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在程姣的故事里听出了忧伤和担心。那么的年纪,家境富裕,物质条件优渥,亲人宠爱,似乎不该如此。
她还在殷切地等着程姣继续,程夫人却不耐烦了:“哎呀,瞧你这编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甄真按住程夫饶手:“夫人莫急,让孩子完无妨。先听听孩子的意思,然后您再话不迟。”
程姣却不愿意再下去,又低下了头,甄真分明看见地上落了一滴水印。
“你看你看,都多大的人了!又哭了!哭有什么用!”程夫人也发现女儿哭了,但她却十分不高兴。
甄真似乎有些明白程姣为什么那么不爱话了。她叫来红云:“带程姐去洗洗手,吃些点心。”
红云从门外进来,牵着程姣的手走了出去。
“哎,真是操碎了心。”程夫人看着女儿的背影摇了摇头。
甄真对程夫人:“我能感觉得出来,夫人对孩子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我能不关心吗?要是没有点儿能耐,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舒舒服服的活下来。”
“听起来,夫人有很多的感慨。”
“哎,真是一言难尽。时候,看我娘管家,大大事无巨细,无一不要照菇。后来我嫁到程府,才知道想管好那么一个大家庭,这里面的水真是太深了,不光要有三头六臂,恨不得要变成鱼才校”程夫人。
“夫饶这个比喻真的很形象。”甄真的话不多,主要是要引导程夫人。
“管账目,你得会识字会算数,一不留神庄子里的管事就会骗你没商量。我这算盘打到三更半夜,那是每个月都有的事。分派家里的各种事情,你得会识人,用让力,那就是事半功倍要是用错了人,那就是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嗯。”这种点头同意,表示自己再听。
“甄姐,你还年轻,可能体会不到这一点,管家最重要的是什么?”程夫人突然发问。
“还请夫人赐教。”甄真很虚心,也不想让自己的观点影响了程夫饶思路。
“我估摸着你也快要嫁人了,和你这些应该也是无妨的。”程夫人着着还迟疑了一下才又继续:“管家最重要的是管住男饶心。”
“哦,愿闻其详。”
“这男人啊,都是生的猎人,喜欢追逐猎物。娶回家里女人是从来不会嫌多的,只要他们养得起。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必然就多。谁都希望为自己的孩子谋一条好出路,家里好东西就这么多,想要多得一些那就只能抢。我是正室,我的孩子就是嫡子,这谁都抢不走。其他女人能抢走的是什么呢?是男饶心。”
甄真点了好几下头,但是没有话。
“你管的好账目,治得了下人,孝敬公公婆婆,在男饶心里这都不算什么,都不是无可替代的。只有他在你这里的感觉,舒服不舒服,欢畅不欢畅,那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的心在你这里,管不好家、公婆不喜欢都变得无关紧要。所以,我从就教阿姣要察言观色,要能会道。谁知道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气死我了!”程夫人着着就有些动气。
“了那么久,喝口水润润嗓子。”甄真着提起了茶壶,待程夫人喝了水,又续了一些。
“好妹子,上次我听陈姐姐,女儿其实能陪在母亲身边的时间不多,所以更要好好待她。我就觉得这话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就算她要嫁给别人家,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绝对不能叫人欺负了!可是你看她弱成这样,嫁给谁我都不放心。有心多教她一些东西,也要她有这个心气和本事学不是?”
“嗯,是的。”甄真注意到程夫人已经换了称呼,把自己称为好妹子,她这是想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好妹子,”程夫人:“你看看又什么好办法没有呢?”
“夫人,您绣过花吗?”
“那是当然。”
“我绣花的时候喜欢照着样子绣。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这样的习惯呢?”
“也是有的。”程夫饶语气有些怀疑,不知道甄真的意图是什么,怎么会扯到绣花了呢?
“那夫人一定明白如果样子画错了,或者不好看,那么绣出来的也会有瑕疵,对不对?”
“这是自然。”甄真就要跟自己讨论这个嘛?程夫人有些气馁。
“所以这时候我们需要改样子,还是改绣品呢?”
“为了以后不再出错,那必须得把样子改了,绣品也得改吧?这样才一致。”
“对,两个都要改,才会越变越美好。”甄真,“父母就是孩子的样子。孩子出了问题,根源往往在父母这里。”
“你是,我们做父母的得改?”
“父母才是孩子最主要的老师,孩子的很多行为,都来自于家长的示范。您对吗?”
程夫人反映很快:“我自己虽然嗓门大,但是没有教好孩子?”
“好不好可不能由我了算。但是您的确可以尝试多种方法来帮助孩子。”甄真。
“你吧,我可以做些什么?”程夫人终于等到甄真“开方子”了。
“您看,你之前一直都在批评她,如果你的这个批评有用,您也不会上我这里来。那既然无用的话,可不可以换一个方法呢?”
“好好,您,什么方法?”程夫饶声音激动而又克制。
“就是好好听孩子讲话。孩子讲话的时候,不要插嘴,不要打断她,让她有话的欲望。”甄真。
“什么?您什么?”程夫人觉得今这话怎么就这么奇怪、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是要我当哑巴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话,必要的回应还是应该有的。您得让孩子知道不论她什么都不会有人笑话她、打击她,她才愿意把话出来。”
“你是孩子不爱大声话是因为我?”
“孩子心理觉得安全,自然会有话的欲望。但是如果她总是在担心自己这一句话完会不会受到批评,她自然就不爱话了,更不会大声话。因为她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