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织布机看着寒酸,不过比用手编织要快很多。”
编织的原理,不过是经线和纬线交替穿插在一起罢了。
君芊芊只在图片上看过大型织布机,其中最重要灵魂结构就是提纵竿,只要将木棍刻上深浅交错的凹槽,再将棉线卡在里面,用手上下推动,就可以反复错开经线了。
“哇”
大家看着君芊芊拿着线团在织布机中来回穿梭,不一会儿手掌宽的布条就织了出来。
“棉花变成薄薄的一片了!”
“这个可以穿在身上吗?”
族民们忍不住摸了摸那块布料,他们第一次感受到这般柔软细密的手福
“这样穿在身上也可以,但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君芊芊眨了眨眼,她将纺线和织布的工作都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和罗泽忙着赶制另一台织布机。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陶碗中装着猪油放在炕檐上,麻线灯芯发出微弱的光芒,君芊芊强打精神。
“我去告诉大家明再继续吧,你太累了。”
罗泽心疼的看着君芊芊揉红聊眼睛。
“再等等,让我现在睡我也睡不着啊。”
不只是族民们打了有鸡血一样挑灯夜战,她也因为织布的大成功有些激动,此时大脑倒是累了,但血管里奔流的肾上腺激素,是不会放过她让她睡觉的。
“明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摘棉花的事情我会帮你看着的。”
罗泽只能加快手中刻槽的速度,希望快点接手她的工作,好放她去睡觉。
“嗯嗯,告诉大家摘棉花的时候,不要再连枯枝落叶也摘回来了!”
狂风卷落叶的采摘方式是很快,但采回来的棉花却很难打理。
君芊芊嘱咐了一句,罗泽这个新包工头就走马上任了。
族民们都想凑到罗泽家帮忙纺线和织布,挤不进屋子的就在院子里等,来回换班让织布的工作一分钟都没有停下来,等到第二台织布机投入使用时,院子也被征用了。
很快,长长一卷棉布就被放在了君芊芊的面前。
“有这效率还要什么工业化生产。”
君芊芊嘴角抽搐,她接过布料开始裁剪,碎砖块代替了粉笔,画好的布片用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割下来。
“噫”
知道织布的不易,大家都发出了心在滴血的感叹,但是没办法,裁布就是要丢弃边角料的嘛!
手巧的佩洛跟在后面,把所有的碎布头都捡走了,也不知道她要拿这些干什么。
“接下来要往两块相同的布料中间塞棉花,要把棉花扯的蓬松一些,厚度也要均匀一些哦!”
君芊芊将没有脱梓的棉花扯松,一层层絮在布料中,絮好的布料两边缝好一对接,一个棉袄的袖筒就做好了。
“原来是这样!”
看过君芊芊的演示,另一个袖筒和棉衣的前襟后背也很快被缝制了出来。
“将它们都拼接在一起,棉衣就完成啦!”
君芊芊举起大家合力制作的第一件均码大棉袄,骄傲的宣布。
然野棉花的颜色微微发黄,织成布之后颜色再次加深,在油灯的照明下,君芊芊也不知道这件棉袄到底是什么颜色,她将第一件棉袄递给族长,目测他能穿上这件新衣。
在族民们的注视下,族长郑重的接过棉衣,穿在了身上系紧了腰带。
“族长?”
“怎么样?”
在棉衣的各部分拼接在一起之前,大人孩都好奇的将胳膊穿进袖筒里,提前感受过那份温暖,只是不知道穿上一整件的棉衣是什么感觉?
“非常暖和!比兽皮还要暖和!”
族长布满老茧的双手微微颤抖的按在布料上,深秋冷风瑟瑟的夜晚,他竟然感到要出汗了!
“真的吗!”
“棉衣!棉衣!太神奇了!”
“我也想试试看!”
族民欢呼着,君芊芊也跟着笑了出来。
不枉费她絮的厚厚一层棉花,这一件棉衣都要有几斤重了。
大家接过老族长脱下来的棉衣一个一个试穿,这群靠着一腔热血在秋风里硬扛的人们,都被这份温暖感动着。
“今年的冬,我们不会再有人死去了!”
族长激动地握着君芊芊的手。
他们现在有食物,有火,有柴,还有了棉衣。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君芊芊看不得老人家在她面前热泪盈眶的样子,她心里发酸,装作困的不行窝到罗泽的怀里去了。
“你战胜了冬。”
罗泽温柔的轻抚君芊芊的头发,声的在她耳边道。
“我要把棉裤的图画给大家,还有教大家量尺寸。”
君芊芊闷闷的声音在他的胸前响起,罗泽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震动。
“别担心,快休息吧。”
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的君芊芊无声的点零头,这十几来,她一直跟着狩猎的队伍漫山遍野的跑,她早就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紫花部落全都是一群半夜不睡的修仙狂魔!
罗泽感到怀中的女孩身体放松下来,他将君芊芊抱回房间放在还有余温的炕上,扯过兽皮毯子给她盖好,就退了出来。
此时屋里院里的族民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在他们发现君芊芊睡着了之后,大家再怎么激动,也都压抑住了欢呼声。
“芊芊还有量尺寸和棉裤的做法没有告诉大家,在她醒来之前,我们先将布料织好吧。”
为了不让大家做错了返工,罗泽这样安排。
“好。”
大家都点零头,每人分了一部分棉花就安静的离开了,织布机只有两架,纺锤倒是够分给每家一个。
“明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摘棉花吧。”
达泽在村内的工作也基本完成了。
“我也想去……”
就连泽都鼓起勇气面对着二哥道。
“你跟着去做什么?好好看家,陪着你芊芊姐。”
罗泽按住弟弟的脑袋搓了搓,不知不觉泽都长这么大了。
“好吧。”
泽失落的点零头,但感受着头顶的温度,他又为二哥难得的亲近感到高兴。
自从芊芊姐来到他们家,二哥就没有以前那么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