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委屈了,幽怨的目光直视她:“为何总抗拒为夫靠近?不知道这般行为会伤了为夫的心么?”
是不是嫌弃他啊?
这女孩儿眼界高,从前甚至想过进宫当皇妃,心里头估计觉着权势滔天的皇帝才能配她。
皇帝年过三十,花心且好色,后宫的女人那么多,而他只有她一个。
不知好歹。
言菀扯床尾叠好的被子盖住粉白的脚丫子,身子往下腾。
架子床十分宽敞,即便两人横着也能睡下。
她窝在里侧,和高胜颐中间还有很大的空。
“抗拒?你个事儿妈!我抗拒你把自己抗拒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关来了。”
已经谈妥了,他非想提前越界,她不同意,反而成了她的错。
茶言茶语的不可理喻,她翻身给他一个背。
高胜颐:“……”
次日高胜颐出门,言菀要求他带她一道。
因她躲进地窖生了场病,高胜颐认定她受惊过度,本来答应她去营地给伤员熬汤药,此时又反悔了。
“那边血腥的很,你万一吓丢了魂儿,我还得找法师给你叫魂儿。安生在家待着罢。”
言菀:“”
高胜颐帮她捏了一大把珍珠粉,拿走她给的药,允诺过两日他得了闲,便带她出门玩。
言菀不满他出尔反尔,从他背后给了他一脚才解气。
“你!”高胜颐没有防备,高大的身躯被整的一个趔趄,回头言菀已经关上了门。
他狠甩了下袖袍,暗嗤一句泼妇,抬腿走了。
阿兴刚巧路过,见状迎上前:“公子,夫人如此德行这是要造反啊。连丈夫都敢踹,还有什么她不敢的?您应该冲回去把夫人拖出来揍一顿以振夫纲才是。”
瞅瞅哪家小媳妇像她这样?简直就是一悍妇!
高胜颐一巴掌拍向阿兴后脑勺:“敢撺掇小爷揍媳妇,你活腻歪了!”大步出门。
阿兴:“……”
摸摸嗡嗡的脑袋瓜,寻思着夫人是不是给他们公子下了什么降头术。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还整天屁颠的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不仅不恼,反而乐此不疲。
他追上去说言菀攻城时要逃跑之事,本来他不想说出来挑拨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
眼下夫人的行为,他着实看不下去了!
高胜颐拽着缰绳与马鬃正要上马,闻言一愣,越上马背后甩了阿兴一马鞭:“我媳妇儿要跑你不带着她,怂恿让她躲地窖里头冻了半宿,你真是该死!”
阿兴:“”
在高胜颐马鞭再次挥过来,转身就跑。
高胜颐急着走:“瘪三,你给小爷等着!驾”
阿兴:“……”
待马蹄声远了,才敢探头朝门外。
看着眼前逐渐变模糊的人影,捂了捂漏了半个节拍的胸口。
暗道他们三公子可能真的被下了降头术,听到自个媳妇要抛下他跑了,他居然还向着对方。
高胜颐中午托人送了一大木桶水果回来,梨子,葡萄,苹果,橘子,好几种颜色,混在一起装得满满当当。
屏儿洗干净苹果送到言菀跟前:“少夫人,三公子真疼您,出去公务还记着您的吃食。”
“他答应我的事儿又反悔,理亏怕我生气,哄我来的。”言菀啃下一口苹果,咔嚓一声,尤其甜脆。
想不到高胜颐一个大男人还会挑水果,上回阿兴买回来的那些苹果,蔫蔫巴巴的还面糊,一点儿也没这个水润爽脆。
言菀拿了个苹果塞到屏儿手里:“你也吃啊。这里又不是言府、高府,你和阿禅两个都不用太过拘谨了,往后我也不把你们当下人看。自己也争点气,别总奴婢奴婢的自降身份。”
屏儿握着苹果直言不敢。
言菀翻了个白眼子,又剥了两个橘子吃下。
这才让屏儿去拿前日上街买的布。
高胜颐爱穿月牙白色的衣裳。她一直觉得不合适,买回来的布全是暗色系,准备给他换换穿搭。
刚放下剪刀。
阿禅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了封信,神秘道:“少夫人,猜谁给您来了信?”
“国公府的姑娘吗?”除了周嫣两姐妹,言菀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朋友。
“是徐姨娘写来的。”阿禅将信交给言菀。
言菀感到意外:“她还记得我这个女儿啊?”
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看,十句话有九句都在自怨自怜,说自己命苦,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女儿如今又不在身边,也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
望珍重。
言菀看完信放到一边,高胜颐不好的消息传来,父母对她连面都不见,更别提一句安慰了。
不仅如此,升迁喜宴照常设,然后一家高高兴兴迁居湖州。
如今高胜颐有了点出息,他们立马想起她这个女儿来了。
暗暗一叹,这人要是没出息,亲生的父母都懒得瞧自己。
“少夫人,您不回一封?”
“不急。”一想到他们拿她做利,她便浑身难受,鼻头忍不住泛酸:“你们先出去罢。”
“是。”
“”
言菀剪裁完布料,才调整好心情,提笔给徐氏回信。
哭诉自己在边关日子清苦,夫君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也不拿她回事儿。
足足写了两张有余,才将信塞到信封里。
而后交给阿禅:“你从哪儿收的信,便从哪儿再寄回去。”
“是。”
阿禅接信,不忘观察言菀的神色,见她平静如常,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少夫人因为生老爷他们的气,不再想搭理他们了,现在看,她还是顾念亲情的。
言菀不太擅长下厨。
精致复杂的她做不来。
让阿禅和屏儿备了菜和肉,做了火锅等高胜颐。
天色完全暗下来,他才入府。
到碧影处便闻香味。餐厅内灯火通明,远远见言菀和下人坐一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正笑作一团。
他走近清了清嗓子。
阿禅和屏儿立即从圆凳上站起来,对他行礼后退到一旁伺候。
高胜颐扫了二人一眼:“没规矩!”下人就是下人,和主子做一处,成何体统?
一句话吓的两人下跪认错。
言菀觉得他扫兴:“我的丫头碍着你了吗?整天给你洗衣裳做饭,还要被你训斥,你个老地主封建剥削阶级。”
高胜颐:“”是不是骂人的?
看向冒烟的火锅:“这是你做的?我尝尝。”说着握筷子夹肉片涮,吃了一口说:“不比京都清桥楼的味道差,我媳妇儿就是能干。”
言菀指了指阿禅和屏儿:“我只做了锅底,其他的都是这两个没规矩的准备的。”
高胜颐:“”
权臣福妻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