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
祈潋没忍住又蹭了蹭她的面颊,他含笑望着她。
穆相府中的娇小姐,放眼盛京城,谁敢买了去?
要卖啊,自然也是卖给他。
祈潋和穆玘一前一后出去的时候,若锦和十言还在不远处争吵,特别是若锦,穿着一身公子服饰。
黑色是种极端深的颜色,本该是种极深沉的样子。
高贵安静,莫测高深,才该是正常的写照。
可若锦这里--
弱小可怜,委屈巴巴,才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一身黑被她蠢了吧唧的气质熏染的不带一丝深沉……
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个女的咋滴?
穆玘跟在祈潋身后,看着都想捂脸,早知道就不该给她选黑色。
走近了穆玘才看到若锦眼睛的红肿,神色立马就变了,她冷冷盯着十言,“十言,你欺负她了?”
“公子!”忙着吵架的若锦一看到穆玘就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玘,“你出来了!”
那兴奋样搞的好像这姑娘以为她出不来能死里头似的……
穆玘一阵无语,安抚性的拍了拍她,又盯着十言,神情冷淡。
若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姐,没、没事,这不关他……”
“住嘴。”穆玘不满的喝住她,“都哭成什么样了?还与他无关?你是想告诉我你是自己对着自己,把自己给整哭的?还是对着空气,空气把你整哭的?”
“我……”
“好了,別替他辩解了。”穆玘一个手势制止她,依旧冰冷的望着十言,“十言,给我一个解释。”
谁也不能欺负她的若锦,任何人。
十言唇瓣颤了颤,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十言,回去自行领罚。”
祈潋淡淡开口。
“是。”
“小姐……”若锦偷偷拽了拽穆玘,“不用的。”
穆玘不理她。
她抬头望向祈潋,言语间柔情婉转,“我先走了,后天见。”
“好。”祈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别忘了。”
经过十言时,若锦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十言。
容貌俊秀的男子跪在地上,面上不带丝毫情绪,只是紧抿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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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
风华绝代的女子靠坐在榻上,眼中带了几分空洞。
魇足的男子心情不错,还哼了几个小调,看了眼她,不觉皱起眉,“谢妍,你能不能正常点?”
谢妍不作声,哂笑。
她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呢?
谢妍不看他,抬头,视线移到窗外的天空。
白云飘渺,鸟鸣悦耳。
那曾是她极向往的生活。
她的记忆不自觉的回溯到不久前的一天。
家破人亡,一夕崩毁。
那天是阳光极好的一天,太阳照射出的光芒亮得刺眼,她闲来无事,躺在花园的亭子上斗蛐蛐,看池中的小鱼。
笼子里有只她最欢喜的蛐蛐,浑身绿油油的,个头大,叫起来悦耳好听,声儿也响亮得很。
这只蛐蛐陪了她一个多月,她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斗斗。
池中的鱼有条是她最爱的,那条红色的小金鱼,是池子里最显眼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