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芪死时,她还怀疑是萧良娣的手笔,可后来如何?这一切竟然是太子妃做的!
她要不是留了心,找人翻了彩芪的房间,看到了彩芪留下来的东西,只怕就放过了这幕后真凶了!
阑儿在一旁眉眼紧皱。
良娣虽厌恶赵氏,却没打算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故而只是让她盯着赵氏的行动,却并未有任何行动,甚至没将太子妃与彩芪之事告知。
怎料彩芪却一心想抓住太子妃的把柄,生怕太子妃许她的荣华富贵泡了汤,将太子妃所作所为皆写在字条上,只想着哪日给了太子妃威胁一番,好将她捞出鸣喈阁呢。
如今荣华富贵是没有,倒是早早做了冤魂。
还叫赵氏知晓了太子妃的谋算。
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了,只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阑儿颇有些担忧。
太子妃有孩子了,太子殿下只怕会一时忽略了良娣,良娣定会伤心的。
阑儿瞧了眼一脸疯狂,咒骂太子妃的赵氏,眼神冷淡。
武举终试,嘉顺帝亲临承天门。
终试考的是行军作战的技巧,其实之前也有此类试题,只不过这最后一试乃是由嘉顺帝亲手所出,询问的是此役如何取胜,取胜所需条件因素。
考官一轮轮筛选下来,能到嘉顺帝跟前阐明其解答的,少之又少。
萧柟正是其中之一。
近暮时,蒹葭宫,槿禾脚步匆匆到了内殿。
“良娣,大公子中了探花,”
许是心中早有了猜测,萧凝挽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眼眸明显黯淡了下来。
“武举前十甲都授了官职,八月底便要出发去边关了,良娣可要给大公子写些信?”槿禾轻声询问。
“要写的,”她好似才回神一般,“是得写。”
她起身,走向平日里她看书写字的桌案。
槿禾将纸张铺开,她提起毛笔沾了笔墨,正欲下笔。
心中有许多的话想嘱咐,也有好些话想说,可临下笔了,她却总觉都不大好。
笔尖的墨滴缓缓滴下,纸张上的墨迹晕染开来。
槿禾正在研磨,忙换了一张纸。
萧凝挽轻叹了一口气,只在偌大的白纸上提了几笔。
“收起来吧,明日给兄长送去。”
“是。”槿禾望了眼纸张上的寥寥几语,心中默默叹息。
越是这样的时候,再多的话也是多余。
年绣自殿门口匆匆进来了。
“良娣,太子殿下来了。”
她抬了抬眉眼。
“我知晓了。”她起身,朝殿门口去。
太子已然迈进了蒹葭宫,无需随行的内侍报一声,萧凝挽已在正殿门口等候了。
“殿下安康。”她福身,太子向前一步扶她起身。
“前几日本就要来的,只是被耽搁了,委屈你了。”太子颇觉有些歉疚,那日他临时改道去了灼华宫,便无法抽身来蒹葭宫,这几日都在忙武举的事宜,也没时间来走一走。
“殿下政事繁多,还能记得妾便是妾之幸,妾不委屈。”萧凝挽很是体贴,太子缓缓一笑,牵了她的手往殿里去。
“近日可有好好用膳?”太子瞧着她的身量,还是颇觉瘦弱了些。
萧凝挽笑了笑,“殿下回回来都要询问这个,妾哪敢不好好用。”
“自然是得多问,否则叫旁人看了,以为东宫饿着你了,还叫你更加瘦削了。”太子挑了挑眉。
侍女端了热茶上来,他端起杯托,微微品了一些,而后瞧了瞧萧凝挽。
“你今日不大高兴?为何?”
萧凝挽愣了愣,“殿下怎么知……”
太子抬手,抚了抚她的眉角。
“你皱着眉头。”
她顿住了,有些惊诧。
“可是担忧你兄长?”太子轻声询问。
她看了眼他,而后眉眼低垂,“本是为国尽忠之事,可边关凶险,妾亦不得不忧。”
“如无万一,不会叫他们陷入凶险的,你兄长文武皆上佳,有勇武之气,更有谋略,你要相信你兄长,无需太过忧心了。”他细细摩挲着她的黑发。
“妾知晓,大邕的将士们都是铁血男儿。”她淡淡出声,脸上有几丝宽慰的笑意。
太子看着她轻轻笑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小内侍悄声进来,在李忠玉耳边说了些话,李忠玉忙往内殿走上几步,禀报道:“殿下,灼华宫内侍来请,说是太子妃不大好。”
“怎么个不好法?”太子眉眼微缩。
李忠玉有些为难道:“奴婢不知。”
太子更是为难,大半月了,他这才到了蒹葭宫,太子妃那边有事,他不去也不像话。
“殿下快些去吧,太子妃定是有恙,这才差人来请的。”萧凝挽向来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