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久等了,本宫姐妹许久不见,一时聊得久了些,本宫真是糊涂了,竟忘了各位妹妹还在等着呢。”太子妃言语间可没多少歉疚之意。
“诸位妾室安好,我初来乍到,各位不会怪罪吧。”崔紫菱脸上皆是倨傲,很是瞧不起妾室。
何良娣看着崔紫菱的模样,不怒反笑。
“崔家好教养,崔四姑娘的嫡姐虽是太子妃,可崔四姑娘却只是寻常臣女罢了,本良娣虽是妾室,却也是正三品的太子良娣,四姑娘见了本良娣也不行礼,可知崔家教养好极了。”
这话是没错,可崔紫菱心气大,怎会给她们行礼。
她甩了脸子,不理会何氏。
“何良娣慎言,我崔家教养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本宫妹妹身子弱,何良娣竟要逼着妹妹给你行礼吗?”太子妃眼神骤冷。
“太子妃说话可真是好笑,身子弱?天下只她一人如此?若但凡身子不好,便罔顾天家礼法,那天下岂不要乱套了!”何良娣已经怒到极点。
太子妃面色不佳,扫视了其他几人。
“诸位妹妹所想皆如何良娣一般吗?”
其余三人,唯萧凝挽品级高。
她瞧了边上的沈司正一眼,噙着笑道:“何良娣此言不假,礼节确实不可废,但崔四姑娘乃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自然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何良娣盯住萧凝挽满是愤恨。
“平日里萧良娣能言善辩,原来也是个不中用的!”
太子妃也没料到萧凝挽今日如此知晓好歹,不由脸上浮现了好些笑意。
“还是萧良娣明白事理,姚良媛与李承徽可有什么话说?”
姚良媛看了眼萧凝挽,想着前几日姚皇后与她说的那些话,她暗自捏紧了手指,淡淡道:“妾无他想。”
太子妃笑意渐深,看向李氏。
李承徽暗自轻蔑一笑,抬头却只道:“萧良娣之言便是婢妾所想。”
见她们竟然都和萧凝挽一样,何良娣只差气昏过去了。
“如今见也见了,妾先行告退。”
何良娣拂袖欲离去,太子妃却不依不饶。
“本宫妹妹还未好好识得诸位,何良娣怎能就此离去,本宫命你坐下!”
太子妃趾高气昂,何良娣却再也受不了。
不顾太子妃的话语,转身离去。
太子妃脸色青黑。
萧凝挽福身道:“如今已快午时了,太子妃应也要用膳了,妾便不扰太子妃了。”
李承徽跟着行礼,“是啊,太子妃想来还要安置四姑娘,婢妾不便叨扰。”
姚良媛见状,忙跟着一齐福身。
她也不想留啊。
太子妃看着萧凝挽,很是不悦,“本宫方才已经同妹妹一齐用过膳了,不打紧,妹妹们即便要用膳也还有些时候,应当不急这一时半会吧。”
萧凝挽站直,笑了笑,“妾素来体弱,太子殿下要妾好好用膳,此时蒹葭宫膳食应已上桌了,妾若迟迟不用,倘若太子殿下知晓了定会怪罪的。”
这话实在是挑起了太子妃的怒火,她呵道:“胡说!你用什么膳食,太子殿下竟还要过问,萧良娣未免自视过高。”
李承徽出声道:“太子妃有所不知,萧良娣瘦弱,太子殿下昨日特意从典膳局寻了一位厨司,今日一早便去了蒹葭宫当差,若良娣因在灼华宫耽搁了,未及时用膳,只怕殿下轻易便知晓了。”
“典膳局的厨司?”太子妃有些惊愕。
她一早便忙着崔紫菱的事了,竟然不知晓太子亲拨了一个厨司去蒹葭宫。
这可是连她都没有的!
“太子妃,妾便先告退了。”萧凝挽一笑,转身离去了。
这次太子妃没再拦着,姚良媛与李承徽也急忙跟着便出了灼华宫。
出了殿门,姚良媛便领着侍女先走了。
两人慢悠悠走在后面。
“太子妃可真是爱护妹妹。”李承徽冷哼,任谁在那坐了那么些时候,也会生气。
萧凝挽瞧了她一眼,轻笑,“你也难得有生气的时候。”
李承徽有些讪讪,却见她没有一丝不悦,方才在灼华宫正殿,也不见她躁动不安。
“萧良娣不生气?”
萧凝挽挑了挑眉,“是生气的。”
“那你?”没有一丝不悦?
萧凝挽丹凤眼弯弯,噙着笑意。
“我若生气,旁人便会如了意,可我若半分波澜不起,那人只怕会气急败坏。”
李承徽想了想,确是这个理。
可要做到也难,她不禁佩服萧凝挽的气性。
“我不及良娣甚多。”
萧凝挽浅笑,敛了眉眼,道:“崔紫菱在东宫要待的日子还久,日后东宫恐怕会更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