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若干日前...
“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傲洛斯坐在床上,面露憔容,让哈德利看着也颇为难受,但他无法做出回答。
而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让眼前的少女相信一点,那就是——林风会没事的。
对于那个少年,他选择了相信,否则也就不会放手让他独自一人面对那近百人的包围圈。虽然哈德利自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干掉那群人,但对于关键时刻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林风,后者即使像他一样不能完全消灭对手,至少可以从容地撤离吧。
“请您放心,他比我强,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林风在这里,他可不敢苟同。除非显露真身,否则论战斗技巧,林风绝对只有被秒的份。
“可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少女这不依不挠的态度也让哈德利很是发愁,不过就在这时,从窗台突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只在太阳下闪着银光的乌鸦。
但它并不是活物,从它那僵硬的动作和伴随着机械转动的声音中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只人造的机械乌鸦。
只见它张开了自己的嘴,里面有一张卷轴在等待着,而这只乌鸦也一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直视着哈德利,收件人的意味不言而喻。
傲洛斯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她知道这种人造物不过是刻了某种风系魔法的法阵罢了,这也就是它为什么不需要摆动翅膀便能遨游在天空的原因了。而所有正统的魔法师对此似乎都嗤之以鼻,即使是她,也不免有些看不起这种东西。
但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当这些铁傀儡披上了武器的外衣时,屠杀魔法师便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也是大部分魔法师对它厌恶的根本原因。
哈德利则连忙走过去,从它的嘴里拿出了这张卷轴。就在哈德利拿出来的一瞬间,伴随着“咔哧咔哧”的声音,那张嘴又合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魔力的波动,这只乌鸦张开了那不曾挥舞过的翅膀,“飞”离了这里。
哈德利将这张卷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在盯着看了好一会后,只见他突然抽出了自己那把被达维安命名为“斩龙”的剑,当然了,他并没有砍向这张卷轴,而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随着鲜血滴落在卷轴上,后者缓缓展开,看起来波澜不惊的过程则让哈德利感到触目惊心。
“他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这次,少女的提问并没有收到回应。
哈德利沉默了。
傲洛斯知趣地没有继续打扰他,她只是认为其中夹杂着一些她不好理解的利害关系罢了。
过了很久,哈德利却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等到少女起身来到哈德利身边时,亦被卷轴上那鲜红的字体给震惊住了。
寥寥数语,只讲了一件事:
帝国遭到了入侵,希望哈德利归来。
......
过了半响,少女缓缓说道:
“你要...回去吗?”
哈德利点了点头,也算是回答了少女的提问,但很快,他又补充道:
“您的行程并不需要改变,相信我的那位助理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他将代替我履行责任。”
“我相信你,也相信林风,可你现在回去真的来得及吗?”
“即使来不及,也必须要回去,这是命令,我无法违背。”
少女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争辩,仿佛默认了一般。
毕竟这是哈德利的决定,而她也支持他的决定。
“现在就出发吗?”
哈德利点了点头,面对着眼前的少女,他最后一次单膝跪地,宣誓着自己曾经的忠诚。
“如果...如果林风也没有回来,那该怎么办呢...”
“请别担心,伦斯先生也是一位六阶的高级剑士,应该也撑得起暂时保护你的重任。更何况敌人的目的已经明确,您的威胁也已经解除,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说完,哈德利起身走出了房间,他先是找到了伦斯,将一些事情告诉了他。
听到帝国遭到入侵的消息,伦斯也感到十分吃惊,对于哈德利要离开的这件事也瞬间理解了很多。
至于听说要在林风回来前保护傲洛斯,虽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还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担保,向哈德利做出了承诺。
......
“我能理解哈德利为什么离开这里了,可伦斯呢?他又去哪了?”
听完傲洛斯的话,林风已经大致了解了哈德利离去的原因,可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
更让他意外的是,眼前的少女也不清楚伦斯去了哪。只知道后者在陪同她来到了下一个小镇,也就是这个小镇之后,伴随着这些居民一同消失了。
这在林风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有些好奇,问道:
“为什么你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
直到现在,林风还以为伦斯和那些居民一起临阵脱逃,而傲洛斯则留在这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但很明显,他想多了,因为...
“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原来伦斯并不是临阵脱逃,而是去街上置办物资,接着就和这些村民一起消失了。
而这一起,发生在昨天早上。
“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整条街没有一个人,即使我大声说这话也没人回应...”
“你没下楼是正确的,否则你或许也已经消失了,哈哈...”
林风的安慰并没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反而让少女有些被吓到的感觉。
这让他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少女看向窗台的惊恐眼神似乎有些过了。但林风只当是少女之前被吓得不轻,现在突然被林风这么一说才会这样,于是他只觉得自己玩笑开得太过了,也没有太在意感觉。
不过还没等他安慰起眼前的少女,却发现对方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
“这是...”
那微微的颤抖让林风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回头,在窗台,他看到了一个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场景:
一只眼睛。
占据了整个窗台。
紧紧地盯着他们。
就好像盯着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