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一刀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心魔,那就是为父报仇,这些年一直是这股力量,在驱使着他奋勇向前。
关于归海百炼的死因,归海一刀一直让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帮忙打探,最近已经有了消息,说归海百炼死之前,是去辟邪山庄赴约。
而邀请归海百炼的人,是他的三位好朋友,麒麟子、剑惊风、了空。
麒麟子乃是一代宗师,开宗立派创立了麒麟门剑惊风更是了得,乃是天下第一剑,得到了天下第一庄的认可。
最后这位了空,乃是古刹少林寺的主持方丈,在武林中无论是辈分还是威望,都是极高。
归海一刀在得知此事之后,认定了是这三位杀了自己父亲,可又觉得自己的霸刀刀法,不足以战胜他们,所以一直在寻找他父亲留下来的刀谱。
其实自从能回家看母亲之后,他每年都会翻看一下归海百炼的遗物,以期能找到雄霸天下刀谱。
这些年一直都没找到,在得知自己无能为父亲报仇后,他十分恼怒,要烧了这些已经被他翻烂了的破衣烂衫,结果没想到的是,衣服在火上一烧,竟然显现出字来。
正是雄霸天下刀法。
归海一刀喜不自胜,当场就开始修炼雄霸天下,凭着刀道上的绝强天赋,凭借这些年练刀的底子,不到一个月他就练成了雄霸天下刀法。
一刀最先找上的是麒麟子,可诡异的是,麒麟子根本不做抵抗,在承认是自己当年杀了归海百炼,跟剑惊风与了空没有关系后就自杀了。
这就是江湖为什么流传,一刀入魔,杀了麒麟子的真相。
“天涯、海棠、古龙,我要你们放下所有事,全力找一刀回来。”
“领命。”
叶草有一个担心,不是担心曹正淳借题发挥,而是担心一刀入魔后再无法回头。
他自认武功天下第一,有灭魔之力,却无除魔之能。根据他所得到的情报,雄霸天下若是再继续练下去,必定越陷越深,就像当年的归海百炼一样。
“张进酒,归海百炼的尸体在哪儿?”
“就停在水月庵不远处的义庄,一刀说若不报仇,便一日不下葬。”水月庵乃是一刀母亲,削发为尼之后修行的所在。
叶草总觉得麒麟子的死过于蹊跷,为了查明真相,他决定验尸,看看归海百炼当年的死因是什么。
义庄已经荒废多年,积了许多灰尘,一派脚印却是清晰可见,直接通到了一座棺椁前。
脚印是一刀的,而棺椁里装着归海百炼。
“嘭!”
叶草掀开了棺椁,过去了十多年,内中尸体早已成为一具白骨。
“其骨白色,非中毒而亡。”
“手脚头颅无明显伤痕。”
叶草接着将尸骸翻转过来。
“嘚!”一把无鞘的匕首从尸骸上掉了下来,尸骸后心骨骼上也可见明显的伤痕。
可以断定,当年就是这把匕首的主人从背后偷袭,一招要了归海百炼性命。
叶草捡起匕首鉴定一番,匕首十分锋利,说是吹毛短发也不为过,其材质应该是天外陨铁。
等等,一刀的家传宝刀汗血就是天外陨铁所锻造,据说是出自归海百炼之手。
“嗯有个华字路华浓。”
叶草当场就破案了。
当年确实是麒麟子三位,邀请归海百炼去辟邪山庄,三人是为了劝说他不要练雄霸天下刀法。
可彼时的归海百炼已经入魔,根本听不进去说教,当场就发狂了,要将三人全杀了。
魔刀出那真可谓是天地变色,三位宗师高手全无招架之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路华浓出现了,用匕首刺进了归海百炼的后心,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
麒麟子之所以甘心赴死,就是为了保护路华浓路华浓之所以不向一刀说出真相,是怕他知道后崩溃。
一刀平时说话不多,但却是最重感情,不然也不会有为父报仇的执念。
“唉”叶草想通了这些,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收好匕首,将归海百炼的尸骸恢复原样,接着抹去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转而来在了水月庵。
“嘚嘚嘚”
未至庵内,便从中传出一阵敲击木鱼的声音,一下一下再一下,充满了律动。
“故人来访,还请庵主一见。”叶草并未贸然闯入,而是先提醒里头一声。
“嘚!”木鱼声一停,内中传出了路华浓的声音:“神侯来访,蓬荜生辉。”
庵门自动开了,叶草这才走了进去,见到了十多年不见的路华浓。
相比较十多年前,路华浓变得更为苍老憔悴,四十多的年纪看着像六十多岁。
虽青灯古佛,每日里也饱受心魔的折磨。
“不知神侯此来所为何事,莫非是一刀出事了?”水月庵在山林之间,难免消息不通。
“一刀杀了麒麟门掌门。”
“什么!他,他”路华浓痛心疾首,手中木锤掉在地上。
“准确来说,是麒麟子为了保护你,选择了自尽。庵主可还认得这件东西。”叶草取出匕首来。
“”
路华浓看到这把匕首没有说话,只是身子一软,接着陷入回忆,泪水止不住地流。
一切尽在不言中,叶草知道自己猜想是对的,这把匕首果然就属于路华浓。
“这把匕首是当年他亲手打造的,说是给我防身,却没想到第一次出鞘,就插在了他的身上。”
“当年的他真的好恐怖,六亲不认,那三人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都下的去手。”
“不,不是他,是魔刀控制了他,我的丈夫重情重义不会做那种事。”
“你可曾后悔过?”叶草问。
“做都做了,还说什么后悔。我只知道,杀一个魔头救三个好人,值。”
一个值字道明一切。
“收好这把匕首,为了一刀要好好活着。这个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为什么?”
“归海一刀是我的徒弟。”
叶草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水月庵。
“嘚嘚嘚”敲击木鱼的声音又响起来,初时有些杂乱,很快就恢复了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