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太不听他的,一心要回去,想暗中把事情弄个明白,这可是关乎段家大房家业继承的头等大事儿。
自打产生怀疑的这些天,她几乎夜夜失眠。
有好几次,都叫秦氏回忆生产当天的事儿。
秦氏说自己生完孩子便睡过去了,醒过来以后的事儿,老太太都知道。反问老太太为何问起当年的事儿,老太太又说等回了曹阜再另说。
送走段大伯一家,言菀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阿婵。
阿婵不敢要。
“拿着罢,你近来跟着我任劳任怨的,我都看在眼里呢。”言菀将银票塞给她,抬眼看了看她,又说:“阿禅,你的卖身契,我可以给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意中人啊。若有的话,我给你提亲去。”
阿禅脸红了个头,坚持说没有中意的人。
本来她作为陪嫁,是三公子的人。但三公子对她们这些做婢子的没有那种意思,她也不会上赶着趟作贱自己与人做妾。
言菀道:“等我回信禄峰,亲自给你选一个罢,到时候你没意见,我便把你嫁了啊。”
阿禅说听她的。
把言菀吓一跳,她只是说说而已,真为阿禅做主找男人,看走眼怎么办?还是写封给高胜颐,叫他物色。
以后阿禅受委屈了,她直接找他后账。
说做便做,立刻到案子前,写了封信,叫阿兴送过去。
京都一直围绕妇女被杀的案子未结,言菀每回出门,身边都有护卫跟着。
这一日从将军府回来,隔壁府邸一个刚成婚的婢子竟然不见了,尸体两日后在城郊的废屋里被人发现了,嘴没有被缝上。
衙门里的捕快怀疑有其他人作案。
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白日里府邸的大门也关了。
段修几次问言菀,能否让双胞胎住到将军府为阎风诊治,她总出门,他跟上提心吊胆的。
“双胞胎制药,治普通的病患还行,少将军的伤她们来,女儿不放心啊。爹不用担心,女儿带了护卫呢。”
段修见劝不拢,说增派两个一等随从给她,言菀没要:“女儿的人够了,摆那么大的架子,被人认出来,会议论女儿的。”
段修默默道:你被议论的还少啊。
言菀再一次去将军府,阎将军给了她四个随从,说是阎风的部下,武艺高强。
又说起外面的案子,叫言菀小心点,别单独出门儿。言菀点点头,心算了算她的人,她出门连同婢女在内,足足十个人。杀手来了,她也不带怕的。
林凤姝叫木匠做好了轮椅,问言菀是不是这样的。
言菀上去坐着,双手搭在轮子上作势推动,轮子是木质的,她弄不动:“旁人推行的话可以,万一没人在身边呢,自己不方便行动了。”
婢子小厮,又不会一直跟着主子的,她们总有自己的事儿。
“你是女子,力气跟不上男子,这椅子我方才用了,还成。”阎嵘在旁边来了一句。
言菀哦了一声,没有橡胶制品,她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减轻阎风的负担,又想,他也用不了多久,先将就着罢。
出府行了一段路。
言菀一行人路过成衣铺子,她想下去逛逛。
叫停了马车。
可能因为专杀妇女的大案还没有抓到凶手,街道、铺子,女子很少,生意冷冷清清的。
言菀在铺子里逛了一圈,没有看中心仪的衣裳,便准备走了。
出门时撞到了男青年,老实巴交的相貌。
阿婵呵斥他,说他是不是眼瞎了,走路乱晃,若撞坏了她们夫人,他担待得起吗?
那青年眼神阴沉的望着阿婵,面色显得几分狰狞。
言菀瞧见了,感觉不太对劲儿,此人看人的目光活像个神经病。
正要叫阿婵收住脾气,还没张嘴,那人从怀里掏出把短刀来,骂了一句泼妇,便朝着阿婵刺了过去,阿婵吓傻了不知道跑。
言菀也是大惊失色,伸手将发愣的阿婵扯到身边,慢一步,刀还是刺破了阿婵的胳膊,言菀大声喊守在外头的护卫。
那青年见言菀叫帮手,扭身就跑,刚到门口便被随行的护卫打落了手里的短刀,撂倒在地。
剩下的几人过来询问言菀有没有伤到,言菀摇头,受伤的是阿婵,她已经吓掉魂了,看到被护卫按住的青年,她才后怕。
哇的一声就哭了。
言菀安抚她,叫她到马车里看伤。
才到马车上,护卫押着人问她,那青年如何处置,是扭送到衙门里头,还是带到府里。
“送到衙门里头罢。”
言菀话落,又反悔了:“还是先带府里,问问他,为何要对我的婢女下杀手。”正好观察观察,是不是神经病。
有毛病的话,投进衙门大牢,省得出来祸害人。
“是。”
那个青年反抗,一个劲儿的解释自己是无心之举,护卫不耐烦,将其打晕五花大绑了。
都拿刀子了,还是无心之举。
当他们傻?
幸好没伤到少主子,否则他们麻烦大了。
阿婵的伤口并不深,言菀拿出金疮药撒上,包扎了一下,打好结后说:“以后在外面说话行事,先掂量掂量能不能说。你看遇上这种神经病,多危险啊。”
阿婵道:“那也不能让您白白被唐突了啊。”
刚才真的惊到她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人。
阿婵稍稍撩开了窗帘朝外看:“夫人,您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呢。”
“讨个说法啊,你想打他一顿板子解气吗?”
阿婵有这个想法,起码得给一个教训,让他张长记性,但她不敢逾矩,便说听言菀的。
回到段府,言菀叫人用水泼醒了他:“我问你,为何行刺我的婢女?”
青年像失忆了一般,绝口不提自己在成衣铺子的行径,一直哭诉念叨,说言菀抓错了人。
他此刻的言行举止和普通人一样。
甚至有些可怜。
阿婵不忍心打他板子了,附耳对言菀道:“这人先前可能是无心的,夫人,要不咱们放了他罢?”
言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打算放人。
这时候徐氏跑来了,她听说言菀遇刺,着急见人。
女孩儿是她唯一的依靠,半点损伤可不能有。
看到地上求饶的,料定是对言菀行刺之人,开口就骂:“好你个瘪三,伤人的时候怎地想不起来求饶?行刺不成了,才知道害怕吗?无胆鼠辈,就知道恃强凌弱……”
徐氏吧啦吧啦对人一通骂。
权臣福妻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