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乔伊。
我今天睡不着跑去慕辰的床上了。
刺激。
为什么会跑到他床上多半还要从今天下午的事说起。
慕总无情的把我绑去了一间毛坯房。180平的商住两用公寓,通透的玻璃式墙板,将整个沪上的风景尽收眼底。地处市中心,楼下是整个沪上最大的商场,过一条马路就是cbd公园,黄金地段本段了。
21楼,很棒的楼层。足够高外界的喧嚣闹市尽收于眼底却不留耳旁一丝嘈杂。如果好好的装修一番那么不管是夜景还是星空亦或是晨光熹微,这间房子都不会错过。
说实话,我很喜欢。但这种感觉有一丝的怪异。
早在很久以前,我刚开始对未来有憧憬的时候有想过以后的婚房。就期待着两个人能够有一个楼层高一点的,有着超大落地窗能看街景和星空的房子,可以坐在窗前一起看春夏秋冬一起光阴变换。
因为心里一直有着这个憧憬,这套房子就是心底的一个梦。所以这么久以来再喜欢也从没有买过一套这样子的房子。我眼中这不只是一套房子,更多的代表着我的幸福。
我没想到这套房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来自我结婚证上的那个人。
可是这是我的幸福吗?
而且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夫妻?合作伙伴?朋友?还是只是一个协议上的甲方乙方?
夜幕降临,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雾,慕辰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看不清。窗外霓虹闪烁,绚烂夺目的灯光在城市的裙摆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
我不敢动心,尤其是对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但好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已经对彼此设下了羁绊。
轻轻摸了摸裸露在外面的锁骨,他吻过的酥麻感又清晰地爬过心底。每一次都是这样,我不敢向前再迈一步,同时又舍不得推开他。
但我想,今后可能就不会像以前那样面对他的时候做个鸵鸟了。
因为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了前进的路,一条带我走出去的路。那时当我伏在他的肩旁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慕辰给了我一个答案,一个让我看清未来的答案。
他说“乔伊,我们现在是情侣”
说真的,听到他这么说,我有突然觉得十分心安,就是一阵从心底蔓延出的踏实感。
原来在他心里我们是情侣呢。
或许我也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了,他的一些宠溺和纵容,简简单单的触碰,我都照单全收,那么其实我心底的喜欢应该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吧。想到这些我忍不住裹在被子里偷笑,不知道他一会从厕所里出来会是什么表情,哈哈,估计要吓一跳吧。
还有啊,我可不是故意裹着他的被子的。主要是我找半天没找到他这间屋子里的空调遥控器,可我从我那屋出来时也没多想,就只穿了一个睡衣。
我现在是真的冷。这家伙平时认真时候那冷酷劲估计就是这么折腾起来的,也不知道他那个助理是怎么做到的能天天对他这么啰嗦。
不过他那个助理是真的好啰嗦。这么一想,我们小P平时呆是呆了点,但是还是十分可爱的。
“咔哒”我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了。慕辰穿着一身藏蓝色的睡衣,顶着一张布满蕾丝边边的面膜,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束发带,大喇喇的从卫浴间出来了。
画面太美了,简直不敢看,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拍照就笑瘫在床上,太好玩了。今天我算是见识到多面的慕总。
结果他一个俯身就轻而易举的把我禁锢在了身下,一脸邪魅的冲着我的耳朵吹气。而他说出来的话让我再一次的对他的认知刷新了下限。
他趴在我耳边骚气十足的告诉我他敷的面膜是我的。
而且在我仔细辨认后发现他拿的正好是我从国外带来的那款巨好用的蚕丝滋补面膜!断货款!我只带来了三盒!我只有三盒!一直都省着用,就剩下最后两片了,被他给用了!啊!去死吧慕辰!给老子死!死!
我一个翻身猛扑在他的身上,骑在他肚子上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我给你讲慕辰,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咳咳,是你死我亡”他用手牵制着我的力量,还不忘纠正我的用词。
我用力向前压去,双手与他抗争着“不!就是你死你亡!给老子死!你知不知道这个我多宝贝,我平常都不舍的用!啊!气死我了!我面膜袋子里剩的精华呢?”说着我递给了他一个你要是敢直接给我扔了我就真的敢杀了你的眼神。
“放心放心,没有浪费,我倒出来抹了抹脖子和腿”
好在他把袋子里的精华都倒了出来了摸了脖子和——什么?!腿?!
等我反应过来后一把捞开他的裤腿,看着那货真价实的毛裤陷入了沉思,这,需要保湿???他难道是准备种一片雨林???
“啊慕辰你给我死!”
枕头大战一触即发,带着我怒气加成的枕头毫不留情的落在他身上,把他从床头打到了床尾,又从床尾赶回了床头。
而他在落荒而逃的同时还不忘护着自己脸上的面膜并不断地保持自己不能有太大的表情,最后他抄起床上的枕头开始反击。
战斗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倒在乱糟糟的床上累的直喘气。
“干啥啥不行,杀夫第一名,害得我这张面膜都白敷了”瞧瞧,他还先叫起冤来了。
眼看着他就要起来卸面膜,我连忙伸腿锁住他的腰,“你去哪?不许跑!你这才敷了多久?给我敷完不许浪费!”
他半跪在床上试图推开我的腿“再敷下去我就要长细纹了!”
