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鸡蛋怎么就搅了这么一会?”白雅静疑惑的趴在车厢门口问道,见柯镇起手打了两枚鸡蛋,她还感到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让你自己也试试打搅拌一个时辰是个什么滋味,可柯镇只是用筷子随便搅了十几二十次便装碗放到一边不管了。
“要不你来?”柯镇头也不回的把碗递过去,另一边已经烧了锅热油。
小贼刚要伸出手,立马反应过来,好不容易让柯镇吃回亏,自己怎么能把这最累的一步代劳了,哼了一声,噘着嘴不说话。
柯镇也没指望她真的接过去,天色已经有些见黑,他哪有心情等那么久让白雅静再打发一次鸡蛋,再说这会做这玩意也用不着。
不一会,左右开弓的柯镇便做好了两道菜,塞进白雅静的马车。
“这是啥!这不对啊!”女贼猛地掀开门帘,怒气冲冲的指着那两道摆盘随意,看起来一点也不精致的菜肴。
“你点的嘛,炸鸡,蛋糕。”柯镇装若无辜的说道,这炸鸡就只是用油把鸡肉炸熟,为了避免小贼吃坏肚子,保证鸡肉里面炸熟,外层有点焦是难免的,每一块鸡肉都散发着油腻腻的味道,表面也满是油光,蛋糕就更好说了,随便加了点调料蒸的鸡蛋糕。
“你你你,我说的不是这个!下午你做那个,这哪是什么风蛋糕!”白雅静气的语无伦次,罗俪从屋里探出半个脑袋,笑嘻嘻的看着俩人耍宝。
“哦对,风蛋糕,我还差了一步。”秦毅锤了下手心。
白雅静期待的看着秦毅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想了想,撕了一小块下来,一时找不到朱砂,便抓了把白糖随便用灵力温养一会,丢进水里,也不拿毛笔,用手指蘸着歪歪扭扭的画了个风的符文,贴在鸡蛋糕碗边上,灵力一催,符纸便磕磕绊绊的烧了起来,也不知是这粗制滥造的符纸起了效果,还是夜间本就多风,一股微弱的冷风吹了过来,将符纸上的火苗吹熄。
“咳,成了,灵风蛋糕。”柯镇有些脸红的将半截符纸扯下来丢到一旁,这玩意要是让玉姐看到自己怕是要掉层皮。
白雅静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男人居然如此恬不知耻的当面应付自己,看了看那油腻的炸鸡,再看看那好像沾了些符灰的鸡蛋糕,双手紧紧握拳低下了头。
“那什么,要是你浪费我做的菜以后我可不给你做了,必须吃完。”柯镇见情况不太对,一溜烟跑回分给自己的房间,从里面将门插上。
柯镇有些忐忑的睡了一晚,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大家惊讶的看到白雅静站在院落中温文尔雅的整理着车上的被褥,一套碗筷刷洗的干干净净放在一旁,连柯镇昨晚烧菜留下的炉灰都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见有人睡醒了出来,她还十分端庄的微笑着行了个礼。
“你搞什么鬼。”柯镇感觉有点汗毛直立,事出反常必有妖,手中扣住两把飞刀,灵觉全开,院内鸟鸣虫叫,院外行走叫卖,所有声音听起来都还算正常,仔细比对院中事物,除了更干净了些和昨天来时也没什么明显差别。
白雅静看着柯镇警惕的样子优雅的捂嘴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又不会觉得冒犯,和昨日那彪悍泼辣女贼的形象判若两人,款步上前,在柯镇僵硬的肩头摘下一片不知从哪掉落的黄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柯师兄别这么紧张嘛,小女子无非就是想求一餐美味,还望师兄成全。”
虽然话说的十分轻柔,可说话时实在靠的太近,连嘴唇张开时那种微弱的粘连声都清晰入耳,让柯镇狠狠的打了个寒战,情不自禁想起当日洛水之上。
在罗俪不满的目光中,白雅静微笑着走出了院子,早餐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正当柯镇以为她就这样离开而松了一口气时,白雅静不知从哪换了身精致的纱裙,坐着崭新而有些华丽的马车追上了即将出城的车队。
“你干嘛?”
“怎么啦。”
“你跟着我们干嘛?”
“谁跟着你啦,我也要出城啊。”
柯镇盖上车窗上的帘子,这女人肯定不怀好意,但是人家偏说顺路,也没理由硬生生赶她走。
出了城白雅静变本加厉,指使车夫挤进柯镇的车队,好好的宽阔打道不走,偏要插在柯镇的马车和后面车队之间,一辆华丽崭新的马车夹在一堆样式一致的普通马车中,看起来就像个暴发户和他的仆人们。
柯镇他们的车马都一般,自然争不过白雅静这一辆新车配着的高头大马,面对那华丽车厢里传来的轻笑,柯镇只能选择充耳不闻,盖上门帘入定,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
太阳高照,到了中午,车队惯例停了下来,白雅静也跟着停了下来,娉娉婷婷的走到柯镇身边,在柯镇警惕的目光中半蹲下来,有点笨手笨脚的帮着搭炉灶。
“能不能做一次嘛~”白雅静甜腻腻的声音让柯镇又打了个冷颤,主要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样放下身段哀求,实在也是不好拒绝。
中午简简单单的做了道鱼香肉丝,依旧吃得众人赞不绝口,饭后也不收拾锅,打了些鸡蛋倒入牛奶搅匀,筛进面粉,搅拌成面糊,面糊压成饼装,用锅简单烤熟,两张饼中间夹些红豆沙,变成了某蓝色胖子最爱的铜锣烧。
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关键味道还非常不错,不过秦毅和罗俪都不是很爱吃甜食,罗夫人更是对什么食物都很淡然,只有白雅静吃的双眼放光,不大会功夫将一堆铜锣烧扫荡一空,吃相跟昨天一样难看。
这臭小子果然还藏了不知多少好东西,且让你再嚣张一天,明天要你好看,白雅静侧卧在车厢里轻抚着有些胀痛的肚子,想到美处不禁笑出了声,吃的实在太多一不小心打了个嗝,瞬间满脸通红,左右看看好在车厢隔音不错,没人听到,啃了啃手指,又长长的打了个嗝,然后红着脸吃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