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状,相视轻蔑一笑。
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彩芪听了惊恐的睁大了眼珠子。
“怎么,反悔了?如今你知道了太子妃的计划,你若不做,也是死路一条。”
彩芪咬了咬唇,道:“做!只是太子妃真能保我平安?”
“自然,太子妃掌管东宫女眷,一个婢女的死活自然不在话下,你如今在鸣喈阁恐怕也不好过罢?”那人阴恻恻的笑。
彩芪想着平日里赵承徽狰狞疯狂的面目,不由觉得拿着钱出宫享福是个好出路。
至于阑儿,若她真当上了主子,那她跟着她也是可行的,想来她与阑儿这番恩惠,阑儿必定不会亏待自己,做个头等大姑姑也是好的。
彩芪越想越觉着做这事不亏,再者说了,即便他日事发,她还可以说明是太子妃要她做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彩芪被一个婆子反摁着手,抵在墙壁上,她只得侧着头说话,很是难受。
“奴婢相信太子妃,赵承徽生性暴戾,奴婢早就想如此做了!”
两人听着彩芪恶狠狠的话语,瞧着她的神情,不由满意的笑了。
“行,你若替太子妃办好了事,太子妃自不会亏待你,这是一百钱,只是开头罢了,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婆子们放开她,扔了一个钱袋子过去,彩芪连忙接住。
她迫不及待打开钱袋子,一时间气息都喘不匀了。
这可是一百钱啊,十钱是一贯,这已有十贯了,她是鸣喈阁里唯一的二等侍女,可月俸也只有一贯钱而已,如今太子妃一出手便是一百钱,倘若她真办成了那事,还怕没有更多的钱拿吗?
彩芪忙对着两个婆子千恩万谢太子妃的恩惠。
婆子们见她这模样,便知道事情办妥了,瞧也不瞧彩芪一眼,扬长而去。
彩芪也急忙揣紧了钱袋子,做贼一般飞奔回了自己的屋子。
三人走后,不远处的小柴房传来些细细簌簌的声响。
阑儿躲在柴堆里,不安的消化着自己听到的事情。
灼华宫里,太子妃高坐在上位。
“赵氏不懂御下之道,那彩芪一听便应了,想来赵氏平日里还不知怎么苛待宫人呢。”一个婆子笑着说道,言辞间是对赵氏的鄙夷。
“是啊,赵氏自取灭亡,怪得了谁?”另一个婆子奉承道。
太子妃听了很是愉悦,略一招手,便有小婢女端来了两个钱袋子。
“这是你们的赏钱。”
两个婆子忙磕头谢恩。
其他的婢女们看在眼里,很是艳羡。
“太子妃施恩,奴婢眼见着一个个都巴不得为您办事呢。”晚间太子妃正坐在菱花铜镜前,雯绶为她取下金簪首饰。
“要想成就大事,自然要先安住下面人的心,她们才好为我所用。”太子妃凝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唇角微扬。
“只是,”雯绶顿了顿,“太子妃为何要将身份暴露给彩芪,万一日后她想鱼死网破……”
太子妃轻笑一声。
“那个彩芪是有一些小聪明的,若我们不把身份告知她,她未必会做这件事,相反,她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自以为我们有了把柄在她手里,做起事来自然更加肆无忌惮了,至于……鱼死网破?呵呵,”太子妃信誓旦旦的笑:“我是太子妃,她只是一介婢女,你觉得太子殿下会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雯绶顿悟,不由一脸喜意。
“太子妃英明!”
嘉顺二十二年五月初,姚皇后的侄女儿姚清斓入了东宫。
东宫里上至太子妃下至承徽,没一个是来头小的,即便是赵氏李氏,那也是伺候过太后的,如此一来,东宫便愈发热闹了。
“如今姚妹妹入了东宫,日后可要常来灼华宫走动啊。”
太子妃惯爱凑齐东宫的人在一起说话,姚清斓这个良媛嫁进东宫的第二日,所有人又无法避免的齐聚灼华宫。
“妾自当常来灼华宫拜访,只是妾身份低微,实在当不得太子妃称一句妹妹。”姚清斓神色淡淡,语气颇有些冷硬。
她自太子妃大婚那日起便被郑国公关在闺房里,郑国公府的人都生怕她想不开去三清道观入了道,如今好了,郑国公求来了恩典,她亦能进了东宫。
她虽知晓日后自己是不能如姑母一般做国母的,但她深爱着太子,故而委屈自己做了妾,可如今面对太子妃,她还是是无法忍受的。
太子妃本想着姚清斓是姚皇后的侄女儿,故而礼让着,没成想竟是个心气大的,这可气坏了崔太子妃。
“姚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姚良媛身为皇后娘娘母家的嫡亲侄女,竟还觉自个儿身份低微吗?”太子妃皮笑肉不笑,“如此本宫便不知,要什么身份才配得上姚良媛说一句身份不低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