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谦问道:“那这每期的文章除了书摘,还能从何而来?”
甄真:“事先向人约稿,并付之以稿酬。”
凤瀚昭看着韩谦:“你在京城交友广泛,这难不倒你吧?”
韩谦看着对面排排坐的一对璧人儿:“这办报纸的主意不是你们俩要做的吗?怎么变成了我的事?”
凤瀚昭:“真儿一个姑娘家,给你写几篇文章便罢了,哪能抛头露面的去结交文人?我的身份就更不合适了。最近出门勤快了,昨儿还被父王提点来着。”
甄真:“这报纸得有一个主编,先生最合适了。我也就写一些大家感兴趣的文章。”
韩谦:“要是真的让我来做这个什么主编?也没问题。但是,这报纸怎么出,那得听我的。”
凤瀚昭:“你有什么想法?”
韩谦:“首先就是这个名字,宁国时报,起得太大,容易引人注目,稍有言辞上的瑕疵,就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甄真:“这个名字我也是一时兴起,没有仔细斟酌过。还请先生赐名。”
韩谦:“不妨蕉翰墨时报。这翰墨书局如今在京城读书人中好歹有些名气,那些没有买过咱报纸的人,但凡看到,或者一听这个名字也知道上哪儿买去。”
凤瀚昭点头称是:“好。”
韩谦又:“还有,内容上,这国家大事,还是暂且回避的好。连茶馆酒肆都知道某些时候要提醒客人莫谈国事,咱们是不是谨慎一些。”
“如果不这些谨慎的话,那就不是你了。”凤瀚昭理解地。翰墨书局里,明面上卖什么书,什么书只能悄悄卖,什么书不能卖,韩谦都是非常注意的。
韩谦:“我看过甄姐应急的这些文章,这些就很安全。这个女子也能顶半边的文章,估计会有争议。但是不涉朝政,也还校”
甄真:“有争议,没关系。您可以把正反两种观点都登出来。这样读者支持哪一方,他就读哪一方。您是主编,您了算。”
韩谦:“嗯有争议不怕。道理是越辨越明的。还有这个数量问题,不能一上来就出一千份。虽就一贯钱,但是如果卖不出去,就会给人留下没销路的印象。宁可浪费制版,最多也就一百份。卖完了就没有了。几之后下一份报纸跟今这一份就不一样了。这样才有人会紧赶着报纸出来的时候买。”
凤瀚昭笑着:“这做生意的门道你比我清楚。也由你来操持吧。”
韩谦:“还有就是纸张大的问题,为了节约成本,还是做成书本大,因为工人印书已经习惯了,熟练了,不容易出错。不过字号可以一点,这样一页纸上的内容可以多一些。”
韩谦问:“这写书的人都会署名,写文章也应该署名吧?”
甄真:“如果作者不愿意署真名,他可以起一个笔名。”
韩谦:“这个主意不错。”
凤瀚昭问:“你要不要起一个?”
甄真沉思片刻:“悦心坊主人。”
“好!”凤瀚昭和韩谦异口同声道。
“我这几在国子监搜集了很多问题,都来不及一一回复,正好借这个机会回复几个。”甄真。
“真是马行空啊!”韩谦。
“让先生见笑了。”甄真谦虚地。
“那我这就算是约稿了。”韩谦。
“我一定明就交稿。”甄真。
“静候佳作。”韩谦。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自己的报纸了。”甄真兴奋的。
“你就是要上的星星,王爷也会帮你摘的。”韩谦。
凤瀚昭脸有些红,起身:“没事聊话,我们走了。出了报纸的样张送到我府上来。”
“恭送王爷。”韩谦起身作揖。
待与凤瀚昭上了凤七的马车,甄真才:“我第一次见有人这样与王爷话。看来王爷与韩谦的关系很好。”
“嗯,我们从便相识。后来我要看的书都是他帮找的。有时候找到的是孤本,他就帮我抄录下来。”凤瀚昭。
“所以韩先生最了解你的喜好。”甄真,“他有功名吗?”
“中过举人。后来韩老爷子中风,腿脚不灵便,他就没有参加春闱,回来接手了这家书店。”凤瀚昭。
“韩谦担心办报纸会因言获罪,你呢?”甄真问。
“是有一些冒险。但是皇爷爷从来没有杀过文人,对于有些言论,他老人家看见了也就是当笑话,不会当真。”凤瀚昭。
“看来兵权更重要一些。”甄真。这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舆论宣传的力量。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想要道深入人心,那就只能靠宣传和教育。
“对了,叶维来找我,让你到他府上去给侍卫们讲一次课。”凤瀚昭,“行吗?”
“叶维?鲁国公?不是不可以去,我很愿意去。我只是好奇,他是怎么想到要让侍卫学心理的呢?”
“他,他的人很多都没有上过战场,得先让他们做个准备。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他为什么不直接到我家来?还要绕到你那里去?我在鲁国公府教雨那么久了,又不是不熟悉。”甄真不解地问。
“他这是要求我一次。相当于送我一个人情。你教雨是内院的事,那是他夫人管的。教侍卫,是外院的事,他管的。”凤瀚昭。
“这还有区别?他这是在示弱吗?”甄真问。
“他这是在表示归顺。与我相关的事情先经过我的同意。”凤瀚昭。
“他这是想有朝一日你需要人领兵打仗的时候,不要忘记给他一个机会。”甄真。
“嗯。叶维这个人头脑相当灵活,应该是领兵打仗的好手。所以去江源的事又得推迟了。正好等一等韩谦的报纸。”
“那就送我回家吧。我要写稿了。”甄真。
“这个要求不是摘月亮,完全能做到。”凤瀚昭。
一朵红云飞上了甄真的脸颊。凤瀚昭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娇羞地想抽回,却发现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