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打算明天找个合适的时候,问问任娴是何想法。
她与之来往一直未曾挑明,要对方做她后娘这个事。
但大家应该都是心知肚明的,不为别的,任娴曾经在老太太的撮合下,与段修议过亲事。
大雨倾盆,雨幕像珠帘一般从屋檐落下。
今儿是言菀和周嫣商定好的服药日期,晚一天,新婚当夜她的出血量就会多,多了显假。
不能真把男人当傻子。
不顾长辈劝说,一心要去周府,管家只得穿蓑衣去安排人套马车。
到了宣国公府,周嫣感动得双眼泛光:“菀菀,你这风雨无阻的,这辈子能交到你这么个朋友,是我最大的荣幸了。”
言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调侃她煽情。
周嫣清退了左右,服下言菀给她的药:“菀菀,这药真管用么?不会出错漏罢?”
“不会,我试验过的。”
“试验,你给我以身试药啊?你的身子”
“当我傻?药能乱吃吗?我捉了老鼠来试的。”
周嫣:“”
周嫣不放心:“真不会出错?”
“应该不会,若有万一,你也可以找理由。一,出血量多推迟圆房。二,你说你也不知道会什么没有血。你一口咬定你是第一次,他若心里不舒服,可以休妻。”
周嫣做不来理直气壮,叹了口气。
言菀眸子一动:“你是不是还藏了别的心事啊,看你的精神头,不太行啊。”
周嫣眼睛倏然间湿润了:“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言菀看着周嫣,大婚将近,女孩儿没有丝毫喜悦,整个人都不太状态,忧心忡忡的。
她被迫嫁给高胜颐,也还有几分期待。
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
再三追问,周嫣才说:“沈朝乾的父亲,因为涉及一桩案件被牵累,如今沈家落败了。
沈朝乾找上我借银子,不借给他,就要将我与他的事,宣扬出去。呜呜……”
周嫣再也收不住情绪,痛哭起来。
言菀胸口涌起一团火来,为周嫣抱不平。
人家姑娘被他骗身骗心,不找他算账,他反而得寸进尺,做起了勒索的勾当。
“所以你借了?”
周嫣点点头,不借能怎么办?这件事她不敢同让人提起。
言菀骂她没出息,堂堂千金小姐,竟被一个二流子拿捏的死死的。义气的说:“我替你出气。”
“他如今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还是别掺和了。”
“那你还告诉我此事?他应该不止要你一次银子罢?”言菀盯着周嫣看,从她躲闪的目光中,言菀确定了。
周嫣吃穿用度都是现成的,难得有银子攒下。
估计哄了周霜的压岁钱。
“这件事交给我,他坑了你多少银两,我都替你拿回来!你安心养足精神与你表哥成婚。”言菀撂下这句话,离开了国公府。
原计划是和任娴与她表妹一起到将军府的,雨一直没停下,她决定自己去,待见到了阎风,四处望尤八的身影。
“你那个徒弟去厨房煎药了。”
言菀看他气色不错,试过脉后,又测试了他的伤腿反应,灵敏度比上一回好要多了,看来尤八将他照顾得不错。
“看你恢复的速度,顶多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回天峡关了。”听段修说,阎风的大哥去天峡关接替了他的位置,所以说,他即使在家休养半年,也无人能取代他。
“如此最好不过。”他并不想留在京都,离她太近了,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
尤八端了药来,对于言菀到访,十分意外:“师父,您来接徒儿回去的吗?”
“想多了,我看你有没有丢我的脸。”
“怎么会?”在将军府这段日子,尤八认为自己谨遵师命,不曾有半分逾矩。
言菀留在府里用了午膳,等雨小了才回去,临走前,像林夫人讨了一张请帖,说一个小姐妹崇拜阎风。
想要见上一面。
因为身份低微,总不得见。
林凤姝很干脆的给了,还说明不见客的原因,阎风爱清净,怕那些姑娘来了府里叽叽喳喳的惹恼他。
他如今受伤了,脾气不太好。
其实她想多见见人姑娘,从里头挑个顺眼的做儿媳妇。
……
言菀拿了请帖,交给任府的管家。
请他代劳转到任娴手上。
回到段府后,还记着周嫣的事,待段修回来,找到他,哭诉被一个叫沈朝乾调戏了。
段修火冒三丈,随后又道:“下雨天他不躲雨,拦你的马车轻薄?”
就算是真的下雨不躲,女孩儿出门都有随行护卫。
什么样的家世,如此大胆?
言菀早就有了措辞:“不是今儿,早前了。那会儿女儿还没成婚呢。”
言菀又说自己那时候也没有武功傍身,被沈朝乾上下其手的。
因为害怕不敢说。
今儿回府路过酒肆看到了对方,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才想起来。
言菀说完,呜呜的哭,若段修不信,可以去问护卫,他们都听到了有人唤沈朝乾。
段修心疼死了,哪里还会去找护卫确认言菀所言是不是事实?
直接查了沈朝乾,很快获得了他的身份信息。
一看是个破落户。
竟有胆子欺负他女儿,许相他都扳倒了,别说一个小小的破落户。
因着女儿家的名头,他安排了婢子设计仙人跳。
沈朝乾因此被抓到衙门里头打了一顿,受不住刑招认了此事
当即便被投入大牢。
沈家正盛的时候,也算有头有脸的,落魄后日子虽潦倒,但他并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
娇生惯养的身子,哪里受得住大牢那般阴暗潮湿的地方。
没两天身子吃不消了,天天喊冤。
周嫣成婚前夕,言菀来看了他,带着惟帽,大牢内昏暗。
沈朝乾看身形,还以为是周嫣,嘴里叫着嫣儿。
言菀沉着脸骂了一句登徒子:“嫣儿是你叫的吗?”
沈朝乾楞了一下,问她是何人。
“来弄死你的人。”
沈朝乾罪不至死,段修是想留他在牢里自生自灭的,言菀担心他在这里也会乱说。
此番来,是想毒哑他的。
谁让他骗人清白,还索要钱财,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沈朝乾吓的连连后退,言菀袖袍一甩,确定粉末被沈朝乾吸入,踏出了大牢。
这毒是六皇子下给她的,她觉得不伤人嗓子又能致人哑,很好用,特意为沈朝乾制了些。看他以后还能不能再胡言乱语了。
权臣福妻美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