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尔法开始往家中走去,穿过林间小路这样能更快回到自己的木屋。
虽然说魔法书埋在那里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不过就像之前的路尔法总是会时时偷窥自家藏着金币的垃圾口,终究是自己经常看到才心安。
更何况,今天下午就准备前往罗伯特先生家学习语言,是时候把之前父母辛辛苦苦埋的五十银索尔挖出来了。
林间小路即将走完,快到家里的时候,突然,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强烈的阳光摇曳之间,一闪的银光从家的方向传来,顿时引起了路尔法的警惕。
“我家那小破木屋怎么会有银色的光芒,难道家里藏着的银索尔被发现了,那就糟了”
蹑手蹑脚地借助树木的隐蔽腾移,躲在树的背后偷偷看家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竟然是两位穿着甲卫的武士,那一闪而过的银光,自然是两个人手里拿着的大剑,明显和昨天的教堂武士是同种配置,两个人就并排站在路尔法木屋的门前。
庆幸不是银索尔被发现之余,路尔法也开始疑惑起来:“教堂的人来我家究竟是干什么”
“女巫被抓后他们已经来过我们家搜查过,把我们家已经翻天覆地地找过一遍了,再来还会找到什么吗?而且我们全家都已经被抓到教堂审问过了,到底还有什么呢”
“不好”路尔法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们难道是来杀人灭口的?”
“想起昨天神罚女巫后,笑眯眯的卡尔牧师问的话:“小路尔法,有没有想起什么啊,那位住在你家旁边的女巫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他应该不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更多地是想知道我还知道什么”。
“他如果知道我对那天他的酷刑还有记忆,肯定会割草不留根,毕竟碾死我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昨天在众目睽睽下还不方便直接把我带走,今天他只要随便以一个罪名,像是被女巫玷污了灵魂之类的罪名,消除掉我太简单不过了”。
“该怎么办呢”背靠着大树,路尔法头额开始冒出了冷汗“直接逃掉吗?”
“不行,直接逃掉就几乎坐实了发现了他们的行为,除非他们完全不在意,我还有可能逃掉,不然我身上没有食物,没有钱,想离开这座小镇几乎没有可能,有可能在去另外的小镇路上就饿死了,甚至可能半路被追上之后必死无疑”
“更何况,对自己有着莫大吸引力的魔法书还埋在这附近,如果逃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们放松,有机会拿回来”路尔法很快否定了逃跑这个想法
“逃跑不可能,想和人拼命那更是不可能,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连成年人都打不过。更何况像是受过训练的武士和不知道深浅的牧师”
“那我只能选择假装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送入教堂后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那我应该怎么才能装成完全不记得的样子?”路尔法思维疯狂地转动
愤怒不行,那表明自己肯定就是知道了,太害怕也不行,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遭遇到这种事情的话。
应该是迷茫而且对未来没有方向,这样既能表现出对父母的死一无所知,又能麻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毕竟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谁会关注一个废物的又没有自己想法的贫民呢,路尔法打定了主意
于是路尔法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大概十步,开始放慢脚步但又粗枝大叶地呆滞地走路。
毕竟呆滞地在这样的树丛里走路肯定是有声响的,不声不响地突然从树林里冒出来,而且是以这种姿态,多少有点不对劲。
渐渐走出树林,很快就被两个武士发现了,于是就被带进了屋里,果然里面是之前那名审批女巫的中年牧师,还是身上披着白袍,手中拿着拐杖一样的东西。
屋里则是早就被翻了个遍,不过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几个铜索尔他们也看不上,也不想为这个而可能被传播到抢孩子的恶名,那样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
