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为阎风诊完脉,检查他的伤势,好的七七八八了。
测试他受伤那条腿的反应灵敏度,并无不妥之处。
“明日开始,我便不来了。”
言菀的话,阎风猝不及防的:“我完全好了么?腿还是隐隐有些疼。”他舍不得她走。
“你没有痊愈,疼是肯定的啊。不过不需要我照看了。你若想要个大夫天天跟着你,我让我那两个小徒弟来。”
阎风垂着眼睫:“不用麻烦。”他没有理由一直让她来看他的。抬起眼,目光锁定她,才发现她的脸色没有之前红润了。
原先是桃花色,白里揉着粉,这会儿透着些许苍白。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言菀点点头,有孕本来是好事儿,可高胜颐不在她身边,未免旁人乱想她,她没有说原因。
阎风道身体要紧,便安排人送言菀回去了。
次日言菀遣了尤八到将军府照顾阎风。她原本考虑双胞胎一起的,最后还是决定尤八。
尤八性子沉稳,人老实,做事又细心,言菀对她很放心。
尤九则不满了,她也想去将军府照顾阎风,指不定能得阎风青睐呢。
她在将军府的两日,听说他并未成婚,身边连个通房侍妾也没有,她还指望他眼瞎了看上她呢。
求言菀,将她送过去,自夸不比尤八差哪儿。
言菀笑着考了她两个问题,她没答上来,羞跑了。
阿禅道言菀做师父不严厉,纵容徒弟不可取。
言菀不觉得是纵容,都是小丫头,她没必要摆长辈的架子呵责。
言菀没有去将军府,阎风自然会问尤八她的情况。
府里人都知道言菀有孕了,尤八以为不是秘密,便说了言菀有孕之事:“师父说她才一个月身孕,胎不稳,不宜乱走动。”
阎风听后眉头拧了起来:“你师父平日都和谁来往频繁?”
“与少将军您啊。之前师父还和相好的小姐妹们出门儿。后来您受了伤,她不在您府上的时候,也大部分时间是在书房里看医书,研究如何为您调养身子。
近来同周姑娘任姑娘,联系都少了。任姑娘多些,她会来府里与师祖一起下棋。周姑娘婚期快到了,难得出府。”
尤八对阎风知无不言。
天气热,她倒了杯水喝,然后问他喝不喝,阎风点点头。
尤八倒了水送到他手里,又拿扇子站他旁边为他驱热。
阎风想起之前,他闭目休息时,言菀对婢女说的话:“你师父叫你如此伺候我的么?”
尤八嗯了一声,来之前师父交待好了,让她勤快些做事,规范好言行举止,万不能丢师门的脸。
言菀有孕这件事,段修虽然勒令下人不许外传,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的,不少人便知道她有身孕了。
段修听到了风声,认定是府里的仆从传出去的,嫌他们不安分,准备换一批。
言菀知道他的想法后劝阻他:“爹如此行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做贼心虚了。女儿说过,清者自清,孩子是夫君的。以后生下来,自然会有相似之处。届时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难道如今任由他人议论?”段修听不得旁人说言菀的不是,他女儿秉性纯良,待人真诚,却被传成不守妇德
“那些人也就私下里敢说女儿的不是,当着您的面,估计屁也不敢放一个。那些人就是嫉妒您有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才想要趁机踩低污蔑的。”
段修失笑,这个时候了,她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反过来哄他。孩儿心理扛得住压力,他做爹的,能稍许宽慰。
只是女婿,这件事不完美解决,他要他好看!
高胜颐很快回了信,是给段修的。
言明自己并不是偷着回来,是皇帝私下里召见,待他回到京都,自会请皇帝亲自为言菀正名。
整篇回信措辞相当考究,完全拂去了段修对他的不满。
段修看完信交给言菀,她不高兴了,这男人对她,明明与她说偷偷回来的,他对她怎地没有真话?亏她如此信任他。
当着段修的面没恼,私底下把他祖宗八代翻出来骂了一遍。
没两天,任娴,周嫣都来府里问言菀孩儿的事,她解释了一遍。
送走两人后,高老太太和刘氏又来了。这是二人自言菀认亲后头一次登门拜访,见到了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她孩子的事儿。
言菀说是高胜颐的,说他回来过。
高老太太哪里肯信,叫言菀说实话,她会看情况,酌情处置。
女孩儿以前在她眼皮子底下过活,什么性子,她自认为了解,不是那种会乱来的,说不定是被胁迫了。
她已经写信和孙儿联系了,他若能忍下此等羞辱不休妻,她便做主叫言菀把孩子打了,依旧还是高府的三少夫人。
他若接受不了这女子了,那就只能休掉。孩子生或不生,都与他们高家无关。
反正段修已经暗着与高家撕破了脸,当初二小子的事,如果段修不袖手旁观的话,如何也不会被贬为庶人。
她之所以还看重女孩儿,念旧情是其次,主要怕得罪了段家,惹怒段修被他对付,其实这一趟,她根本不想来的。
言菀道:“孙媳所言句句属实,孩子的确是夫君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向他求证。”
该死的男人,真是害死她了。
刘氏指着她的鼻子骂:“这时候了还想糊弄人,当我和你奶奶傻了?别以为你是段修的闺女就能为所欲为了。要不是你娘松了裤腰带,爬上男人的床,能有你这个余孽吗?和你那个下贱娘一个德性,惯爱勾搭男人的下贱胚子。”
刘氏气死了。
这贱婢怀了孩子,月份与实际不符,全城都传遍了,唯有他们高家,从旁人嘴里知道的。
这不是明摆着做贼心虚了吗?
言菀也怒了。
徐氏虽然是个妾,但跟着言致远的时候,从未有过逾矩。她想勾引段修,也是从她成为段修名义上的妾之后。
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想要寻一个依靠而已。
至于她,她勾引谁了啊?
无中生有,泼人脏水,不能忍。
正要怼回去,徐氏冲了出去,和刘氏撕扯到了一起。
“好你个老贱人,竟然背地里污蔑。我看你即便腰带松了撇开腿也没男人要你。”
权臣福妻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