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顿时变为无,随之而来的是于燕青禾而言陌生的声音,但对周半夏等人来说这个无疑是恶魔般的存在。
“多了两个?张老弟也不说清楚这次的货如此好。”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燕青禾借着光,瞧清了进来的男子模样。
肥头大耳,身上破破烂烂,笑的咧开了嘴,长相一般,自带一种猥琐的气质。
或许是顺着光,燕青禾有些睁不开眼,看不太清切,总觉得对方没有睁开眼,亦或者对方眼睛太小,看不清也是正常的。
在男子出声的一刹那,燕青禾发觉原本欢快的小半夏立即闭口,悄悄往后退,躲在一旁。
燕青禾骤然觉得手中多了个柔软的东西。
趁男子不注意时,燕青禾快速撇了一眼,原是小半夏的手。
丝丝凉凉,不像她惧热,手足一年四季都是温热的。
祁辰悄悄握住另一只手,侧身挡住。
男子嘿嘿一笑,一步一步走近。
——
宫中。
正上太学的燕殊突然捂住胸口,面色如常,只是眉心那处昭示着不安。
燕殊看了眼正在讲大燕太祖皇帝如何起义,征战沙场的老夫子。
激昂慷慨,一把白胡子直蹬。
“几百年前,大燕还是前朝汉国,那时的靖嘉帝昏庸无道,残暴不仁,底下的百姓民不聊生,这太祖皇帝是生于南方,木匠的幺子。
太祖皇帝八岁那年,南方洪水泛滥成灾,只能一路向北,落于京城外围的平民窟,弱冠之年,太祖皇帝参军,最后颠覆了皇权。
靖嘉帝当场投缳,其余的子女除了七公主、九公主外全都自尽,当时的靖国内忧外患,周边的大国开始征战。
太祖皇帝直接亲自上阵,抵御外敌……”
讲到此处,老夫子停了下来,拿起戒尺慢慢走到太子殿下身旁。
“魏王世子”
睡的正香的燕北条件反射般站起来,睡眼朦胧,“夫子,你叫我。”
“说说听了太祖皇帝的生平,你有何感想?”老夫子问。
燕北顿时清醒过来,望向身旁的表兄,自家表兄向来都是夫子们的骄傲,夫子留下的作业总是满分。
表兄如此优秀,作为表弟怎能盖住身为太子表兄的风头,自然不能。
“表兄,表兄。”燕北在老夫子虎视眈眈下,小声叫了两句。
燕殊亦是茫然看去。
见自家表兄看过来,燕北挤眉弄眼,不断暗示。
只可惜身为表兄的燕殊心神不宁,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爱莫能助。
天要亡我,燕北脑中浮现出这几个字,低头翻了一会泛黄的书。
随口胡扯,“夫子,我觉得吧,做嘉靖皇帝的子女真惨,还好我父王不是。”
将这等小动作一一瞧在眼里,老夫子叹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坐下吧,下次认真听课。”
燕北松口气坐下,老夫子又转身望向出身的太子殿下。
与刚才威严不同,老夫子温和问道,“太子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老臣虽然老了,但不妨老臣出谋划策。”
“夫子,无事,只是我昨日没睡好,没法认真听课,还望夫子勿怪。”燕殊扯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