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河,别急。”穆菘叹着气,安慰着娇气,“太子殿下对玘儿情意深重,玘儿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洛庆河抽泣着,美目中写满了忐忑不安,“玘儿可是谋害太子啊!未来储君……纵使太子不计较,可陛下那么疼爱太子,陛下又如何容得下她?”
穆菘默然,他是安慰着自家娘子,可他心里却也是不安,良久他一咬牙,眼中闪过决绝之色,“实在不行,那就找人把玘儿劫了。”
他忠君爱国,却无法看着心爱的女儿去死。
若是钟君要弃女,若是尊上就要他的玘儿去死。
他,做不到。
玘儿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
书房之外,一墙之隔。
穆玘驻足于前,听着房内爹娘的声音,心里生生的疼。
她不孝,让爹娘为她如此担心,险些害爹娘背上谋反的罪名。
她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
“谁那么没规矩,滚……”气头上的穆菘异常暴躁,话到嘴边却忽然愣住,他扯了扯怀中了哭着的娇妻,洛庆河不满的抬头,也跟着愣住了。
“玘儿!”洛庆河捂住嘴,泪眼婆娑的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她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穆玘又何尝不是难过,对于爹娘而言他们只是一日相隔,于她,却是一世的交隔。
她的眼泪就盈在眼眶中,却撑着没有落下。
穆玘上前两步,在自家爹娘惊诧的目光下跪在地上。
她含着泪,却笑魇如花,“爹,娘。”
“女儿不孝。”
“玘儿!”洛庆河腿都快软了,捂着嘴呜咽出声,泪光闪烁。
穆菘反应的最快,快走几步就扬起巴掌。
清脆的一声,穆玘左面上一道红彤彤的手印,她的脸被打的歪向一边。
洛庆河急了,“穆菘你干什么呢!好端端的打女儿干什么?”
穆菘冷笑,“你也不看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谋害太子,下药璟王,不尊圣上!若是计较起来,这样样都是杀头的大罪!”
“我打她一巴掌怎么了?已经是轻的了!”
穆玘抿唇,视线有些躲闪。
她知道她给爹娘丢大了人,他们一家人入了皇宫,可最后却留下了她,宫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耳目,她被祈潋拉回东宫,那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又请了太医。
之后帝后震怒,避宫不出。她穆玘丞相嫡女,皇家未来儿媳,跪地请罪,丞相又不见客……诸此种种,消息早就散在了贵族圈里,沦为笑谈。
穆玘啊,你就是个笑话。
穆玘想着,眼眶不禁又红了许多。
穆菘见此,不禁有些心软,他咳了两声,上前两步将女儿扶了起来,洛庆河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将女儿揽入怀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面颊,“别听你爹胡说,他就是个表面硬的,告诉娘亲,太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又怎么放你回来的?”
“我……”
穆玘刚想开口,洛庆河就打断了她,抹了两把眼泪,“你不用说娘亲也知道,你定是受了许多委屈。”
“我……”
“不过你委实是不懂事了些,也难怪。殿下可是解了和你的婚约?”
“我……”
“瞅你这语气就知道了。”洛庆河唉声叹气,眼中水雾早已消散,“也罢,既是退了婚,经了些事,你也该是晓得自己的错处了。被太子退了的女子,也不知有没有哪家的公子哥儿敢抬回家去,不过也无妨,玘儿就算是嫁不出去,家里也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