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太子殿下提议,你也该规劝着。”太子妃皱眉。
萧凝挽姿态优雅抚了抚发髻,“按理说此事乃是太子殿下为太子妃找补,太子妃自己找不齐人手添到姐妹们宫里,太子殿下这才亲自选的人,要说令太子殿下烦忧,难道这头一人不是太子妃吗?”
“正是呢,这挑人的差事难道不是太子妃自个儿的差事吗,太子妃也着实该为殿下想想,殿下今日可忙碌得紧呢。”何良娣拿太子妃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本宫已然说了,才到东宫没多长日子,各宫突然增派人手,哪里是一时半刻便能凑齐的。”太子妃面色不佳。
“太子妃如此说,妾等亦是无话可说,但倘若太子殿下来了妾身的琳琅宫也瞧见了那年纪小的黄门,那妾也只得实话告知太子殿下。”何良娣嗤笑道。
“不过几个奴才,两位良娣未免也太过为难太子妃。”何良娣话音刚落,太子妃都还未发话,姚良媛却冷不丁接了话头。
姚良媛平日里都当透明人,不声不响的,如今一开口倒将矛头对准了萧凝挽与何良娣,何氏如何忍得,立马便火冒三丈。
“姚良媛这话说得轻巧,你那湛露宫人手齐全,自然不觉得为难,不过几个奴才?姚良媛如此善解人意,那不如将你湛露宫的人手拿了出来,补了各位姐妹宫室里的空缺,你看如何?”
姚良媛一时语塞,“妾宫里的侍女内侍已然在湛露宫待惯了,不愿意轻易离开。”
“呵!”何良娣撇嘴,讥讽出声:“姚良媛宫里的侍女内侍们究竟待不待得惯还不是姚良媛一句话,你既舍不得将宫里的人送出来,就别在一旁说风凉话!”
何良娣瞧不惯姚良媛自诩出身好,便一副谁都得宠着她的模样。
素日里姚良媛一见了太子,就好似他亏欠了她许多似的,琳琅宫与湛露宫挨得近,太子每每一去琳琅宫,姚清斓便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烦。
姚良媛被何良娣说得半句话吐不出来,只自个儿坐着生闷气去了。
太子妃见何良娣与姚良媛有嫌隙,自然暗自高兴,姚良媛只消往皇后耳边诉诉委屈,何氏便能遭殃。
令太子妃有些遗憾的是萧凝挽没有掺和进去。
“姚妹妹待下人好,自然宫里的人都不愿离开了,何良娣何必强人所难。”太子妃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姚清斓善待下人?
何良娣轻嗤一声,她才不信。
太子妃看了眼一旁悠闲坐着的萧凝挽,怎么看都不顺眼。
“本宫听闻听闻段医丞这两日都在给萧良娣请脉?本宫瞧着你也是大好了,可不能再劳烦段医丞,段医丞可是专为太子诊治的医丞,若因你误了给太子殿下请脉,出了什么差错,萧良娣可担待不起。”
萧凝挽还未开口,便有婢女来报,李忠玉来了。
李忠玉来不是为了别的事,一见萧凝挽在一旁坐着,便松了口气,乐颠颠给太子妃请安,“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太子殿下今日下朝得早,正在蒹葭宫用茶呢,不知太子妃与众位小主子可说完了话?可不能叫太子殿下干等着啊。”
太子妃脸色都青了,这话都说了,她还能说,话没说完?
“既然如此,萧良娣便赶紧回宫去吧,你可要懂事些,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别叫殿下忙碌了好些时候,还得操劳蒹葭宫的事。”太子妃好似若无其事地说话,其实内心里已然恨萧凝挽恨得咬牙切齿了。
自然了,此时此刻嫉恨萧凝挽的可不止太子妃一个,何良娣与姚良媛的眼珠子都快给瞪坏了,李承徽还好些,有些羡慕,却并不嫉恨。
她此时已然取代了赵氏的位置,赵昭训如今在禁足中,也来不了灼华宫,倒是清净些。
“太子妃多虑了,妾告退。”萧凝挽一句话轻飘飘给太子妃堵回去,行了个福身礼,便领着侍女转身走了。
徒留太子妃等人瞧着她离去的身影直瞪眼儿。
蒹葭宫,太子难得悠闲,便寻一些萧凝挽常看的籍册来瞧。
萧凝挽一进门,便看见他瞧着兴致勃勃看着籍册。
“太子殿下手不释卷。”她近前屈膝福身。
太子见她来了,便放下籍册,招手叫她上前来。
“怎么去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