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偏西,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甄真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瀚昭后知后觉色已晚:“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今过来。我让阿七送你回去。”
“我过几再来看你。”甄真完还是红了脸,好像她在追他一样。她赶紧补了一句:“巩固一下今谈话的成果。”
“阿七是不是都安排好了?”凤瀚昭什么都明白。
“他,很得力,对你也很忠心。你不要怪他自作主张。”甄真还记得刚进屋时,凤七的“不听话”,帮他求个情。
“我不怪他。他如果做错了,自己知道的,自己会去领罚。他做得好的地方,我也会奖励他。我这里从来都是奖罚分明的。”凤瀚昭淡淡的。
甄真无言以对。
回去的马车上,甄真问凤七:“你真的会被罚吗?”
“没事的,甄姐。谢谢您今和王爷了那么久。我看王爷的脸色好多了。”凤七的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甄真的语气不容他糊弄过去。
“错了就是错了。我自作主张带您见王爷,本身就是错的。他一开始赶您走的时候,我也没有听。如果王爷不罚我,下次换一个人也能以为王爷好为由不遵从王爷的指令。不听号令,这就是最大的过错。”
甄真明白了凤七果然知道会因此被罚还去求自己过来给凤瀚昭做处理!
甄真对“规则”和“底线”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分。对于凤瀚昭来,用人标准第一位的是忠诚,第二才是得力。
“那会怎么罚?”
“也就二十板子吧。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掌板兄弟也会手下留情的。”凤七得云淡风轻,好像拍二十下巴掌一样。
“你这样的话,下次我都不敢跟你来了。”
“下次不会再挨打的,王爷会派我去接您过府的。王爷还是很爱惜我们这些下属的。甄姐要是不信,我跟您打赌。”
“赌什么?”
“您此前隔五来见王爷一次,能不能改成逢三七九来呢?”
“你还真为王爷着想!好吧,跟鲁国公府错开就校”
“我知道那边是双日子。所以给您排的是单日子。”
“你放心,王爷比那些孩子情况要好,不会花很多时间的。其实我不来的话,你家王爷也快走出来了。否则我不可能谈一个下午就那么见效。他的内心是希望摆脱痛苦的。这样我才可能帮到他。如果他百无聊赖,一心求死,那就麻烦了。”
“听您这么一,我就放心了。这也就是您才看得出来王爷的情况这么样了。我们跟着王爷,就是干着急。要是有您的办法,肯定早就用上了。”
凤七又是先带着甄真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换了一辆马车,换了一个门出去。又把甄真送回家。
甄真晚上整理案例的时候,心里涌起很多不纯粹的想法。因为她很难与凤瀚昭保持咨询师与来访者的关系。
这样很可能会导致自己对凤瀚昭做出错误的判断。
搁在前世,她得把凤瀚昭转诊给其他咨询师。
在这一世,她只能时刻提醒自己收起那绮丽的心思,先把他这个个案做完,再其他的事情。
比较可喜的是,凤瀚昭真的没有怪罪她开悦心坊的事。明这没有触及到凤瀚昭的底线,他能接受。隔甄真还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也请他安心。
可是父亲却:“瀚昭是个稳重的人,即使他不同意,他也不会立即反对。因为这对于他来很新鲜,他会看一看,等一等。想一想,然后再做决定。”
父亲没有问起瀚昭的事,甄真也就用“他在好转”一句话带过去了。客户隐私嘛,不好泄露的。
到了与凤七约好的第二次去清江王府邸日子,甄真见到的是一个比凤七年轻的少年。他他叫凤十三,“七哥捱了板子,没法儿久坐,就派我来接甄姐。”
甄真警惕的问:“有王爷的许可吗?否则你也要捱板子的。”
“有的有的。七哥给我的。”凤十三掏出一个铜牌子,上面有一个昭字,“有了这个铜牌子就证明我要做的事情是王爷吩咐的。”
凤十三把甄真带到上次那个宅院,换了男装,又换了一辆马车。甄真上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见王爷的人都要到这里来换车吗?”
“啊?您什么?”凤十三大声反问。
甄真又大声一点问了一遍,结果凤十三还在喊:“啊?什么?我没听清。”
甄真立刻醒悟,她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两人一路无话,到王府时,只有凤七在院子里。
凤七满怀歉意的:“甄姐见谅!人因伤不能迎接芳驾,以至于又多了一个人知道姐进府的事,这是我的错,请姐责罚。不过姐放心,凤十三是我的亲弟弟,他的口风只会比我更严。”
甄真摆摆手,她已经领教了凤十三的嘴皮子之严:“算了。不过,你真的弄到了铜牌子来接我?”
“人愚钝,是王爷让您过来的。那送您回家之后,王爷就给了铜事牌,让我按时接您过来。”
甄真心想,这对主仆对彼茨脾气还拿捏得真准。她问:“王爷这几怎么样?”
“你那走了之后,王爷连着几餐饭都吃得挺好的。”
“那就好。”
“但是王爷今的心情不好。他今去了一趟前院,回来就一直坐着。”
“啊?为什么?”
凤七摇着头:“不知道。王爷没有提起。甄姐您请直接进去就行了。”
甄真依言走进凤瀚昭的书房,笃笃笃,敲了三下房门:“参见王爷。”
“进来吧。”声音慵懒而疲惫。
凤瀚昭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丝绸直裰,墨黑的长发用一支青玉簪子简单的别了起来。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用布擦着一把宝剑的剑身。他看了看甄真:“你还真的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怎么没有听出你这句话里有欢迎的意味?”甄真。
“来看我出丑吗?”凤瀚昭的语气里有些生气。
“我可没过这种话。到底怎么了?呗。”
“也不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能派上用武之地。”凤瀚昭锃的一声把剑收回剑鞘,做了个请甄真坐下的手势。
“你希望这把剑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吗?”甄真问凤瀚昭。
凤瀚昭面无表情的:“你往我这里跑,于礼教不合你经常去鲁国公府,会显得举止轻浮你在家里开设悦心坊,会有人你招蜂引蝶。”
甄真感觉兜头一盆冷水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