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神色隐隐不对,都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见状,皆挥剑上前。
凌尘一愣,看向一旁不做声的萧策,大致知道大家都是受了他的意思。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萧策嘴唇微勾,说着,便直接挥拳上前。
凌尘直接一个横扫踢飞周边众人,便直接一掌对上那萧策,道:“你想杀我!”
萧策不语。只是同凌尘互博缠斗,却也没下死手。
凌尘不解,昨晚秋华不过同她见了一面,就算萧策知道她是绝情门的人也不该杀她才是。如此想着,凌尘却也能稳住性子,并未运功发力。
但那些弟子功夫虽那样,但却是下了死手的,且当中竟有人拔剑了!毕竟刀剑无眼,动刀动枪的性质就都不一样了,凌尘知道大家要找事,也不想无端生事,直接一掌劈向萧策,便推开了二人间的交缠。
道:“都说是指点了。希望大家适可而止。”
却不料倒地的几名弟子相视一眼,忽然拿剑朝着自己的身上划去。
凌尘一惊,“喂,你们干嘛?”
却听得一旁的陈述朝凌尘斥责道:“不是说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吗?你下这么重手干嘛?”
莫名被反咬一口,凌尘知道她要被陷害了。道:“懒得理你们!”也不想同他们纠缠不清,转身便想逃离现场。
可一回头,却见云罗领着其他掌门走了过来,看到地上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那陈述指着凌尘道:“她!是她!我不过数落了她几句,谁知道她抽什么疯,说要替她的婢女妙香报仇,还打伤了我们。萧掌门以为我们在切磋,便过来劝,谁知这妖女却一掌打伤了萧掌门,还好你们来了,不然这妖女伤了人就要跑了!”
云罗看了眼那几名被利剑划伤的弟子,神色有些慌张,演技也并不高明,很显然凌尘是被陷害的。看向萧策,见他唇色泛白,不禁有些疑惑,“你受伤了?”
怒向凌尘,“到底怎么回事?”
“我……”
凌尘看向萧策,似乎是真的受伤了,可她方才明明就没有运力啊。想到萧策行事果决,说一不二,既然萧策是有心陷害她,自然还是留有后手的,她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低着头,干脆也懒得解释了。
却听得那萧策道:“没事!切磋的时候只是不小心没收住力。”
那陈述道:“萧掌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这妖女。方才你又不是没看到她那架势,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说着便看向云罗,道:“云罗掌门,按照约定好的,你说该怎么办吧!”
一掌门道:“切磋本来是小事,可伤人的确不对,既然伤了人,就该接受惩罚,不然难以服众啊!”
“是啊!是啊!”
楚南燕大致也看出其中猫腻,但毕竟有人受伤,不处罚凌尘的确说不过去。便朝云罗道:“云罗,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合作期间,凌尘不得杀人,不得无故伤人,为平息众怒,我看这事你还是秉公处理吧!”
见凌尘也不解释,便道:“那好,那便关她五日吧!”还不忘朝凌尘问道:“凌尘,你可服?”
凌尘一脸平静,只是点头。
“不行!”
那陈述当即反驳。
云罗知道陈述又要多事了,不耐道:“那陈掌门想怎样?”
陈述道:“按理说,我这些弟子伤的也不重,罚五日也差不多。只是妖女武功太厉害了,怕她乱来,我建议用铁链锁住她。我这也是为了众弟子的安全着想,云罗掌门该不会介意吧?”
本来,从城北山回来之后,大家就对凌尘颇有微词,一致反对凌尘继续插手联盟之事,只是他一直觉得孤立凌尘按照事先协议的未免失信,但又想保护凌尘,便也不想凌尘继续插手进来。知道一切都是萧策设的局,但还是默默认同了。想了想,觉得不过五日,凌尘这委屈还是受得的,便开口道:“好!”
说完便命弟子给凌尘上铁链,直接将凌尘关进了罚堂。
凌尘虽然失望,但也不反抗,任由大家用冰冷的铁链将她牢牢锁着。
入夜,云罗来罚堂看凌尘,并给凌尘带来了她最爱吃的烤鸡。
当看到被粗大的铁链紧紧拴着的凌尘,声音不禁哽咽了,“师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凌尘只是静静看着云罗,语气似乎是在恳求:“你可不可以将窗户打开?”
云罗愣了愣,没想到凌尘还愿意同他说话,道:“好!好!只是晚上寒气重,可能会有些冷。师妹确定要打开?”
“我怕黑!”顿了一下,又道:“……也想看看月亮。”
“好吧!那我去打开。”忽然听到凌尘说怕黑,他的心不由得内疚不已。
想起以前,他为了罚她曾将她独自关在了阴森森的祠堂里,事后看到凌尘趴在他的身上瑟瑟发抖的模样,他便心疼得不得了,他好后悔,恨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狠心。
“好了!窗户打开了。”云罗收了收情绪,故作平静来到凌尘面前,“看我今晚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说着便将烤鸡拿了出来,撕了一块便欲往凌尘的口中送。“来,你尝尝!”庙街iajieshu
凌尘依旧静静看着云罗,道:“我不饿!”