“不行!不许!要物尽其用!”我手脚并用的绑在他身上不让他起身。结果没想到的是他飞快地把面膜揭了下来啪在我脸上,“你自己用去吧”说完用力一挣脱把我甩在床上,跑厕所去了。
我无奈的摸了摸脸上被他糟蹋过一半的面膜,默默地抚平那些褶皱,不管怎么样,不能浪费,这种断货款每一滴都要物尽其用。
他收拾好出来后看到我面无表情地靠在枕头上玩手机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在想,MOCY要不要开辟护肤品市场”
“嗯?你们的化妆品只涉及彩妆吗?”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惊讶,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家什么都做呢。
他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掀起我旁边的被子坐了下来“是啊,MOCY是做旗袍起家的,化妆品不是我们的主要产品”
以前从没有探究过他们公司,这么冷不丁的听他提起来到让我情不自禁的产生些许好奇。像是看出来了我的兴趣,他换了个姿势讲起来了他们家的历史。
慕辰的祖上是南方一带有名的裁缝,曾多次进宫为皇室裁制衣装,到了他太爷爷那代便已经举家定居沪上做起了旗袍生意,加上曾经的家底和一直的传承创新,逐渐成为了一代富商,在这里打下了坚实的基业。
后来日军侵华,世界第二次反***战争打响,慕家爷爷作为留洋归来的有志青年果断加入了八路军的行列,在家庭的支持下借助身份优势在沪上做了一名出色的地下党。
和平时期,慕家爷爷又一次带头向多种经济体制共存的方向转形,以慕姓和奶奶的姓欧阳拼音首字母加上中国的英文首字母组成了MOYC公司,专做旗袍等手工服饰,这就是现在MOYC的前身,一时间带动了以沪上为中心的经济发展,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红色资本家。
由于慕家的突出贡献,哪怕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他们的老宅慕公馆也得以完好的保存下来,成为沪上有名的老洋楼。
到了慕辰父亲这一代,因为慕父喜欢珠宝玉器,MOYC开始向珠宝领域扩张,但也只是与服装一起出成套的配饰,多半没有收藏价值。后来慕父与妻子相识,慕太是国内一个小有名气的小提琴演奏家,心性素雅,不爱浓妆艳抹但钟爱各种香水,从此MOYC的手又伸向了香水领域,每年在两人结婚纪念日时都会推出几款限量的香水。
末了,他自己惆怅般的叹了一句“我们慕家的男人大都专情”
本来他讲这些故事的时候我都有些困意了,没成想他冷不丁冒出来这一句,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爷爷选的公司名字是他和奶奶的姓氏组合,叔叔呢,是因为阿姨喜欢香水才开始扩展产品类型,都很浪漫。不过我记得你们公司是在你的带领下开始做彩妆的,那么敢问慕总,是哪位红颜让你做了这个决定啊”
我笑嘻嘻地等着他的回答,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好玩的故事,或者扒一扒恋爱史什么的,结果他轻轻的帮我揭掉面膜在我脑门上留了一个脑瓜崩“瞎想什么呢,当时还不是为了C轮融资。老头子那段时间心思全放在带我妈出国上面,为了让MOYC能成功挺到我接手,只能选择多元发展搞点新业务”
说完把我推到洗手间后就走掉了
我看着镜子慢慢按摩着脸,想起来好像还是在我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国货十分流行,那段时间冒出了很多性价比高的国产品牌,领头的好像就是他们家。
等我把脸洗好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上搽脸,用的是...是我的水乳!
我看着他手上那熟悉的白色小瓶子,一句脏话在我心底飘过“这是我的!”
某人挑了挑眉扬了扬倒在手里的乳液,“我知道啊,我从你那拿过来的”
“你?!”我郁闷的看着他认真地坐在床边,在那里拍拍拍,有些无语也有些好笑。
“用了你的面膜,就应该再搭配上你的水乳,这叫有始有终。我们慕家的男人都很专情”说完还不忘丢给我一个得意的眼神。
我毫不留情的回了他一个白眼。某人反而蹬鼻子上脸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来,拍个水就睡觉”
才不要躺他腿上,我向前探过去抢来瓶子“我自己来”
他带着笑摇了摇头,额前的碎发沾上了点水,此刻正湿嗒嗒的垂下来,多了分温柔,少了些严峻。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在外面做事狠厉张扬的男人其实是个居家好男人,慕家男人呦,哈哈,个个专情。
想到这我突然来了兴致,慕家是做旗袍发家的,那...
“欸对了,”
正在收拾被我们弄得一团乱的床铺的他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我手里的乳液瓶子。我戳了戳他接着说“你们家旗袍发家的,那你会做旗袍吗”
“怎么,心里痒痒了”他捋了捋床单上的褶皱,抬起头带着笑意等着我回答。
“嘻嘻,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一套,我还从来没穿过旗袍,以前一直在国外,想穿也找不到合适的店”见他拍了拍身边那个枕头,我也就着他掀开的被子躺了下去。
眼见他就要关上灯却还不吭声,我有点着急,轻轻推了推他“你到底会不会做啊”
“啪”
房间隐于黑暗,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安静,踏实。
他转了个身揽住我,些许闷声闷气的说“会做,我大学是设计的”
听到这我有点惊讶,因为一直觉得他学的应该是金融或者商学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设计,如此一来也没有注意到那只已经攀到腰上的大手。兴奋地说道“我学的是建筑设计,咱们这专业还蛮像的,不过我设计的是房子,你是设计衣服”
“我知道啊,所以翡域国际那套房子装修就交给乔总了”
我一愣“什么?你没找人做室内啊?”
他伏在我颈窝低低的笑了出来,气息吹的我直痒痒“对啊,有你在还麻烦外人干嘛,旗袍换装修,做不做?”
自古精装比一套房还贵。装修换旗袍,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贵的一套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