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跟您谈合作的。”盛连利一边,一边擦掉了脸上的浓妆。
凤璀在牡丹坊见过郑刚陪同的盛连利,此刻也认出了“丽娘”其实是盛连利装扮而成的。
盛连利从头上拔下一根不起眼的紫檀木簪子,从中抽出一把三寸长的刀王府侍卫在进府搜身时没有发现。
盛连利的手指上下翻飞,刀穿梭其间没有掉下来的意思。盛连利用柔媚的眼神看着凤璀:“九王爷,如果你答应我不喊人,我就把你松开,咱俩好好话。但如果你乱喊,你可以试一试,到底是我的刀在你的脖子上剌一道口子快,还是他们冲进来快。”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盛连利的眼神已经变得凶狠而凌厉。
“怎么样?想松绑,答应我不喊人就眨眨三下眼。”
凤璀咔吧咔吧咔吧眨了三下眼,盛连利又恢复了柔媚姿态:“哎呀,九王爷,你不要介意。我马上给你松开。”
凤璀已经起了好几身鸡皮疙瘩,但是他不敢不听盛连利的话,他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问:“贵使有何指教?”
“九王爷您别紧张嘛,刚才您搂着我的那股劲头到哪里去了呢?”盛连利越是风平浪静,凤璀越是绷得笔直。
“我了,我是来谈合作的。您放轻松。”盛连利,“九王爷,这世界上您最想要的,又离得最远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通过合作各取所需。”
“盛连利,就凭你刚才这几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可以把你问罪砍头!”凤璀哪里能这么轻易的着他的道,色厉内荏地吼道。
“哈哈哈哈,”盛连利大笑一阵,随后又细声细气地:“九王爷,刚才你看奴家的眼神,让奴家误以为你最想要的就是奴家,可是奴家是男儿身,不知道算不算离得最远呢?我还琢磨着要不要帮九王爷找几个可人疼的姑娘呢。”
盛连利毫不介意的调侃自己的变装,凤璀见他忽男忽女收放自如,气就不打一处来!二十几年来,谁敢这样和他这个皇后最疼爱的儿子话?谁敢给他半点气受?
“你就不怕死?”凤璀急了,威胁着。
盛连利连忙两手翘起兰花指拉起宽袖的一角,遮住眼睛以下的脸庞,露出似乎害怕,又似乎娇羞的表情:“哎呀,九王爷切莫吓唬奴家。奴家要是怕死,就不敢来见王爷了。”完他放下袖子,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用男声:“九王爷息怒,王我都已经来了,您不妨听我一言。思考几日再做决定也不迟。”
盛连利到底是中了凤璀的心事,此刻凤璀有了台阶,也就不再端着架子,但也不愿意做出“我想听”的样子,只是哼了一声,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盛连利知道机会来了,便开始游:“想当年信王刚刚十八岁就为了避嫌远赴封地达州,九王爷十八岁却得以在京城开府建牙,如今这府第还越建越大。凭什么?就凭九王爷从就享受皇后娘娘的恩宠。只是王要斗胆问一句,王爷,这样的好日子还有多久?”
“抱歉,我是外人,并非对贵国皇上不敬,但是九王爷难道不应该早做打算吗?几年前,您和二皇子相争,信王渔翁得利,登上了太子之位,虽然他这几年深居简出,但是有朝一日一旦大权在握,他真的能忘记您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先太子之死与凤璀有何关系这是他毕生都要掩藏的秘密,在人前这个锅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的:“我做过什么?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有什么让三哥忘不聊?”
“好,就依王爷之言,此前几年并无半点不妥。”盛连利突然变得十分的好话。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凤璀做过什么,也不指望凤璀会承认什么,他只要提醒他想起这一方面就够了。
在深宫大院里长大的人,身居庙堂高处,要两手干干净净,什么亏心事都没有做过,恐怕只有刚刚出世的婴儿了。盛连利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璀也会担心有把柄落在三哥凤珲的手里。
只要他担心,盛连利的目的就达到了。
盛连利和颜悦色地:“九王爷和信王手足情深,真是令在下感佩至极。只是今,在下走进王爷这府第,看到不少僭越之处,很是为王爷担心了一阵呢。在下寻思,即使王爷贵为一品亲王,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这僭越之罪却一向是可大可的。如今听了王爷之言,想必王爷一定能让未来的子觉得你们兄弟情深,没有必要计较这些虚礼吧?哎,在下真是自作多情,白白为九王爷担心了大半。”
凤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盛连利这话得反过来听:你这个院子那么大,装饰那么豪华奢侈,排场那么讲究,用了很多皇帝才能用的东西。等你三哥当了皇帝,他要是容忍你,可以把这些当做对弟的恩宠可是他要是想办你,这些就是你明摆着的犯罪证据!你心里真的不怕吗?
盛连利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他的话对凤璀已经起到了作用,“如果未来几年,还是今这个样子,那么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剁成肉酱。而如果从今开始未雨绸缪,把自己变成锋利的刀,即使对方不是鱼肉,即使对方也是一把好刀,那也有本事与对方真刀真枪的比一场,而且还有最后赢得一切的机会。”
盛连利整段话没有明谁是鱼肉,谁是钢刀,因而不算犯忌讳,更不算策动谋反。但意思已经相当的明确。
凤璀心里已经起了波澜,但面上还是冷冷的,什么也没有。
盛连利却知道,只要凤璀不打断,他就可以继续兜售自己的观点:“元泰地处北境,虽然气候寒冷一些,但胜在草原广阔,自由自在。实在的,我来尚都这些时日,不能尽情策马奔驰,很是不习惯。我这话的意思是,元泰对大宁没有什么企图,两国刀兵相见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