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刚好赶上雨季,连着两日白天都是烈阳高照,到了傍晚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机会便瞬间暴雨倾盆,直砸的地上都泛起白烟,好在这次柯镇乘坐的马车终于有了顶,能干干爽爽的及时赶到客栈。
“哎?这不是云飞兄么,真是有缘!”
柯镇只觉脑子里嗡的一下,这让他感到一分亲切九分憎恶的声音,瞬间把他拉回到近一个月前那噩梦般的旅程中,若不是秦毅行动不便,若不是还有两位女士迷茫的坐在一旁,就算屋外暴雨滂沱柯镇都已经冲出去了。
姜承还是那一身雪白的长衫,腰间一把镶金的白色长剑,俊俏的脸庞上带着热诚的笑容,柯镇不回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自顾自的走上前亲切的拍打着柯镇的肩,秦毅早在看到姜承的一瞬间便进入到一种类似掉线的状态,随便寻了个长凳坐下直愣愣的看着窗外。
罗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白衣人说的“云飞兄”居然是柯镇,莫非是柯镇字云飞?他怎么从来没跟自己说过……小姑娘有些难过,装着些许散碎行李的小包裹往桌子上一扔,一声不吭的将脸埋了进去。
罗夫人无奈接过决策权,和迷茫的小二谈起住店的费用安排等问题。
“云飞兄一别多日,你这武功倒是颇有进境啊,行动坐卧手眼合一,拳脚上得了高人指点吧。”
柯镇本已做好了被垃圾话轰炸的准备,没想到这姜承眼力倒是不错,说来也是,几大仙门也只有这出云宗还在强修近战,其他几宗已经全都主修法术飞剑了。
“姜兄过奖,倒是你怎么在这?”
“啊,云飞兄可曾听说最近有一种富含灵气的奇特玉石在世间流传?”
“未曾听闻。”
“大约三个月之前,市面上开始出现这种灵石,刚开始大家都没在意,就当做一种炼制法宝的材料,结果一个月前有一先天修为的百岁散修修行中吸纳了灵石中的灵力,竟然突破了金丹。”
秦毅的耳朵也悄悄竖了起来,现在世间一般认定八十左右是晋入金丹的极限,过了八十还是先天修为,则终身金丹无望,这玉石若真有此等夺天地造化之功恐怕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消息传出后几大仙门都派人探寻过,那散修说抽干灵力后那灵石自动化为糜粉,以粉末分析确实是这种灵石不假,散修也确实是百岁后晋升的金丹,此事一出许多宗门震动,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批玉石从何而来,现在几乎所有宗门都派出了弟子四处探寻。”
秦毅和柯镇面面相觑,两人身居东都伤,确实许久没关注过世间大事,怪不得当时大司命来送钱时如此行色匆匆,想必也是在为此事忙碌。
“反正与我无关,我离百岁还早着呢,现在连先天都没入……”柯镇耸耸肩。
“诶~话不能这么说,”姜承微笑着摇头:“便是先天强者用后都能直接晋升金丹,后天修为用了肯定也大有裨益。”
“姜师兄来此……莫非此地有灵石的消息?”
“此处倒是没有,不过有人放出信来要在东都拍卖几块灵石,在下奉师门之名前来寻购。”
“为何要在东都,哦……”柯镇瞬间明白过来,东都有大阵,这拍卖者应当是怕被大修为者强抢,所以安排在东都,这姜承十有八九也就是个代表,若是能买到,带出大阵就会有师门高人护持,若买不到也不影响战力。
想到这,柯镇顿时觉得姜承有些可怜,眼中满是安慰的拍了拍姜承的肩,没再说什么。
姜承自然不知道柯镇怎么想的,看着安慰的目光莫名其妙之余还有一丝火大,小爷我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安慰了。
“那……你们要回东都么,”一直被三人忽略的小丫头突然从行李中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柯镇两人,若不是柯镇坚持,早在半个月前母亲就带自己离开东都了,现在若是两人再返回,母亲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再跟着他们走的,一时间小姑娘心中满是惶恐。
若是分开可就吃不到柯镇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美味啦,罗俪觉得自己是因为这点才会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不回,小爷我再也不去东都了。”柯镇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这趴在桌子上抬头看人的动作实在太可爱了,修行之人其身自洁,一头秀发软绵绵的又干爽又顺滑,手感非常的好。
小姑娘一巴掌将柯镇的手拍到一边,撅着嘴皱眉,当着姜承的面没好意思让这一大坨肉叫自己姐姐,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又在桌子下面偷偷踹了柯镇一脚。
嘶,死丫头居然还用灵力,疼疼疼,柯镇嘴角抽搐,面上装着不动声色,侧过身试图挡住姜承的视线偷偷弹罗俪个脑瓜崩。
罗俪聪明伶俐,一看柯镇转身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嗖的一下蹦起来,拎着小包裹蹦蹦跳跳的跑开,小包裹里不知是什么金属物件碰撞,叮叮当当像铃铛一样,铃铛脆响伴随着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一溜烟出了大堂,直奔后院找妈妈去了。
姜承目光始终跟随着小姑娘的身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见还半天没收回,柯镇在一旁看着有些莫名的难受,挥手在其面前划了划。
“喂,回神了,罗俪才十几岁你不要打她主意啊,不然我跟你翻脸。”
姜承哑然失笑,想了想,故意说道:“十几岁已经可以嫁人了啊,是你心上人?”
“胡说八道,小姑娘都没长开呢嫁什么人,是我妹妹。”
秦毅在一旁摇了摇头,点了壶浊酒自斟自饮,在吃方面柯镇天下无敌,喝就无能为力,什么可乐雪碧美年达,配方都是保密的不说,二氧化碳他现在也搞不出来,酿酒就更不会了,只知道需要发酵,需要蒸馏,具体制备工艺半点不懂,于是哪怕是做惠灵顿牛排,他也只能搭配这粮食浊酒,非常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