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师父。”顾千辞慢慢从树后面出来。
“不是让你好好养病,怎么又跟着我出来了呢?”白倾颜走到他身边。
“师父,我想陪着你。”
他说的话很慢,白倾颜笑了,也许是笑白倾颜自己还什么也没有教过他,他却一声声叫着白倾颜师父,他的出现让紧张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倾颜想傅予是了解这片林子的,否则,不会仅仅只让白倾颜一人来寻药,可白倾颜也却不能掉以轻心,林子里的危险往往来得措手不及,白倾颜紧密关注四周情况,殊不知已经白倾颜自己,已经下意识握住了顾千辞的手。
而另一边的傅予一只手背后,一只手拿着酒小酌一口,闲庭信步,悠闲得像个公子哥,绝不像个大夫。他在铜镜前看着白倾颜和顾千辞的一举一动,看着白倾颜牵起顾千辞的手,他微微一皱眉,却仍旧不动声色。
但每当哪处有动静时,他的目光总是跟白倾颜同时扫过去,待确认安全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来。
这个人,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白倾颜紧绷着一根神经,暗自提醒自己要多注意身边的情况。
大概是白倾颜自己的警惕得太明显,顾千辞在路上抓着白倾颜的手更紧了,顾千辞开口:“师父,这林子有凶兽吗?”
白倾颜答到“也许吧,白倾颜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是一个墨蓝色的闪影,白倾颜推开顾千辞,准备应对即刻而来的危险。
只是这个闪影与白倾颜动过几次手之后,白倾颜察觉不到他的动作了。
“师父。”顾千辞在白倾颜身后叫了一声,白倾颜立马回头。
“啊——”白倾颜大叫出来。
是傅予的一张大脸。
“傅予,你有毛病是不是?”傅予一袖子甩,一个帅气的转身,用手摸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捂着肚子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倾颜拍拍自己的额头:“你这笑声还真有穿透力啊,这四周的妖魔鬼怪都被你笑死了。”
白倾颜在他后腿踢了一脚,城通不注意,白倾颜一口作气,揪起他的耳朵。
他眉梢一挑,用手去捂耳朵,又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白倾颜,:“啊,别揪了,白姑娘。那不如你跟白倾颜讲讲可能会出现的危险?也让白倾颜提早防范。”
白倾颜原本以为,就他的长相是个高冷面瘫男,万万没想到,他是个腹黑的智障大夫。
白倾颜叹气一声:“既然傅大夫您要自己来取药,你自己来不就行了?干嘛又让白倾颜来这林子里。”白倾颜松开手
“白倾颜不是担心你找不到路嘛,况且也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傅予揉揉自己的耳朵。
他倒是语气恳切,可白倾颜却总觉得他语带揶揄。
往深处走,传来一阵笛声,笛声是好听的,但是这空无人烟的丛林里传来这样的笛声实属诡异。
“嘘——”白倾颜让顾千辞和傅予两个人先安静下来。
“白姑娘,白倾颜该做些什么嘛?”傅予还是插了一句嘴。
白倾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只道::“你要做的就是离白倾颜们远一点。”
“好的。”然后傅予快速转换位置,到白倾颜身后面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笛声暂时停下。一阵笛声却听的白倾颜们极其兴奋。
这片林子的树算不上太多,只是灌木尤其多,这兴许也是药材较多的原因吧。
“白倾颜们在这里等一下再往前走吧。”白倾颜提议道。
“好。”傅予回应白倾颜。“怕是这吹笛子的也口干舌燥。”
没多会儿,顾千辞走过来:“师父,吃果子吗?”
那青果的香味透过腐叶泥土的味道钻入白倾颜的鼻腔:”恩,你自己也吃些吧。”白倾颜拿过果子。
傅予淡声道:“谢谢,白倾颜不吃不干不净的东西。”
“哼,是吗?可白倾颜听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白倾颜冷哼一声,在一旁坐下,用衣服擦了擦果子,就送入口中。
“你不懂大夫是要忌口的,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傅予说的头头是道。
“这是干净的。傅大夫。”顾千辞好心递给他。
“谢谢,但是,这也不行的。”傅予拒绝了。
白倾颜一把抢过来:“爱吃不吃。”
傅予靠近白倾颜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白倾颜:“白姑娘怎么能这么说呢?”一本正经中却带着戏谑。
白倾颜咬了咬后槽牙:“傅大夫,白倾颜这人呢,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暴力一些,一般能动手呢,尽量不说话。”白倾颜将眼神反杀回去“怎么,傅大夫想见识见识吗?”
“小心。”白倾颜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傅予拉着白倾颜一转身将白倾颜抱在怀里,躲开了突然袭击过来一只狼,这狼怕是闻到了白倾颜的味道,是来寻仇的。
只是白倾颜的胸前紧靠碰到他胸前,白倾颜的脸泛起嫣红。“放手。”白倾颜对他吼到。
那只狼摩擦着爪子,它要准备发力了。
“白倾颜就知道在这丛林里最容易遇到狼了,偏偏白倾颜又要经历一次。”白倾颜将顾千辞安顿好,叫傅予闪开。
抽出匕首握在手里,缓步从这狼身侧靠近。狼似有察觉,龇了龇牙,停止发力,倒是后退了两步。
白倾颜屏气凝神,白倾颜一个人同这只狼对峙,他低吼一声,准备向身侧的白倾颜纵身扑去,白倾颜就地翻滚避开,手肘上抬,握刀反向一划,鲜血飞溅而出,尽数洒在白倾颜的脸上。
不过一息,郊狼呜咽倒地,抽搐着没了生息。
“割到它的命脉了。”白倾颜对他们说。
“这里不能待了,白倾颜们要赶快离开。”
白倾颜们继续向前赶路。
白倾颜们找到附近的湖,白倾颜洗了把脸,把那些血渍都了洗干净。
那头狼死了,夜幕逐渐降临,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师父,这是烤鱼。“顾千辞费了好久的劲为白倾颜钓的鱼,生火都生了好久。
他纯真的笑脸对着白倾颜,把烤的最好的那块留给白倾颜。
白倾颜看到他因为生火不小心烧到的疤痕,握过他的手
白倾颜握着他的手道:“这是刚刚烧火弄的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师父,不疼。“顾千辞笑盈盈的看着白倾颜,仿若能够待在白倾颜身边就是莫大的幸福。
傅予顺手抢来烤鱼咬了一口“恩,不错,白姑娘,没想到你徒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嘛。”
“师父,白倾颜在给你烤。”顾千辞又跑去帮白倾颜烤鱼了。
白倾颜无奈地叹了口气,傅予又在白倾颜旁边坐下。
白倾颜听他在旁边吃鱼咬得咔嚓响,终于忍不住开口:“傅大夫,你能坐过去吃吗?”
他一本正经:“坐你身边最安全。”
白倾颜无话可说,把头一转,准备闭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可是想到今天的事,白倾颜又从嘴中说出:“那个——今天谢谢你。”
“啊?你说什么呢,白倾颜听不清!大声一点。”傅予把手放到耳朵后面。
“白倾颜说谢谢你啊!”白倾颜对着他那只耳朵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