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迈开了步子,三个老头儿一起拦下她。
她若是走了,他们到哪儿讨提炼的法子。可交出自己的心血来换,等同于挖他们的肉。
随意找几本医书,估计又敷衍不了。
为首的说:“你才多大点?医术如此高超,应该看不上我等写的医书罢?”
“所以前辈们得挑晚辈看得上的,晚辈的法子,是很新颖的,天下只此一家。你们若是得了此法,指不定哪天便能得皇帝赏赐呢。”
三人心动了。
答应拿好书来交换。
而后与言菀一道回了阎风的院子,他已经醒了,府里的婢子得以近身,正伺候他喝稀粥。见言菀来了,阎风便让人退下。
太医们见他精神头不错,面色竟然教方才红润了几分,只觉稀罕。
他们用药也会提纯,但言菀制得药,纯度分外高,药效十分霸道,这才多久,人竟然肉眼可见的好转了。
霸道的药效,对身体也是有损的。
等出了屋子。
太医问:“丫头,你为少将军下的药,日后他不会落下后遗症罢?”
当着少将军的面,不好说这些。
免得言菀下不来台。
言菀道:“若只用药不调理,后遗症肯定会有。但晚辈有法子调理。等晚辈拿了前辈们的书,自然会将调理的法子一并告之。”
三人:“”
死丫头瞄准了他们的弱点啊。
为首的说:“数月前高贵妃拿了一盒跌打膏给老夫看,纯度与方才见的那生筋续骨膏差不多,是你制的?”
言菀一惊,从高贵妃联想到刘氏,后者竟然请宫里太医看她的药。
什么目的啊。
随后一想,即使有,几个月过去了,她们也翻不出风浪来了:“那是晚辈婢子制的,晚辈参与了一下。敢问前辈,贵妃娘娘与您说了什么没有?”
“问制此药者的医术如何。”当时他还以为药膏出自老大夫之手,不曾想,竟是个小丫头。
令人难以置信!
言菀笑笑,解释道:“兴许是家中长辈以为晚辈倒腾药膏玩儿的,所以才请贵妃娘娘找前辈等请教一二的。”
“”
太医走后,言菀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林凤姝挽留她,说今儿给她腾了个院子,让她小住一段日子。
“劳烦夫人了。久住府上,家中长辈肯定会费解,我还是回家住。每日巳时再过来为少主调理身体。如若有特殊情况,可随时遣人去叫我。”
言菀一番话,明显去意已决,林凤姝不好在多做挽留了。
今日段修休沐,言菀回府后便朝他院子里,在门口看到段修与任娴下棋,徐氏也在,正暗瞪任娴。
言菀喊了一声爹娘。
院内的几人朝他们望过来。
任娴放下棋子,提着裙摆迎上前:“菀菀,你回来了啊。阎二公子如何了?我爹说宫里头的太医,都笃定他没治了。”
徐氏见任娴的行为,微微拧了眉头。
言菀道:“有的治,但因为伤得太重了,身子虚得很。”
“看来你的医术胜过宫中的太医了。”
言菀笑道:“你太抬举我了。”其实那些太医有水平,但阎风失血过多,他们又不懂得如何给人补血。
自然以为没救了。
任娴随言菀又回到了段修跟前,坐到了他对面。
今儿她是来找言菀的,不曾想会遇到久不露面的徐姨娘。
早前言菀递帖子请她到府上玩儿,让她与段修下棋,因为当时徐氏不在,府上也对外说明,是生了重病回老家休养。
而言菀又是嫁过人的,肯定不会在娘家常住,她便以为言菀有意撮合她与段修。
如今徐姨娘回来了,她该没机会了。
而段修留她下棋,恐怕也是想说,他有个妾便满足了,不需要正妻。
心里到底有些不太舒服。
但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失礼。
勉强留在这儿,因为不定心,输得特别惨。
徐姨娘在旁边问,她是不是不会下棋。段修却说她会,还夸她秀外慧中,搞不懂他们一家子,是不是玩她的啊。
抬眼看言菀与段修说话,又觉得不像。
段修可能会耍她。
但言菀不会,她应该不会看错人。毕竟能跟周三姑娘那样清高自傲的人处得上不多。但凡会装一些的姑娘,那周三都不会与之来往的。
“你这手怎么弄的?”
段修垂眸看言菀的手背,很深的一点淤青。
“不小心磕到的。”
“成天冒冒失失的,去瞧瞧你奶奶罢,你走后她一直念叨你。”
言菀应声后,又与徐氏说了两句,这才告辞去找老太太。
徐氏寻了个借口与言菀一道去,出门便问言菀,那狐狸精什么时候勾搭上段修的。
狐狸精,自然指的任娴。
言菀当着徐氏的面,不好把话将明白:“是奶奶喜欢那任姑娘,有意撮合他们。”
“你爹娶亲了,娘如何安置?”
“您自然还是府里的姨娘啊。”任娴如果介意徐氏,当日她递帖子请对方来玩,对方根本不会来。
来了,就说明能接受段修这么个情况。
“你让我在府里头,看着他们恩恩爱爱?我可看不下去。”尤其除了老太太以外,府里上下都以为她是女孩儿的亲娘。
因为段修与她分院子住,甚至有人说她当年使手段勾引段修生的女孩儿。
气死人了。
虽然那些人已经被段修处置了,但以后,保不准还会有人说。
若段修再娶妻的话,她不受宠的事儿,更是板上钉钉,她的脸往哪里搁啊?
言菀:“”
这倒也是。
想了想:“您还是跟着女儿罢,咱们去信禄峰,您在那儿,若是有中意的人,女儿允许您嫁。”
徐氏不做声了,顿了一会儿:“娘这么大年纪了,又是许过人的,哪还好嫁?”
“许过人怎么了?您才三十出头,还正值青春呢,如何不好嫁了?您不用盯着爹的,他根本不适合您。”
段修喜欢苏蔓蓉那类的大家闺秀,任娴就是那一类。
且如今段修一心事业,任娴如果和段修在一起,会尽全力做好份内的事儿,让男人无后顾之忧。
徐氏却不行。
她不懂管家,又只会卖弄风情,即使让她当主母,她也挑不起大梁。
徐氏有些不甘心,听言菀夸她正值青春,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其实她也不想扒着那个男人。
太阴沉可怖了。
对比起言致远,她如今觉得那个男人才是真心待她的。
可事情走到这一步,无法回头了。
权臣福妻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