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浅奚，我对你不好吗？”

“从小到大，有什么好东西我没有分给你？吃的喝的，穿的住的，你虽然是个庶出的女儿，待遇却一点也不比我差。”

“纵使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可你是我妹妹啊，我的亲妹妹。”

“穆浅奚，我哪一点亏待了你？我哪一点对不住你？”

穆玘不是不知道此刻她应该是恨极了穆浅奚，恨极了这个毁她容貌最后还要害她性命的女子，可她是她的妹妹啊……

她疼惜了十几载的妹妹啊，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去接受？

穆浅奚忽然沉默了下来，她张了张嘴，手从穆玘面上滑了下来，她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正了面色，“可我终究只是庶出，姐姐，这些年来，你是对我很好，可前提是我是你妹妹。”

穆浅奚抬头看了眼穆玘，下一刻的话让穆玘难以置信，“可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

“你又怎么会对我好？”

不、不是她妹妹？

穆玘傻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穆浅奚惨然一笑，“对啊，我不是你妹妹，姐姐，我不是爹爹的骨血。”

“所以，你怎么可能真的对我好？”穆浅奚吸了口气，缓缓道，“我从小就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从不曾放任自己真的把你当做姐姐，你是个假的，你不是真的。”

“娘亲也早就告诉我了，所以从小到大，我对你的好，对你的关心，都是装出来的。”

“你……懂吗？”

“姐姐，我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一个蠢货。”穆浅奚看了眼愣着不动的女子，轻蔑笑笑，“我怎么可能对你真心？不过是我娘亲教的，况且姐姐以为我娘亲对你又有几分真意？”

穆玘边笑边哭，快哭成了个泪人儿。

“好，真是好啊。”

穆浅奚别过头去，语气中平添了几分哽咽：“姐姐知道了就好，妹妹对姐姐的反应甚是满意。”

“好了，墨迹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了。”穆浅奚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笑，“该送姐姐上路了，动手吧。”

穆浅奚扔下手中的匕首，想了想又用脚踢远了一些，上前挽住祈璟之的胳膊。

两人向外走去，临到门口，穆浅奚又回了头，“姐姐保重啊。”

“你们……好好伺候我姐姐。”

“是。”几个男子对视一番，颇有些畏惧的道。

穆浅奚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离开。

从始至终，祈璟之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就像是对牲畜一般。

趴在地上，穆浅奚想要攥紧拳头，却在一瞬间疼得撕心裂肺。

疼到极点她反而笑了，是那种极大声的笑。

她盯着手掌上狰狞的伤口，又看了远处染血的匕首，神情怔忪。

几人面面相觑，却见穆玘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穆玘强撑着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几人一咬牙，就向前冲去。

几双大手游离在穆玘身子之上，女子冰肌玉骨，纵使面容被毁依旧容色倾城惹人怜惜，轻易就勾起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