半截的黑面包和小刀散落在箱子旁边,瓦罐也平放在地板上,看起来也被翻过了。
“小路尔法,你现在有没有想起女巫的什么事情啊?”白袍牧师笑眯眯地问到
路尔法机械但缓慢地摇了摇头,他可深深地记得,当时在教堂里,这位白袍牧师是如何笑眯眯地用着那个拐杖似的东西,发出强烈的光芒,笼罩着他。
无论自己如何哀求也依旧不放下不停止,这个笑容简直就是恶魔的笑容,自己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那你刚刚去哪了?”没有得到回答,他还是那样的笑眯眯。
“刚刚被约翰叔叔一家叫去吃早饭了。”路尔法继续伪装着呆滞的样子。
“噢,就是在教堂前等了很久把你接回去的那家人啊,他们对你可真好,等了好久好久”牧师的面容变的有点冷淡
突然,他持着拐杖急速放到路尔法面前,就像那天晚上对待他们一家一样,他还是担心路尔法记得什么,不过他可不想第二次浪费圣光的机会在这种贱民身上。
如果他还记得什么,这样应该就足够吓到他了。
路尔法确实差点被吓到了,不过现在的路尔法可是十四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没那么容易被唬到。
很快掩盖住心里的惊吓,依旧像刚才一样回答:“是啊,今天早上还给我吃了猪肉干呢,好好吃”
白袍牧师看到这样子,终于是相信了他不记得当天受过的折磨了,他也有想过直接杀死这个小孩子,不留后患。
不过那一家人还真是看重他,如果贸然杀死的话,可能会引起骚乱,看这小孩子愚蠢的样子,应该是没关系了。
不过再加多一层保险,白袍牧师还是随意地样子说:“可怜的路尔法,都怪那该死的女巫,在教堂竟然突然冲向了你的父母”
听到这一番话,路尔法的表情终于稍微有些变化,呼吸突然加重了,胸膛和肩膀上下起伏,眼中仿佛有一丝的愤怒
白袍牧师察觉了这一表情的变化,直直地就走出了门,嘴角还扯起了一丝弧度,心里暗笑“很好,又是一个对魔法师仇恨的贱民”
殊不知,刚刚那副表情,还真不是路尔法演的,但仇恨是实实在在的,毕竟,当时那种如同在烤箱里被炽热地煎着的那种感觉,他就生生地体验到了。
特别是小路尔法苦苦地哀求下,那种厌恶地回应的语气。
过了一段时间,确定白袍牧师走远后,路尔法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是暂时度过了,嘴角也微微上扬,不禁想起之前领袖的一句话。
“在打这方面,打是不可能打的,这辈子不可能打的。逃跑又不会,就是欺诈这种东西,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我超喜欢欺诈的。”
松了一口气之后,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把瓦罐摆正,在地上的黑面包吹一下灰尘,和小刀一起收到了木箱子里,在床上躺了一会。
“这个世界真的是弱肉强食啊,因为他拥有武力和地位,我这样的弱者即使是对他有着强烈的仇恨也不敢表达出来,如履薄冰”
休息了一会后,路尔法从床上起来,从木箱里拿出了小刀,悄悄地从屋子里出来,到了父母埋着自家的积蓄的五十银索尔的地方。
有一股味道但不是很刺鼻,毕竟小镇人口不算很多,路尔法更是接近镇外的贫民区,垃圾口附近总会有一些没倒进去的垃圾,附近的苍蝇蚊子乱飞。
现在是接近正午的时候,务农的农户早就已经在田野里工作了,至于那些权贵,当然是躲在自己的房子里乘凉,人际稀少,虽然如此,路尔法还是蹲了下来,做了一个很羞耻的像拉屎的姿势,即使没有脱下裤子,也具有一定的隐蔽性了,没有人会没事去看着垃圾口。
地点很好找,因为埋着银索尔的地方有一棵比旁边都高的野草,路尔法开始用小刀代替小铲一下一下地掘土。
铲到了草根后,很快就碰到了一个皮袋子,这就是路尔法父母藏下的他们家的财产。
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后,路尔法用脚将附近的一些垃圾扫进坑里,再把刚刚的草覆盖回去,避免被人发现土地不均匀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至于垃圾,没人会注意这些,然后过几天,顽强的小草就会重新扎根,完全消除掉痕迹。
成功取到了父母留下的遗产,路尔法还是颇为满足的,这样自己的魔法之路又前进了一步,至少学习文字这半年内是无忧了。
可是之后该怎么办现在自己还没有什么思绪啊,叹了叹气把钱袋塞到木床下面,木床不算高,塞的稍微里面一点就足以让人一眼注意不到了,反正整个屋子也没有什么可以藏的地方,放在那里与放在别的地方没有区别。
下午就去和约翰叔叔一起去报名学习文字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太需要担心。
把小刀和黑面包从木箱里拿出来,就准备打火烧水准备自己酸涩的午餐,这时“嘭!”的一声,原本就破旧的木门又遭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