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给张宣去羚话，张宣道：“问出来了，是赵光的同班同学做的。”

“同班同学？十几岁的孩子能做这么复杂的事？”常青对此很惊讶。

“那孩子花钱找了黑客，想吓唬吓唬赵光，没想到赵光想不开会跳楼。”

常青觉得一扇新的世界大门正向她打开。

张宣继续道：“那孩子已经被我们带回所里了，他是通过赵光的日志知道赵光的秘密，赵光的学习成绩要比他好，也比他更受女孩子和老师的欢迎。他心里气不过，就用了过激的手段。”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会有如此周密的计划。”常青不知道该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赵民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赵光的同学在事情发生后，马上给赵民辉打电话？他怎么有赵民辉和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这些都是黑客提供的，具体的操作手段，我们想过那个黑客之后才知道。”张宣疲惫的道，“在案子审理的过程中，有些消息不便透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我理解。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忙。”

“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嗯。”

常青放下电话，提着保温饭盒去了医院。

陆名湛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盯着电视屏幕看狗血剧。

常青还没推开门的时候他就把目光放到了病房门口。

听脚步声都能听出来是她了。

“女朋友，你总算到了，我好饿。”

常青每被他撩闲都麻木了，“现在还没到中午，你怎么饿了？”

“我早餐都没吃，就为寥你的饭。我有没有很厉害？”

常青无奈地看着他，“你不会跟护士姐姐撒个娇，让护士姐姐喂你？”

“我是那种人吗？要撒娇也只能跟我女朋友撒娇。”陆名湛笑嘻嘻地道。

常青来了几分钟都没看到六，连他的病床都收拾得整齐又干净，问道：“六呢？去检查了？”

“他转院了，我下午也过去。”

常青倒汤的手一顿，“你专程等我过来送饭再跟我？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作为女人，你这么不解风情合适吗？你过来我还能多见你一次。”

常青：“……”

被他这么她还真觉得自己不解风情了。

常青把饭菜拿出来，一勺一勺的喂他。

陆名湛吃的可开心了，他吃着饭嘴也没闲着，“昨跟你聊的少年我今已经见过了，他的状态还可以。”

“他擅重不重？”

“腿断了，得慢慢养。头部也受到了撞击，还得继续观察。”

常青放下饭菜给他喂了两口汤，“他爸爸妈妈给他的压力挺大的吧？他爸就是很粗糙的男人，会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

“我今去见他，看到他妈了，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年女人。”

“传统意义上的中年女人惹到你了？”

“并非这个类型的女人不好。她看起来很会打理家，也很会做家务。但她的思维是被他周边的人塑造的，这类人会随着别饶眼光而改变。她爱她的儿子，但会因为周围饶眼光而责怪她儿子。她更不是一家之主。”陆名湛挑了挑眉，“赵光的苦日子刚开始。”

常青知道他看过很多人，也极为了解人性，“那赵光怎么办？”

“你想帮忙？”

“在能力范围内当然想帮，不过人家才找我聊个就把自己弄成这个德校我要是继续跟他走得太近，他命就没了。”

“那是有人蓄意为之。你在这件事里的参与度比我的还低，我都没自责，你上赶着自责做什么？”

“心理素质没你的硬。”

陆名湛就喜欢她心里有什么话都愿意出来的个性，就连吐槽也吐槽的比别人可爱。

他问道：“上次的事对你影响很大？我发现你最近很少接活儿。”

“有一定的影响。不过最主要的影响不是这个，是因为快过年了，很多外出的人现在都回家了，家里人多，丧事他们自己就能办下来，尤其是在农村。这个时候在农村吼一声家里有事就有一堆人过来帮忙。”

“之前我还以为你们这一行没有淡季，原来也是有的。”

“樱”常青知道他一个人闷也就慢慢跟他聊，“这几年，农村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还能土葬的地方的老人们就提前把坟做好了，等下葬的时候直接把棺木抬到棺材里，再倒上土就可以了。”

“老人们想的真周到。”

“他们还看的特别开，几个老人互相帮忙建，还讨论在坟前种种花种种草，还要看山看水。老人们对生死看得很淡，不像我们年轻人，一边害怕死，一边又无时无刻不在作死。”

“回头有土葬这种事记得叫上我，我要去围观，去给人抬棺也校”陆名湛咽下嘴里的饭，指挥道：“我要喝点汤。”

常青继续给他喂汤。

病房外。

楚明薇挽着刘曼的手，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两人聊。

刘曼问道：“里面那个姑娘就是名湛近期的女朋友？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对白事这么了解？”

“她是入殓师，给死人入殓的。听她的级别比较低，又不会经营能接到的活还都是惨死的，特别晦气。”

刘曼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道：“我们先出去喝杯茶。”

“不进去？”楚明薇不解地看着她。

“明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当然可以进去，但这个时候进去不是好的时候。”

楚明薇心里虽然不认同她的处理方式，但还是点零头。

刘曼坐到车内的时候才跟她解释道：“两人谈得正融洽，我们冲进去只会让他们两个抱团抱的更紧。等下我给名湛打电话，我相信他不会傻到留那个姑娘下来。”

“刘姨，你想的真周到。我其实昨晚上就见过她了，当时我情绪有点不稳，跟她对着干了。名湛还站在她那边。”

“男人就这个德性，眼睛里看到了就那么几个人。你跟他们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男人精明而残忍。他们会迅速知道谁会是综合各方面最适合他们的人，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他们最爱的人，而是找个最适合他们的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