:“啊,我的鸭子!别给我弄死了。”
“一头畜生而已,死了我给你买只更聪明的。”高胜颐拉着她不让她走:“我带你去边关,别生气。”
言菀听到外面鸭子振翅膀的声音,才有心思跟他贫:“没诓我?”
“你是我媳妇,我最心仪的女孩儿,诓谁也不会诓你。”
言菀:“”
一张嘴就是好听的话,怪不得小姑娘都喜欢渣男。
天天夸人,谁受得住?板正脸孔:“真的?”
“自然。”男人收起玩世不恭:“今儿高大人上朝便会得知你夫君我在边关的动向。我们父子一向不和,如今我予他来说,终于有了利用价值,他定会想法子缓和他与我之间的父子关系。你在府里他未亏待过你,让你做中间人从中劝和再合适不过,待他使唤你到边关寻夫,你答应便可。”
言菀对他,又高看了几分,连家人的想法,都算到了,他的智商,会不会太高了?
“你不让长辈知道你回来过啊?”
她原以为他只是暂时不让长辈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没想到他根本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高胜颐嗯了一声,顿了顿:“你会觉得为夫这个人冷血不念亲情么?”
言菀沉默了,高胜颐与他生父嫡母的事她不想评价。
顿了一息,她说:“我只想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弑父杀母。”
他母亲虽是刘氏下毒害的,但高府其他知道内情的人都是帮凶。
他对家人如此寒心失望,估计都弄死也不会有负罪感。
高胜颐没有立刻回答。
言菀不蠢,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他肯定是要报复的。
她想起之前庙里庙祝解的签文,她若真生了别人的孩子,她不是也死路一条啊。
想到这儿,她怕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