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顾烨还想解释，“她没穿多少，我也不能看着她受冻，我们刚去天香楼吃了香辣猪蹄，所以嘴有些肿。”

顾烨心中有些恼怒，乔锦书母亲家族势大，即使是顾家也要忌惮三分，他现在还不能和乔锦书翻脸，他们要是知道乔锦书受了这种委屈，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乔落只是一个寻开心的玩意，逗她开心的时候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至于履不履行承诺，还要看她有没有那个价值。

至少目前，乔落没有价值。

乔落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顾烨，泪水流了下来，但即使心中再怎么委屈，也不敢说一句话反驳。

她知道即使乔锦书毁容了，自己也没资格和乔锦书争，所以只能忍着。

“哦，吃了猪蹄呀。”乔锦书笑了笑，完好无损的左侧脸在月光下有些妖异的美感，和平时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美得让人心惊，“那这个是什么？”

乔锦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木牌，上面还系着红丝带。

顾烨吃了一惊，这是他和乔落今晚在姻缘树上挂的牌子，他以为乔锦书经历毁容一事心灰意冷，怎么都要无暇顾及几天，没想到今晚刚挂上的牌子就被乔锦书找到了。

乔锦书不愧是乔锦书，乔家的继承人，当权者，不可小觑。

乔落见那牌子，知道铁证如山，她今晚必然逃不过一顿责罚，顿时抖如糠筛，面色惨白。

“顾烨与乔落，良缘永结，许下白头之约。”乔锦书把玩着手里的牌子，撩起眼皮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眼中酝酿着风暴与冰霜，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顾烨和乔落有些紧张，乔锦书不过十七就将乔家全部掌握在手里，手段雷霆。

她身边那个丫鬟碧衣更是习武天才，年纪轻轻就已是入灵巅峰实力，今晚她若是有心，他们两人必不可能完好离开。

当然，顾烨出身武将世家，自是不差，也有入灵八段实力，但终究不敌碧衣，更何况他于理有亏，还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乔落。

乔落并不值得他与碧衣对上。

如今，只能牺牲乔落了。

“锦书你听我说，”顾烨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乔落，他看着乔锦书，眼中全是做作的深情，“都是她勾引我的，如果你生气，我立马把她送到青楼，给你出气，怎么样？”

乔落只是乔家庶女，唯一疼她的只有乔父，但如今乔家已是乔锦书掌权，只要乔锦书同意，乔落完全可以被悄无声息地丢入青楼。

乔落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觉得乔锦书毁容了自己就有机会了。

如果她真进了青楼，什么梦想都破灭了。

“你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乔锦书将牌子收了回去，看着乔落惨白的脸，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所谓的爱情，竟如此廉价。”

顾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沉默无语。

夜色微凉，一阵寒风吹来，轻抚过乔锦书如绸缎一样的墨发，也让乔落冷的发抖。

乔锦书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有意思，不管是出轨的未婚夫，还是心机的庶妹，都让她感到失望与疲惫。

除了母亲死的那年，这是她这么多年最累的一次。

“算了，我也不想和你们有过多的纠缠。”乔锦书转过身，背影清绝，缓缓走回了后院，“顾烨，你后天来一趟，我们把婚约解除了。”

碧衣将剑收回腰间，狠狠看了乔落一眼，跟着乔锦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