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耸肩:“明日再说,你呢?”
萧允知呵呵一笑,凑到她耳边嘀咕:“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锦绣撇撇嘴,低声叹了句“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萧允知则保持严肃面容回:“其实衣冠可以不要的。”
锦绣:……我的刀呢?
掌柜听不见他们的悄悄话,见两位公子神色肃穆,还以为他们在谈什么不得了的正经事。
他现在特别担心萧允知和锦绣不能达成一致。
方才俊秀公子称呼这位锦衣公子为“我家公子”,显然做主的是这位锦衣公子。
万一他对自己不识时务的态度不满怎么办?
就连郑友德都能随便拿捏自己,何况这位连郑公子都敬畏有加的锦衣公子?
他自己脑补了一堆可怕后果,将自己吓的冷汗连连。
结果萧允知压根没看他。
“行吧,那就明天再说。”
人刚走,掌柜就朝擦桌子擦到桌面锃亮的小二招了招手。
本来就偷摸注意这边的小二嗖一下就跑了过来,还以为掌柜要说什么大消息,就见他一把搭在自己肩膀上:“腿软,靠一下。”
小二:……
他还以为掌柜多镇定呢!
原来跟他一样!
小二油然而生一种三下五除二自己和掌柜几乎差不多稳重的错觉。
锦绣和萧允知离开酒楼后左顾右盼没瞧见郑友德,便随口问了句:“那谁还活着吗?”
萧允知神神叨叨说了句:“秘密。”
锦绣:……
德行!
爱说不说!姐还不听了呢!
看着锦绣冷着脸扭开视线,萧允知问:“你和那掌柜谈的怎么样?”
锦绣撇撇嘴:“秘密。”
萧允知呵了声:“最近小脾气见涨啊,你不怕明天我不带你出来玩?”
锦绣翻了个白眼:“没你脸皮涨得快,不带?大不了我爬墙!”
萧允知:“……咱能换个词不?”
爬墙这个词,不觉得有些过于绿意盎然了吗?
锦绣不理他,马车摇摇晃晃,从车帘投进来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脸上,萧允知看到她眉间藏不住的愉悦。
今天出来逛的这半天,她脸上的笑容比穿书过来后这些天加起来还要多。
他其实知道的:后宅,不适合她。
尽管他非常想用高高的院墙关着她,锁着她,护着她,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觊觎她……
可他比谁都明白:小小的天地,关不住他的锦绣。
她并不是笼中鸟。
若是执念过甚,他怕只会失去她,所以纵使他孤傲任性惯了,遇到她之后,也只能心甘情愿放下骄傲。
他身后,夜魑四人心里泛酸:见过宠爱美人的,没见过他们殿下这般宠爱法。
锦衣玉食、金银珠宝捧到跟前就算了,还送座酒楼!
送酒楼也就算了,明明早就让他们打听好远朋楼的事情,偏还要演的像是偶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良娣接受这酒楼是为了给殿下排忧解难……
直接买给她不好吗?
弄这么多花样,有必要吗?
仿佛猜出他们心中所想,萧允知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懂。”
还补充了一句:“一群单身汉。”
是夜,又到行针的时候。
锦绣小心翼翼施针的影子落在水面,落在萧允知眼底心头。
他们的影子重合,绘成一个毫无隔阂的拥抱,仿佛穿越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萧允知清了清嗓子说:“无双楼是郑家的你知道不?”
锦绣:“哦。”
废话,你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他叹了口气,决定妥协:“少女,打工不?女扮男装当幕僚,可以跟我出府的那种?”
锦绣:“哦……啊?”
行针已经结束,萧允知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
“我知道你为了我的身体,一直勉强自己待在太子府,你那么骄傲恣意的人,一定早就不耐烦和那些后宅女子周旋了(我也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