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摧枯拉朽一般,只转瞬的时间,郭汜就被击破了。
连同他麾下的骑士们,都被一条条绳索绑的严严实实、拴在了马儿后面。
郭汜满脸屈辱,心中亦暗恨董卓将其弃之不管。
他左右瞟了一眼,忽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郭汜想半天才惊觉——这tm的不是董卓的亲卫么!自己去董卓军帐时见过的!
难不成…
董将军也被活捉了?
“喂!”
郭汜高声叫了一声,前面拖着他的士卒想都没想就回头给了他一马鞭。
“你叫你爹呢?”
“直娘贼!我****”
啪啪啪啪…
那士卒咔咔咔又赏了郭汜几鞭子。
“服气不?不服你可以接着骂,你看爷抽你不抽。”
郭汜吃了几鞭子,那无能为力只能挨着的屈辱感,几乎让他把浑身的血液都聚在脸上。
原本,他想问曹仁刚才是不是给董卓捉了,但是现在,只能把话咽到嗓子眼里。
从下午一直走到傍晚,郭汜又回到了原来的战场,只不过现在已经归于平定,漫野都是和俘虏他们的人穿着一样的士卒。
“子孝回来了!”一个短小精悍但气场不凡的人,过来迎接。
曹仁滚鞍下马,颇为兴奋道:“孟德,没有令你失望,一共两波人,其中一波可能还有董卓!”
“哦?”
曹操那双小眼睛闪着精光。
如果真像曹仁说的,抓住了逃窜的董卓,那就是大功一件!
“快带我去看看,对了,去给孙将军叫来,我与那董贼只有一面之缘,时隔多年已经忘了他的面目,孙将军与董卓共事过,想必他一眼就能认出。”
不一会儿,孙坚来了,
他一听可能抓住了董卓,便狂喜地大笑开了:
“孟德啊,你这些族弟可都不简单,一个个都勇武过人,先是六百破二千,又活捉了董卓,真有你的!”
曹操笑道:“诶!哪里的话,若论功劳,你军丝毫不虚我等夏侯曹哇!”
“嗨,不提了,还是先去看看董卓吧!”
……
某不知名的荒山。
李儒气喘吁吁地对董卓说:“大人,翻过这山,就到了襄陵了,离并州也只有一步之遥!”
董卓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连忙摆手:“诶,年纪渐长,终不似少年人,跑不动了,歇会儿歇会儿!”
不止是年纪渐长,气力渐短,还有董卓的雄心,亦在漫长的等待中和连续的败仗,磨灭了七七八八。
现在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回到并州。
坐在石头上,董卓感慨道:“既然袁隗那老儿迟迟不下手,那我们就趁着朝堂纷乱,回到并州积蓄力量,我再联络联络那些羌人首领,等到大乱之时,再率万众以窥神器。
可否?”
其实董卓心里没底。
他之前走马上任并州牧,没搁俩月皇帝就驾崩了,纷沓而来的是袁隗、何进准备的政变。
由于时间太短,并州压根不认他董卓,再来…现在没兵了,强行让他们听话,恐怕也难。
李儒自然也想得明白,故而他沉默不语。
现在就是大势已去,机会已经消失了。
见女婿李儒没说话,董卓沉思片刻说:“不如我们往去西凉,投奔马腾韩遂去吧。凭我和那些羌人族长的关系,应该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李儒听到这,来了点精神。
“韩遂、马腾,面和而心不和,大人若去,被会被拉拢,乃可在两方游走,暗中积蓄力量,等到在西凉叛军的威望够了,夺权或许可行!”
董卓点了点头道:“还是你看得明白,那并州就不回了,过了这座山,你我直奔凉州去!”
……
孙坚随着曹操和曹仁前去一看,哭笑不得:“嗨!这哪儿是董卓,不过这人我却认识,董卓麾下郭汜。”
“啊?”
曹仁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孙坚:“我见其穿着不凡,又有亲随护佑,以为是董卓,不成想…唉!”
原本想着能白捡一功劳,此时竟泡了汤,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怎么和天子交差!
不说是功亏一篑,但也把功劳打了个对折,曹操亦是扼腕叹息,琢磨良久,曹操道:“战报上表,烦请文台呈上吧,操便率着一千骑士,扫扫河东贼氛吧,顺便…把董卓的余党也给剿了。”
孙坚点了点头。
这他就不和曹操抢了,他统领的步兵,清剿董卓残部这活必然慢上不少。
休憩一夜,翌日盘点战损,参军叙录功绩,第三日,二军分道扬镳。
……
数日后,捷报传入雒阳。
“陛下…陛下!”
内侍团子顾不上平时的规矩,边跑边喊道:“好消息,河东大捷!孙将军不日当归!”
刘宏当时正在批阅公文,一听团子来报喜上眉梢,公文也不批了,就欲听团子细说。
“你再说一遍?”
团子与有荣焉地说道:“河东大捷,孙将军不日当归!”
“呃…曹操呢?”
刘宏心里咯噔一声。
光说孙坚,难道曹操不幸罹难???
团子悄咪咪瞟了刘宏道:“曹操未能活捉董卓,自请留在河东,扫平董卓余孽。”
“董卓没死?也没有逮到?”
刘宏眉头一皱,但转瞬又舒展了。
“嗨,没死就没死,他也成不了啥气候了,只要曹操没死就行了,下令召他回来吧,算了,给他半个月,扫扫河东董卓余孽,不然恐怕曹操心里也会愧对于朕。”
身为帝王,再去忌惮这个忌惮那个的话,心胸和格局实在太窄。
刘宏已经想明白了,他着重对付董卓,是因为原本历史上这个人对后续发展造成的影响。而现在,自己还在,那么董卓必然蹦跶不起来。
这是必定的事情。
不仅是董卓,连袁氏这种阴谋家,还是远在西凉意图割据自立的韩遂马腾,都蹦跶不起来。
现在刘宏该考虑的是,该怎么对凯旋而归的孙坚及还在河东的曹操进行封赏。
还有…
该怎么着手西凉方面的事务。
无人可用,是目前刘宏最为头疼的问题。
“哦对了,启禀陛下。”
团子的声音,让刘宏拉回了思绪。
“何事?”
“仆刚才过来找陛下,看到雒阳令了。”
怎么好好的,扯到雒阳令头上了。
“嗯?继续说。”
团子:“雒阳令说,有三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印绶,想要面见陛下,雒阳令听那几个人是外乡人,没有贸然让他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