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被韩谦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韩谦道:“哪里,甄姐,我不是在指责你。我是在夸你,还有羡慕你。”
甄真“啊”了一声,被女人羡慕,她理解,被男人羡慕怎么理解呢?
韩谦道:“你能如此随心所欲,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你们甄家通情达理,甄大人脾气特别好,对所有的人都是讲道理的,哪怕是别人犯了错在先。所以甄大人这么迁就、这么支持自己的女儿,我非常理解。”
别,韩谦对父亲的评价还挺到位。甄真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爷的恩宠了。我一开始也纳闷,王爷干嘛不把你娶回家?你看,你们俩现在见一面还那么费劲。后来才发现,娶回家圈着,那顶多叫喜欢。像现在这样,让你不受名分的约束,让你自由自在的发挥自己的才能,又站在你后边支持你,这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是王爷罩着的,干什么都行啊。古往今来,多少好儿郎盼着有机会一展才华而不得。你真是让人羡慕啊!你,是不是做到这个程度才能叫做恩宠?”
甄真听着韩谦的话,琢磨出了他的用意:“韩先生,谢谢你开导我。我知道王爷对我好,我不会因为一点儿事跟他耍脾气的。”
韩谦看甄真面色无异了,道:“诶,这就对了。跟聪明人话就是痛快。我闺女日后找婆家,我也希望她能嫁一个体贴她爱护她的男人。”
这么久了,一直都是甄真在劝别人,难得有人劝自己一回,虽然劝饶路数跟自己不一样,但是甄真还是很欣慰。
再回到家里,彩霞李月萍来过,是要谢谢甄真。
李月萍能这么主动?
甄真扭头又去了李月萍的屋子。还在门外就听见李月萍在轻轻的哼着冀国的童谣。
心情不错嘛。
李月萍见甄真进来,脸上多了几分和蔼的笑容:“妹妹快请坐。”
寒暄之后,李月萍拿出浩兴送的帕子向甄真请教。她:“公子,你最懂这些教孩子的事情了,让我有事多与你商量。”
甄真拿起一张帕子,与她起自己是如何用来教朋友认字的。“不过,逸松现在确实太了一些,可以等到周岁的时候。启蒙的事情,最讲究自然而然,不能乱攀比。三翻六坐九爬,孩子过半岁了,你可以慢慢教孩子坐起来,然后在床上爬。”
李月萍赧然道:“我这第一次做娘亲,竟然什么都不会,真是不像话。”
甄真道:“这个家里,这么多的人都有带孩子的经验呢,我其实是最纸上谈兵的那个。你不必老师一个人拘在自己屋子里,多带孩子串串门。”
就这样,隔李月萍就带着孩子到蒋颖屋子里“聊”。蒋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想不到李月萍会来,一时间打过招呼聊了气之后,不知道对这个“情当什么好。
李月萍却大大方方地:“姐姐,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不怪你。你可能也不一定喜欢我叫你姐姐,没关系,我不在意。我今来想告诉你的是,我跟公子没有缘分。从今以后,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把松儿养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你抢公子的一根头发!公子即便回来,我也不会让公子踏进我房门半步!”
蒋颖被李月萍的气势镇住了,没回过神来,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妾室对正室的话。
李月萍又问:“怎么?姐姐不信?月萍如违此誓,打雷劈!”
蒋颖狐疑地问:“你这是何苦来呢?”
李月萍却微微一笑,感慨道:“命该如此,那就认命吧。”
从此,李月萍像是换了一个人,每都主动与家里的人搭讪聊。也许是家里开客栈的,以前打交道的人多,什么话题她都应付自如。
私下里,蒋颖问甄真:“她这是唱的是哪一出?她这么做图什么呀?”
甄真也摸不清情况:“不知道啊!”
过了些日子,凤瀚昭回来了,应该是韩谦告诉他了,他特意写信给甄真,他去了一趟简毅的文州府,邮路不便就没写信,不定信还没寄到她手上,他就已经回来了。又问她有什么事。甄真发现自己已经不想什么了。
不过凤瀚昭问起,她也不矫情,把哥哥给自己的异样感觉、以及李月萍的奇怪言行和盘托出。
凤瀚昭回信道:“看来和浩兴比,你更相信我。也许有了妾室,他要想的事情就更多了吧。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去文州府干什么了?你都没心思想我的事了。”
这叫什么回答!什么都没嘛。还故意生转话题,扯一大堆没有用的。
气一的转冷,元泰人没有新的军事动作,大宁和黎国也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凤瀚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简毅在文州推行土地新政,并且接受从冀国逃过来的灾民。
甄真却不知怎的,在这当口染上了风寒,咳嗽不止,甄真觉得张实的药就行,凤瀚昭还是把御医也给请来了。甄真怕传染别人,在自己屋子里待着静养,更无法陪着凤瀚昭到处跑,只能从他的信里得知进展。
文州不是凤瀚昭的封地,又地处边境,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土地新政不可避免的遭遇到巨大的阻力。凤瀚昭不得不亲自出马,疏通关节。地方官员还好,大多数会给皇太孙殿下和知府大人一些面子,愿意尝试一下。但是涉及到屯垦戍边的军队,这事就难办了只认虎符不认人,凤瀚昭出面也不校简毅便采用老地老办法,新地新办法,至少要解决冀国灾民的温饱和来年的耕地问题。
灾民,听起来不舒服的词。但是对于古代来讲,人口增长缓慢,人口就意味着劳动力,灾民安顿好了,那就是未来发展的巨大动力。简毅不敢托大。
文州的另一边是原来冀国的霍州城,元泰占了之后,改名为贺城,也是盛连利的新政重点地区之一。
两边好像较着劲,试图把对方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