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兰接过福宝手里的罐子看了看,面印了品牌商标,还是深市那边的大牌子呢,包装比自家闺女买的三无产品档次多了。
“小裴,你有心了。”
“没什么,您喜欢就好。”
林淑兰看向闺女,指着品牌商标,没心没肺道,“福宝,瞧瞧人家送的啥,你买的啥,你那草莓粉是不是在哪个路边小摊子买的。”
福宝正傻乐着,心里计划着用草莓粉做啥好吃的,听见她妈的话,立马不高兴了,“啥意思,嫌弃我买的,您也没少吃,有本事您以后都不要吃路边小吃,以后我和爸两个人吃。”
她喜欢买一些路边小吃回来和自家爸妈分享,这年头的人实在,没有地沟油,没有添加剂,卫生环境也不错,路边摊不比后世的大饭店差。
草莓粉确实是她逛路边摊时,无意中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带了一篮子站在路边卖,卖的可火了,如果不是她厉害,还抢不到呢。
林淑兰见闺女气呼呼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拉着闺女的手,“别生气了,妈没那个意思,妈最喜欢福宝买的路边小吃,啥时候,咱娘两一起去路边吃炸臭豆腐。”
福宝扭过头,冷哼道,“没时间。”
林淑兰柔声哄道:“福宝!”
宁卫华看在眼里,完全没有插手的打算,淡定的拿着一份报纸装腔作势的在看。
裴琛没想到自己送东西,会引起母女两闹矛盾,见她们这样,有些苦恼,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崔明送给自己的电影票,“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伯母和福宝有空可以一起去看。”
林淑兰接过来,看见电影的名字,激动道,“竟然是小明的夏天,我一定要去看!”
福宝神色微动,刚才还不愿意理她妈,这会儿,凑过来,和她妈头贴着头讨论起来。
林淑兰笑得合不拢嘴,感慨道,“多好的孩子,男孩子很少有你这么乖巧贴心的,你要是我儿子就好了,要不我认你做干儿子吧?”
宁卫华撇了撇嘴。
心想,自己不知道给媳妇买了多少好东西,也不见她这么感动,不就一罐草莓粉,一张电影票,当谁买不起。
听到林淑兰的话,裴琛一顿,下意识的看了眼福宝,却见她正盯着电影票,压根没关注这边,收回目光,礼貌笑道,“宁伯母,家里还有父母长辈,这种事,我不好随便应承。”
林淑兰有些失望。
宁奶奶笑话她,“哪有你这样的,张口就要认干儿子,太随便了,真有诚意,哪天买点东西裴家找小裴的父母商量一下。”
林淑兰认真思考了一番,竟然真的点头道,“妈说的有道理,改天我去问问。”
福宝无所谓,她曾经想过自己要是有个哥哥就好了,裴琛做她哥也不错,倍有面子。
宁卫华将媳妇拉到一边,见四处没人,才小声道,“小裴就那么好,值得你赶着去讨好人家父母认干儿子。”
林淑兰纳闷道:“啥叫赶着讨好,我和小裴有缘分,和他父母有啥关系?”
宁卫华道:“在别人眼里咱就是为了讨好裴家,巴结裴家,才想要小裴做干儿子。”
林淑兰脸色一变,紧张道,“小裴不会这么想吧,我没那个意思,我压根没那么想。”
宁卫华一脸真诚道:“我当然知道你没那么想,但是别人会那么想,小裴也会多心,如果咱家和小裴没那么深的情分,自然无所谓,能巴裴家就行了,问题是咱家对小裴那是真情实意的,咋能让人孩子误会。”
林淑兰用力地点头,“她爸,还是你想的周到,唉,还是算了吧。”
宁卫华看着自家媳妇的背影,脸露出得逞的笑容,他才不要啥干儿子。
想想裴琛那个瞧不起自己的爹,他就觉得堵心,要是认了干亲,两家就是实在亲戚了。
而且那种人家就算再平易近人,也还是有几分高傲,哪会真瞧得自家。
如果媳妇兴冲冲的跑去认干儿子,被拒绝,该有多失望。
宁卫华不会承认,他是心里泛酸,才阻止这件事。
客厅里,福宝正和裴琛说话,她瞅了眼门外,好奇道,“我爸把我妈拉出说啥悄悄话。”
裴琛笑道:“伯父伯母感情真好。”
福宝笑着道:“可不是,十几年了,还是一个样,整天腻腻歪歪的,有时候,我都受不了。”
说着满脸嫌弃的话,脸的笑容却比谁都灿烂,裴琛看着不由晃神。
“你头还疼吗?”
福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真是的,她好不容易故意遗忘,干嘛又提醒她,气死了。
“我没事,给你看看。”她还把脑袋低下来给他看,证明自己真的没事,所以别再提了。
裴琛眸光凝住。
福宝头有一个小包,不注意看都不能发现,他不自觉伸手按了下。
福宝疼的抽气,“疼疼疼!”
裴琛轻咳了两声,忍住笑意道,“福宝,你头有一个小包。”
“啥?”福宝伸手往头摸,真的有,明明之前还没有的,这下又丢人了。
两口子正好走进来。
宁卫华听见裴琛的话,看向自家闺女,“啥包?”
“没……”
不等福宝想蒙混过关,裴琛主动解释道,“非常抱歉,福宝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车顶,头磕了一个小包,安全起见,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宁卫华难掩惊讶的看向埋头做鹌鹑状的闺女,没好气道,“你咋这么蠢?”
福宝不服气的抬头,“哪里蠢了?”
“你多大了,还能撞到车顶。”
“就因为我长大了才会撞到,如果我只是五岁的小孩,肯定不会,都怪车顶太矮了。”
宁卫华气笑了。
懒得跟她瞎掰扯,非要带她去医院。
闺女的脑袋可是金疙瘩,不能有半点损伤。
福宝死活不肯,坚称自己没有大碍,闹了一通,最后宁卫华妥协了。
林淑兰去厨房煮了两个水煮蛋,用热毛巾包住给福宝热敷脑袋。
包不大,热敷半个小时,就几乎没有了。
宁卫华还是有些不放心,盯着闺女的脑袋,皱眉道,“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