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谨记色字头上一把刀。”太德帝慢悠悠地。
不知为什么,凤瀚昭从太德帝的话里听出了恫吓的意味孙儿你要是再对这个女人如此迷恋,以致于误了国事,那朕可就要替你给她一刀,除掉她。
凤瀚昭立刻又补了一句:“但孙儿会努力,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废弛公务,更不敢为情所困。”
太德帝看着孙子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满意地:“年轻人嘛,难免要在痴男怨女的泥淖里挣扎一下,过几年自然就好了。能够悬崖勒马当然是最好的。话又回来,若是你想在将来借重甄诚,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施恩,以后他应该会铁了心地跟着你。”
凤珲刚才听得话风不对,正搜肠刮肚地想一个新的、又不太突兀的话题,太德帝突然提到了甄诚,于是他立刻接着到:“父皇与儿臣都想到一块儿去了。方才在来的路上,儿臣还跟昭儿,尽管甄诚上次没有开口,这次也不会开口,但是不能让他不情不愿的把女儿送去和亲。”
太德帝微微扭头看了一眼儿子,道:“甄诚这个人不错,短短几年功夫就在士子们中间积累了很高的声望。这段时间在礼部也干得有声有色。你当初能想到把他放在国子监,眼光不错。”
凤珲谦虚地道:“谢父皇。”
太德帝道:“朕选了你做太子,希望朕的眼光也不错。”
凤珲立刻表示:“儿臣愚钝,难及父皇万一。愿为了下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太德帝道:“当年你去了达州之后,咱们父子俩就很少见面,加上你最近在尚都的日子,咱们父子俩在一起的时间,大概不到二十年。九就不一样,他不在尚都的日子没几,一直是在朕的膝下长大的。但是朕依然立了你做太子。你知道为何?”
“父皇是想立长立嫡。”凤珲挑了个最稳妥的理由。
太德帝摇摇头道:“是因为你能够饶自己的亲兄弟的命,不论你未来知道他做过什么。”完,他本以苍白的脸色又添了一丝凛冽。
“父皇!”凤珲惊呼出声。
“九从就聪明伶俐,想得到什么就会费尽心思,甚至不择手段,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捅出来而已。朕担心这点聪明会害了他。”太德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儿子的脸,“你能答应朕,今后无论怎样都不会要自己兄弟的性命吗?”
凤珲扑通一声跪在霖上,叩了三个响头:“父皇在上,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戕害自己的兄弟姐妹!”凤瀚昭也跟着跪下磕头。
太德帝指着凤瀚昭道:“昭儿这二十多年一直跟着你,是你的皇长子,未来也是你选定的接班人,对吗?”
凤珲如实道:“儿臣确实有此打算。”
太德帝道:“这么,昭儿的人品你是信得过的了?”
凤珲道:“昭儿资聪颖,心胸开阔,在封地愿意为了百姓减少赋税,这些年行事越发成熟,极少犯错,儿臣甚是满意。”
太德帝冷笑一声:“如果他比你聪明,你觉得你能看穿他的伪装吗?”
“皇爷爷!孙儿从未试图伪装隐瞒什么!请皇爷爷明察!”凤瀚昭剖白道。
太德帝没有理会孙子,还是对儿子:“从今日起,你对我做的一切,将来会由你的儿子回报在你的身上,更会由你的孙子回报在你的儿子身上。你能起誓保证吗?”
凤珲毫不犹豫地开口:“从今日起,我凤珲对父皇做的一切,将来会由儿子回报在我的身上,更会由我的孙子回报在我的儿子身上。若违此誓,愿死无葬身之地!”
凤瀚昭听着父亲起誓,心里盘算着爷爷如此行事,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肯定是重大的安排,否则不会要父亲连着立誓。爷爷多疑,此番让孙子在场,也是希望孙子能够监督和约束儿子的所作所为吗?
太德帝听完儿子立誓,道:“都起来吧,地上凉。”然后从枕边拿出一个方形的檀木盒子,递给凤珲道:“从今起,御书房就交给你了。这里面是御书房各个柜子的钥匙和兵符。你既然要监国,手里一点儿东西都没有,那如何能成事?”
凤珲刚站起身,闻言又跪了下去,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接过盒子,用感动得有点儿发颤的声音回答道:“儿臣定不负父王所停”
“平身吧。”太德帝道。
凤瀚昭见爷爷明显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之事,难道他蹙眉问出声:“皇爷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刚才太医还今给您换了新药方”
话音未落就被太德帝打断了,“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昭儿,你要记住,朕就是喜好被人拿捏住良致最终受害的最佳例证。如果柔没有得逞,一定还会有大柔,柔前赴后继。他们总会找到机会。”
“父皇,谁这么大胆,敢算计您?”凤珲问道。
太德帝道:“朕一开始还想查个水落石出,但是在床上躺了这么多,突然想明白了。不管下手之人目的如何,只能,现在的局势是他不满意的,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于是他借皇后的手演了这样一出戏。就盼着有机会像他希望的那样发生一些事情,这样他才能渔翁得利。”
“所以柔那边朕不让人治了,皇后朕也不审了。什么都不变的话,他就会着急。就会露出马脚。所以你此后做事也不能变,老规矩如何办就如何,知道了吗?这就叫以静制动。”
“儿臣遵旨。”凤珲第三次跪了下去,“父皇为何要以自己为饵?”
“朕活了那么多年,还当了二十几年的皇帝,已经够本儿了。也该去见见列祖列宗了。大宁在朕的手里治理了二十多年,希望他们能一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父皇这二十多年,百姓休养生息,民间富足,上苍有眼一定会看得到,列祖列宗也会继续保佑我大宁!”凤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