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就是另一种情况,事先召唤好的大量的亡灵,储存在空间容器当中,毕竟也是因为法则对于亡灵的判断不是活的生物,于是量产储备起来、在需要人海战术的时候异常方便,随用随取。
而然这个袭击的家伙是什么时候埋伏起来的,究竟是在三个小朋友到达前或是到达后,这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明月当空,因为晚间的雾气有些许的昏暗与压抑,在这些没有自主意识的骨架和腐烂的躯体之中,麦底斯显然就成为了焦点,幼年的精灵、散发着属于生命的气息,让它们本能的靠近,想要把这个可口的食物占据。
无意义的嘶鸣充斥在麦底斯耳边,夹杂着之前冲击波所残留的余震,没有由来的烦躁让她胸口些许的发闷。
“真的很烦,明明困扰的事情就已经很多了,”麦底斯自言自语着,眉头紧蹙,“麻烦总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植物随着精灵的心念疯长着,形成了一层结实的屏障、将不想波及到的人完全隔开;同时,这些植物也作为进攻的武器,活跃的张牙舞爪着、露出了具有杀伤性的一面,想要束缚住这些亡灵的行动。
亡灵们还在缓慢的接近着,伸出的白骨是对于鲜活的渴望,仿佛浴血就能让它们不再是冥界的产物、可以获得新生一样;然而,这种没有章法的前进,也变相的说明它们的主人似乎只是想给幼小的精灵以视觉上的冲击、形成压迫感,并不是一击毙命的目的,最好的结果应该是让她不战而降。
看着这写无趣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召唤物,有一股莫名的怒意在麦底斯的心头酝酿,思绪也是异常的混乱——为什么自己总是在被迫的接受,无论是传承记忆的压迫、老师的喜怒无常、还是精灵一族的现状,而现在,只是想散散心,却又有奇奇怪怪的东西找上门来。
她不想了、不想这样了。
或许在这个被法则所支配的世界,暴力美学真的是被恶心的法则所认可的,先发制人的果实可能不是次次都是甜美的,但至少它会有一定的效果、总比咽下既定结果的黯然来得痛快。
“真的别再别人感到迷茫的时候来惹人厌,”麦底斯有点咬牙切齿,自从离开了塔鲁,虽然说多了些见闻,但相比遇到的问题,真的不如在那个该死的不见天日的地方继续待着了,至少单调枯燥的生活很简单,“你要是不自己出来,那你这些破东西就不用要了。”
除了浅浅的夜风习习还,只有亡灵制造的噪音,除了身后的人类的呼喊之外,没有智慧生物所发出的声响来回应麦底斯。
“行吧。”
随着这些低级的亡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麦底斯的耐心似乎也被消耗光了,周围的风元素开始在她的左手聚集,温和的夜风变得狂躁起来,让她的头发摆脱了重力、随风飘动。
不得不承认,除了标志性的相貌外,麦底斯其实没有多少精灵所有的特性,固有印象中的高超箭术、恪守的信条一类的东西她都没有,谦和的性格她也不完全拥有;她更擅长的,是简单有效的攻击方式、直接的想要达成目的,种种的表现,都佐证着她与魔族共同生活的经历,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的混乱,悲悯之中附带着不知所谓的残忍。
如同泄愤一般,快速凝聚的风刃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快刀斩乱麻,透明的波纹迅速发射,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掀起波澜,直接奔向这些笨拙的敌人。
原本摇晃着的、有碍观瞻的亡灵变成了匍匐前进,但依旧挣扎着、拼尽全力的接近它们的目标,然后被暴怒的藤蔓无差别攻击下变得粉碎,飘散的白灰和躺在地面的残骸证明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精灵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难免令人惊讶。
精灵抬起了双臂,轻薄的丝绸制成的袖口因重力滑落,露出了光洁的皮肤,手臂上的法阵因为能量的运转而若隐若现,淡淡的猩红宣告着命运的残忍,她叹了口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如同面前的战斗并不存在。
真正意义上的战斗给麦底斯带来了全新的体验,一种无法言明的痛快,与兽人的好斗存在着区别,是她在寂静的法师塔中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似乎是一种还活着的证明,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似乎有所缓解、前所未有的畅快。
一直都处于迷茫状态的麦底斯似乎找到了新的目标,或许变强不是什么一定的目标,她现在更渴望的是可以痛快的活着,无论是什么在压迫着她都无所谓了,她想要更随心所欲一些,哪怕只是比从前多出一点点的自由、多出一点点可以让她去选择的空间,她都能感受到无上的欣喜与愉悦。
在植物围墙另一侧的人焦急着看不到麦底斯这边的状况,只是发觉墙的那边没有了声响、似乎战况有所变化的样子,还不好直接破开这层保护,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麦底斯?”艾琪娅在那边喊着、甚至都破了音,“要是还能说话就吱一声,救兵马上就到了。”
虽然说芙洛达和艾琪娅的家族可以说是家大业大,但是奈何都是商业起家,在阿迦希王城内根基尚浅,有实力的族人还未培养出来,镇守宅院的除了可以随时调遣的护卫,剩下的多数都是请来的客卿一类的人,一环环的找过来,时间自然是不能太快;倘若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或许期待出现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士,可能问题解决得还能快些。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轮攻击。”
艾琪娅的声音把麦底斯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看着面前的一滩狼藉,不自觉的抿了抿嘴,或许自己表现得具有攻击性,找上门来的麻烦兴许能少一点,毕竟不想惹事还是多数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