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郎们勿忧,只管吃就好了!”
阎行站在士卒前方,高声喊道:“敌军是因为跑不动了,害怕被我们追上,才用这种下作手段,这伎俩已被本将侦之。
吃完我们一波追上去,将他们拿下,那群敌军,任你等处置!”
“嗷……”
士卒们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所谓强弩之末,不过如此。
哪怕是有肉吃,也只能让生理上得以慰藉,但是精神上,他们已经竭尽了。
一停,歇下来,就有许多人往那一躺,动也不动,呼呼就睡了。
“……”
就这士卒的状态,要怎么打?怎么追?怎么向韩遂交差?
阎行已经要崩溃了。
他这个沙场宿将,第一次生出想要退却的心。
“别追了吧…”
副将犹疑地跟着阎行说道。
阎行凝重地说道:“不追?不追的话,你,我,你我的妻儿,恐怕难免罹难。”
如果能不追,阎行早就退了。
但韩遂是个什么人,阎行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清楚了。
副将又言:“今,马逆与韩将军相争,正是用人之际,而将军又是韩将军之婿,未必会加害将军。”
阎行:“……”
“如果再强追下去,我害怕士卒哗变,反戈一击,届时便不妙了。”
阎行:“……”
“还请将军三思啊!!”
说完,副将单膝跪地,苦苦请求道。
阎行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亦想过,但是我若退,敌军会转而追击,我衰敌盛,敌必胜。若如此,我打败仗害士卒,当为罪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副将说道:“末将有一计,可全身而退。”
“说来听听?”
于是副将附在阎行耳边说道:“可如此这般…”
阎行听完,眼睛睁得老大,他下意识地抽出了刀,架在副将的脖颈。
“你怎能如此!”
副将脖子一梗,毫无惧意地回道:“横竖都是死,少死点总比多死强!”
“哎!”
阎行叹息一声,把刀收回鞘,低沉着声音说道:“就按你说的,你去安排!”
副将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喜色,转身前往各营。
他先去了驻军和破羌县兵的营地,没有感情地吩咐道:“扎营!”
众将士听到之后就是狂喜啊。
“啊?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了!”
“娘希匹的,终于可以歇歇了!”
也有长脑子的。
驻军的军候说道:“万一敌军趁夜色袭击当如何?”
副将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将军仁慈,念诸儿郎来援,让尔等先休息,至后半夜,还需要你等来值夜,以免敌军偷袭。”
这么一说,在场的士卒们再没有顾虑,连忙把帐篷扎起,躺里面呼呼大睡了。
等副将到了阎行一直带着兵的营时,整个都快吵翻天了。
“凭什么他们能休息!!我们一路追来可比他们累多了!”
“对!凭什么啊!”
副将说:“坚持一会儿,到时候我们睡后半夜,现在尔等可以先把帐篷扎起来,过会儿,我会来检查,如果有提前入睡的,立斩不赦!”
“真的能休息?”
副将点了点头道:“若是能按军令行事,那肯定是能休息的。”
于是士卒们强撑着,把帐篷扎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
副将前往驻军营地巡查,士卒们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满意地走向了阎行本部。
“吩咐营中所有人,带上自己的兵刃衣甲马匹,退往破羌城!”
各曲的军候们懵逼了。
不是说好的要睡觉的吗?
副将道:“这是阎将军的军令!不想死的赶紧准备!”
“那…他们呢?”
有人指了指那边的营地。
副将淡淡地说道:“他们留下来阻敌,我们先走。注意,不要太大弄出太大的动静,先不要骑马,牵着慢慢走。”
话不用说的太透,大家自然能明白。
……
“司马!”一斥候匆匆跑来了。
“敌军扎好了帐篷,看来他们是撑不住想要休息了,我们要不要上?”
关羽一捋胡须,仔细想了想。
敌军将领一向谨慎稳健,明知我军有进攻的可能,还敢扎营休息?
是故意诓我?还是另有图谋?
总之,事出反常必有妖。
“让儿郎们养足精神,你便继续侦查,若有情况,及时汇报,以观后续。”
关羽决定稳一手。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斥候又回来了。
“司马,敌军要逃!”
关羽微睁双眼,他有点惊讶。
难道是凉州有变?还是说敌方将领心态崩了?
“什么情况,速速说来。”
斥候就把他所见全都说给了关羽听。
“奇怪…”关羽捋须自言自语:“人走了帐篷不撤,这么着急走,是怕我们追击么?”
“那就追!”
关羽一拍大腿,毅然决定到。
所谓敌退我追,正其时也!
关羽的士卒们闻令自然欣喜,痛打落水狗,从背后狠狠地……什么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