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你会怎么处理垃圾场的垃圾。我说话有点不客气，你不要介意。”那人说道，“你的资历全在于一款以房产交易为核心的APP，你是它的超级股东，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看到你关于垃圾处理方面的成就。房产交易，垃圾治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

“那你听说过我以前当过保洁工吗？至少我还当过一阵子清洁工。”

“……我想这和大型垃圾处理也没什么关系。”

局长没有停下话语，而是继续说道，语气愈发严肃：“你要承包垃圾场，但目前来看，我并没有看到你相关的诚意，处理垃圾是一件很繁琐，很有风险的事情，需要我给你简单叙说一下其中的风险吗？”

接下来，局长的话如同连珠炮一样，句句针对林凡：“首先，垃圾堆放容易会产生塌方隐患，我市2007年曾发生垃圾场塌方事件，四名员工被垃圾掩埋，一人失明，两名窒息性死亡，一名瘫痪。这个问题，你是怎么解决的呢？单单一个人可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哦。

其次垃圾存放过长，会经过化学反应产生一系列有害气体，滋生大量病原体，消毒问题怎么解决？

即便这些忽略过去，垃圾场臭气熏天，你也该有个解决方法，你的方案是什么？

我所知道的垃圾处理方法为填埋处理，焚烧处理，堆肥处理，而这些处理方法，无一不是依靠大型设备以及纯熟的工艺来完成。

可我看不到你拥有相关的经验和相关的准备。

当然，如果你有相应的方案的话，我会很欣慰，这座城守在这方面有着严重的漏洞，如果你能补住这个漏洞，会为这座城市解决一个大难题。

不过，我可没看到你带来任何东西。”

局长的话差不多讲完了，林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这座城市目前进行的是哪种垃圾处理方式？”

“大批量为填埋处理。”

“效果如何？”

“完全无用。”说到这里，局长很明显地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满意。

看出局长话外有意，林凡接着问道：“为什么无用？”

“垃圾处理工艺庞大而复杂，不是哪座城市都有运作能力强大的垃圾处理站，这座三线城市的垃圾处理站很显然也是三线级别。”

局长拍了拍自己的脸，“说一句私下的话，T市的垃圾处理站是我见过最糟糕，也是克扣环境局拨款最严重的工厂，拿钱不办事这五个字快成了垃圾处理站的口号了。钱没用到实处，我心疼。”

结合环境局局长说的话，林凡想起火车铁轨附近的那座臭气熏天，堆积成片片小山的垃圾场。

垃圾处理站是真不办事儿啊，铁轨附近都敢这么敷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座城市只有一座垃圾处理站，如果这座垃圾处理站再懒散一些，自然就会造成这样的情景。

说到底——没有竞争对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座垃圾处理站如果有竞争对手，自然就不会这么懒散，正是因为敲定了没人敢和他们抢买卖，所以才会这么放肆地拿着钱不干实事。

林凡的出场还真是找到了一个好时机。

他心里有了底，也就不着急说这件事，明明是林凡先打的电话，反而林凡开始先卖关子了。

局长渐渐意识到林凡的寡言少语，他发现林凡不怎么说话了。

“林凡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会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垃圾场处理问题？”

林凡没有直接说出用蟑螂清理，他可不是傻子，他可以驱动蟑螂这件事可不是对谁都可以说的，这种反常识的设定被人们知道后只会出现更多隐患，说不定就会像科幻大片那样被抓去做实验了。

他委婉地换了个说法，说道：“生物工程。如果是利用生物工程的话，局长你所说的那些隐患都不是问题。”

“生物工程？不如详细说说？”

“我只有四个字：商业机密。”

电话对面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拿下垃圾场的概率，恐怕不是那么高。”

林凡没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他看着时钟，观察秒针的转动。

一分钟内，秒针转动一圈，这期间，环境局局长绝对会打电话过来。

果不其然，一分钟内，环境局局长打来了电话。

“刚刚是不是信号不好？”局长主动给林凡来了个台阶下。

林凡可不领情，他摆了摆手，对电话另一头说道：“既然概率不高，我也就不再叨扰您了，我们彼此的时间都很宝贵，您是环境局局长，而我也是个小股东，平日都有不少破烂事儿需要处理。”

说完这些，林凡用着慵懒，却也认真的语气说道：“局长先生，你不相信我，这很正常，但你要知道，我现在才十六岁，没有背景，没有人脉，一步踏了xxxxAPP的顶端，成为它的超级股东，这本就不合理，而我偏偏就能做出来，因为我是林凡，我能做出他人做不出的事情来。”

林凡的这句话让对方两分钟没说出下一句话来。

他没有再挂断电话，而是等待着对方的决策。

局长说道：“我最后只问你三个问题。”

“但说无妨。”

“你能保证不会造成污染，影响到三公里内的生态环境吗？”

“我可以做出约定，不仅是三公里，我保证出了垃圾场一百米，往里看，你都不知道那是垃圾场。”

林凡的自信并没有让局长的口气缓和下来，他问出第二个问题：“我不能一次性把T市所有的垃圾场都交给你处理，这样做风险太大，也请你谅解，你可以在这两天内挑选一座垃圾场，如何？”

“可以，我不必这两天挑选，我就要T市通往S市的那条高铁路附近的垃圾场。”

“好。第三个问题。”局长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似的，深吸一口气，停顿了数十秒，说道：“你的酬金是多少？”

“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给T市垃圾处理站的报酬是多少？”

“因为T市垃圾处理站需要处理全市的垃圾量，所以每年拨款七千万。按年计算。”

“年薪七千万啊，可以可以。拿着那么多钱做坑人买卖，还真有他们的啊。”

“那么你的酬金是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