云罗脸色顿时僵住,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怪我啊?”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知道吗?不是我不信你,也不是因为为难,我是不想你插手这件事了你知道吗?”
说着,云罗替凌尘擦了擦有些脏了的脸,“这几日,你自己好好冷静的想一下。”
说完,又暗自叹息,转身默默离开了。
躲在罚堂外的萧策看着云罗离去的身影,走了进来。道:“没想到这云罗掌门对你倒挺深情!”
凌尘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萧策笑了笑,道:“当然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猫哭耗子!”
闻言,萧策眼神凌厉,忽然反手扣住凌尘的脖子,喝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尘“嗯”了声,皱着眉道:“费了这么大劲,应该不只是怀疑我这么简单吧?”
“不错!”萧策松手,“以前我还是蛮欣赏你的,也一度想跟你做朋友。只可惜,你这个人秘密太多,我不可能用那么多人的命来赌。”
凌尘冷笑,“所以从城北山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怀疑我,质疑我的所作所为,揣测我的目的?不惜联合陈述冤枉我?萧策,你怎么也变成小人了。”
“我说过,我不可能拿那么多人的命来赌。”
萧策看着凌尘道:“我记得你同我讲过,我师傅与各派掌门的失踪跟东方家的人有关,一开始我也信了。虽然你说绝情门不可能对牧云城下手,但也不能说明我师傅的失踪就一定跟绝情门无关。”
凌尘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牧云城对历代掌门有规定,与绝情门互不往来,可绝情门却没有这项规定,会不会朝牧云城下手的确很难说。所以,为表诚意,我不是给了你一颗信号弹么?牧云城若有难,我定会帮忙。”
萧策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道:“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是想知道各派掌门的失踪到底跟绝情门有没有关系?”
“没有。”
凌尘看着萧策,目色坚定,连回答也很肯定。随即又道:“你难道就没有将这件事情往其他地方想吗?虽说好多掌门失踪了,但也有人没失踪,除了清仓派陆远外,武灵牌的楚凡雄霸,储宝阁的沈追,还有感元寺的司元大师也都安然无恙,你怎么不怀疑他们?”
萧策道:“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们没有动机也不可能做那些事。”
“你为何这么笃定?”
凌尘冷哼一声,道:“害人的往往都是最亲最近的人,凡是不可能的人都有可能。师兄容易相信人,但你也不要太掉以轻心。”
萧策不由一惊。“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知道我师傅他们在谁的手上?”
凌尘道:“虽然我也是靠猜,但十有八九不会猜错。”
萧策也不想随意就被凌尘扔个烟雾弹给弄糊涂了,道:“我知道妙水宫跟绝情门的情报网很厉害,你拥有的信息一定比我们多。你既然让我小心提防,倒是说来听听,也好让我心里有底。”
凌尘也知无不言,坦言道:“那个被东方家除名的人我不知道是谁,但那些掌门必然藏在这其中三个地方。青苍城,感元寺,还有东陵城。”说完凌尘看了眼萧策,也不包庇自己,道:“当然,你要把绝情门算进去也行。”
萧策不解道:“你怀疑清苍城我还能理解,可感元寺跟东陵城与此事毫不相干呐。可有依据?”
“自是有的。你可记得谣言暴乱那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然后推波助澜。明明你每次都快抓住那悍匪的时候,却都让他逃了。你以为他躲到了青苍城,其实不然,他们都去了东陵城。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你总是一无所获的原因。”
“难怪你不怀疑城北山,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感元寺呢?”
“你可听说过慕容凰这个名字?”
“没有。”
“此人跟医谱也有关系。曾经靠吸食婴儿精元来消除魔性,后来入了佛门。现在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本来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我爹失踪,基本可以排除他。”
“不以情感论事。越是练邪功的人越是阴晴不定,我看所有的事情未必就是那个被除名的东方家的人干的,这个慕容凰就非常可疑。此人功力如何?”
“我跟东方续联手的话应该勉强打得过。你们这些人根本就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劝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
“既然慕容凰与医谱也有关系,那他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被除名的东方家的人?”
“完全没可能。”
“我想这个暗处的人我是跟他交过手的,虽然练过神医鬼手,跟慕容凰的武功却相差甚远。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听凌尘说了这么多,萧策面色凝重,他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你今晚跟我说这些,确定不是糊弄我?什么慕容凰,什么吸食婴孩精元,我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事情听听就好了。反正不管我是什么人,我的目的就是找人。”
萧策看向凌尘,倒不是在说假话。但心中也暗自留了个心眼。道了句“告辞!”便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