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听闻太子爱棋,朕偶然得到这副上白玉棋子,就送太子殿下了。”长孙縯命人将东西呈上。
“有劳皇上费心,只是孤是无福享受。”这是梁茵第一次听到梁恂用上了太子的称谓。
“太子何必直言相拒,朕如此的诚意。”长孙縯笑着,依旧不生气。
“这位就是毓秀公主吧。”长孙縯看一旁的梁茵,当日宴会,长孙縯只顾着与光庆帝交谈,自然看不到其他人,只是来北辰前打听过光庆帝近日找到了当年嫡妻所生之女,封了毓秀公主。传言这毓秀公主极为的受宠,来之前他动过迎娶毓秀公主的心思。
现在的他非常庆幸自己听了自家皇后的劝,如此受宠的嫡公主,光庆帝与太子一定不会愿意公主远嫁他国为妃的。
若是许给自己儿子做嫡妻,这还相差了一个辈分,他要是开口只怕当场就被赶出了北辰。
皇后说的有理,虽不能结亲,与这位毓秀公主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梁茵见过皇上。”梁茵得体的向长孙縯行礼。
“不必如此客气,我与你皇兄同岁,你亦可唤我一声兄长。”
“梁茵多谢皇上厚爱,梁茵粗鄙之人不敢妄自攀附。”梁茵一口就回绝了长孙縯的好意。
看着言笑晏晏的兄妹俩,长孙縯暗叫不好,走委婉路线是行不通的,这结盟之事比他想象中的要难上许多。
“朕就不与二位打马虎眼了,此番朕前来是有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长孙縯决定开门见山。
梁恂对长孙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长孙縯到书房之中。
见长孙縯如此郑重其事,这事情是不想让梁茵知道,梁茵还没等长孙縯开口赶自己,就告辞。
“想必漠临与西歌的的关系就不用朕介绍了,当年莽州一战,是我漠临的耻辱,若不是父皇当年委曲求全,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只怕如今就没有漠临的立足之地了。”
梁恂静静地听着,手里端了一个茶杯,自从有了妹妹一手煮茶手艺,梁恂现在是愈发的爱喝茶了。
“君子之约止于两国新帝继位,漠临与西歌两国开战近在眼前。”
“西歌与漠临交战了近百年都没有出过结果,莫非还要一直就这样打下去不成?”长孙縯说的很是动情,深刻的演绎出了一名为民着想的贤明君主。
“皇上有何高见?”梁恂放下了茶杯。
“朕认为应该将西歌与漠临的战争止于我这一代君主,还天下一个太平。”
“所以皇上找孤是为何事?”
“朕想与北辰结盟,一同解决掉西歌,到时候这天下,北辰与漠临一分为二。”长孙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这样他就可以专心搞国家建设了。
“皇上怕是糊涂了,西歌与漠临交战近百年,北辰看了近百年,可何曾有过与哪国结盟之事?”梁恂嗤笑了一声,这长孙縯怕不是真的糊涂了。
“朕知道,朕还是想要让太子好好考虑一下,朕此番是很有诚意的。”说完,长孙縯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梁恂面前的桌子上,就告辞了。
梁恂将锦盒打开,里面装的是漠临沅州二十四城,连带着的还有沅州临城矿山的开采使用权。除此之外,是一份漠临与北辰交好的盟书,保证两国百年交好,平分天下······漠临那边长孙縯已经盖好了御印。
不得不说漠临的条件很是动人,看来为了灭掉西歌,漠临是真的煞费苦心。
梁恂将锦盒关上,任由它待在桌子之上。
目的已经达到,长孙縯应该不日就要返回漠临。
他得去准备准备带着茵儿回扬城的事情。
“咳咳、、”殿内光庆帝又咳出了一滩血,为了迷惑梁钰,光庆帝真的服下了梁钰准备的白蝎寒。药量虽不大,还及时服用了汪文旼给的压制毒性的药,光庆帝这身依旧出现了问题。
“老奴去请太医。”内侍瞧见光庆帝如此模样担心的紧。
“不用,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数。”光庆帝叫住了内侍。
梁恂毫无疑问就是北辰下一任皇帝,他终于做到了护梁恂周全的这件事情,死而无憾。
没想到上天怜悯还让他找到了他与毓旼的女儿,他这一生做过许多事情,临死前还能儿女双全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他不敢在奢求太多,等到恂儿与茵儿从扬城回来,他就将皇位传给恂儿。
他自己呀,还要去扬城找毓旼,不知道毓旼会不会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原谅他,
哪怕是能在梦里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陆笙从卫国公府离开以后,就悄悄的来到了永咸帝的陵墓前。
他来的不是很凑巧,整个看守较往常森严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车驾,是他母后。
他在外面驻足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在母后眼前。
犹豫了片刻,陆笙还是决定进去冒险一次,
只有亲眼见到母后,他才能安心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寻到了一个机会,陆笙换上了随行侍卫的衣服,手里拿着自己的永咸帝当年给三兄弟做的玉佩,陵墓门前的侍卫扫了一眼,如果不仔细看,是不太能发现区别的。
侍卫扫了一眼便给陆笙放了行。
太后要自己单独与永咸帝待会儿,里面的众人早就被太后遣退了。
“谁让你进来的?”寂静的环境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母后。”看到太后憔悴的模样陆笙忍不住叫了一声。
太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浑身都在颤抖,这个声音,她在梦里听到过很多次。
她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缓缓的转过身。
“笙儿,真的是你吗?”太后依旧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陆笙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拉着太后的手,让太后感知自己确实存在。
“皇上驾到。”
“你赶紧走。”来不及说些什么,太后就赶紧催着陆笙离开。
没有其他的路能够离开这里,太后只好让陆笙搀扶着自己往外走。
迎面就撞上了进来的陆漴。
“母后这是就是要离开?”
“是呀,殿内有些闷得慌,哀家看见先帝的模样感伤的紧,身子撑不住就想先走。”
“儿臣扶着母后吧。”陆漴接过了太后,陆笙顺势就退下了。
离开前,陆笙将自己的玉佩塞进了太后的手心。
陆笙离开了雍城就前往了郾城。
陆笙是翻墙进的院子,途径花园的时候,他看见下人称呼这个戴面纱的女子为大小姐。
眼前的人是淳儿无疑了。
“公子可是来寻永瑞的?”“夏景淳”在花园的石凳绣着香囊,突然感觉一团黑影,抬头看见站在院中的陆笙。
在“夏景淳”看来最可信的人非楚永瑞莫属。
楚永瑞现在军中混的不错,经常会有一些楚永瑞的同僚来府中找他。
陆笙朝“夏景淳”笑了笑了,算是默认“夏景淳”的话。
“那我寻个人带你去。”看来如今的“夏景淳”并没有因为失忆和毁容而忧伤,从她的语气中陆笙可以听出来,她过得很好。
“不用了。”陆笙强压着自己想要将人带走的冲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