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禾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我收到了好多钱,若不用出去,也是白白费了,我每请他们吃一次东西,他们便与我多亲近一分,我知晓得事儿也多些,我知晓了,良娣便也知晓了。”
她言语间颇有些小小的自豪,楠若槿禾见她越说越激动,皆忍俊不禁。
“你能与他们处好了也是你的本事。”楠若直言。
莲禾猛点头,“我不如姑姑和姐姐办事稳重,也不如年绣姑姑人脉广,如今也只能靠着我的哥哥姐姐们多为良娣打听些事情了。”
槿禾笑了笑,“行,你既然有此雄心壮志,我与楠若姑姑自会去为你捧场。”
她们做侍女的,从初一到十五都得忙碌着,也就这几日清闲了,侍女内侍们偶尔小聚,只要不出格,都是被宫禁允许的。
莲禾期待的看向楠若,楠若笑着点点头,莲禾不由开心得整个人都好似要飘起来一般。
楠若和槿禾可是良娣身前的大红人啊,有了他们的捧场,她底气就更足了。
却说另一边薄良媛果真如李承徽所想巴结上了何良娣,在琳琅宫与何良娣说了好些恭维的好话,这才回了自己的住所——蓼萧宫。
“良媛出身高贵,那何良娣此前不过是个官员子女罢了。”图英很是看不上何良娣。
“你懂什么,”薄良媛眼神有些发冷,“咱们是西越的人,太子殿下定是信不过咱们的,咱们势必得与日后大邕最珍贵的女主人打好了交道,才会对咱们有利。”
“那为何良媛不直接夺得殿下的宠爱呢?”图英很是疑惑,自家主子容貌极美,太子殿下见了也是神魂颠倒的,怎么不直接拿下太子殿下呢?
薄良媛听闻这话顿时有些气恼,“鼠目寸光!若我太过得宠,大邕的朝臣必定看不惯我,会阻碍太子殿下的决断,可我与大邕的女主人交好了,日后由她作主给我西越体面,也未尝不可,如今太子妃受了冷落,日后必定是个不能作主的,萧良娣又太过弱势,还是何良娣有家世也够有气魄,跟着她是对的。”
图英听她生气了,只得按下不言,可心中却疑惑得紧。
女主子再如何得势,能有大邕太子甚至大邕帝有威望?
公主为何要舍近求远呢?真是想不通。
图英哪里知道,她眼中有着万般光辉的公主,其实不大得太子喜爱,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了,才得太子探望一次,且尚未留宿,这亦是薄兰香心中最难受之处。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萧凝挽幽幽转醒,洗漱过后到了正殿便叫槿禾拿了礼单来给她瞧。
“良娣,给二姑娘的添妆都在这里头了,你看是否需要添减?”
萧凝挽略微扫了一眼便放下了,“你做事我放心。”
“良娣出的添妆都快比上大房给她的嫁妆了,”楠若笑道:“二姑娘知晓了定会高兴不已。”
萧凝挽轻笑一声,“她若能高兴,便是我这个做堂姐的做对了事。”
萧凝玥与范阳卢家的嫡次子在去岁订了婚约,再隔几日便是萧凝玥出嫁之日,萧凝挽作为堂姐是要为她添妆的。
莲禾却是暗暗偷笑。
按二姑娘的性子,良娣如今有这般大造化她已然气恼不已,如今她要出嫁了,良娣却还给她送许多添妆,旁人以为两人姐妹情深,萧凝玥却是想想都能气死。
这添妆,她必不会动用,但因为是太子良娣送的,她又不敢扔了,只得带去婆家,看似是荣耀,与她而言,却是极大的屈辱。
这添妆存在多久,她便会堵心多久。
以萧凝挽如今的身份以及太子的宠爱,这些东西与她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却能叫萧凝玥难受,何乐而不为呢?
几人还想着萧凝玥添妆的事呢,便听得外边李忠玉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萧凝挽起身,领着几人到正殿门口迎太子驾。
太子本在嘉德殿批折子,却听得李忠玉道萧良娣将令牌尽数给了何良娣。
他这才晓得,萧良娣只怕还以为他在试探她呢。
可他既然说了不再疑心她,便也必定会做到,倒叫她还在担心受怕。
他略一想,便也坐不住了,丢下折子便往蒹葭宫赶。
可是如今见了,他却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只得生硬问道:“你今日做些什么呢?”
萧凝挽便如实道:“堂妹要出嫁了,做姐姐的没什么好给的,只能给她添些嫁妆,叫她去了卢家底气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