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铁融掉,然后撒到天去。”
君芊芊没有给大家解释原理,族民们的物理常识有限,他们的时间更有限。
只是一千多度的铁水往天扬——
“你会不会有危险?”
罗泽目露担心。
“只要科学操作的话,危险性不大,周围的观众反而比我危险些。”
想到这个办法后,君芊芊的脑海里将计划完善了一下,立刻指挥大家行动。
除了君芊芊的佩剑,他们还融了带来的几件武器,反正交易要是能成,他们也不必心疼这点铁。
达泽还带来了融化铁水的坩埚。
“煤火的温度能达到1300度左右,再加鼓风机,差不多就够了。”
族民跑去要了一大堆煤块回来,夏兰吩咐了,不管紫花需要什么材料工具,他们都尽量提供。
她到要看看,这位神女大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我还需要一个木头勺子,衣服也需要改一下。”
滚烫的铁水是由木头制作的勺子,舀取后扬到天去的。
勺子形状弄好后,要把它泡在水里,使用前将表面的水擦干,这样外干内湿,反而在高温的铁水中不易被点燃。
衣服穿的太厚,火星容易把布料引燃,还不如穿的少一点,反而方便行动。
“好,我立刻按照你说的改!”
佩洛毫不心疼自己做的繁复长袍,她立刻开工,将层层沓沓的华服,改成了十分有异域风情的短衣短裙。
“罗泽你的项链借我带!”
君芊芊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儿,总觉得身空荡荡的不够好看。
“头发想梳成什么样子?”
罗泽把他不怎么带的族长项链拿出来,长度足足在君芊芊的脖子绕了三圈。
“盘起来盘起来,点着了就麻烦了。”
君芊芊乖乖坐着,任由罗泽一手拿着木梳,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佩洛也觉得这一身太空了,他们还不知道夏兰的彩衣是什么样子,不由得开始发愁。
“这个不用担心,打铁花很漂亮,没人会在意我好不好看的。”
君芊芊看大家还是皱着眉,就将佩洛撕开的碎布折了几下,攒成了一朵手掌那么大的花。
只是头戴白花怎么看怎么别扭,就随手在山洞口薅了一把嫩草,将白色的花染成了绿色。
“草还可以给布料色吗?”
佩洛惊讶的看着君芊芊手的动作。
“没有固色剂,用植物染出来的颜色掉的很快。”
君芊芊将头花递给罗泽,由他给自己别在头发里,她偏过头给大家看,从地的影子,她感觉自己有种飞天壁画的画风。
随着布料的普及,男女老少即便不需要保暖,也开始在身穿一件单衣了,紫花部落更是因为衣服的款式好看,大家都很喜欢做新衣裳。
君芊芊也很心疼扯碎的长袍,这还是只穿过一次的新衣服呢。
“你真漂亮。”
族民们看向精心打扮了的君芊芊,纷纷夸奖道。
“这算什么啦,我还没有动用著名的化妆神术呢,有了化妆品,能搞得更漂亮。”
但这是祭祀,又不是选美,她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铁水在坩埚中逐渐融化,君芊芊和达泽守在旁边,不停的试验着火候,铁水温度低了,撒出去就会迅速凝结,看不到火花,铁水温度太高,碰到空气里的水分,也不会炸开。
“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差不多了。”
君芊芊用木棍蘸取一点铁水,往山洞墙壁一甩,顿时火花四溅。
“你真的不会受伤吗?”
看到迸溅的火星,罗泽再次担心地问,如果他能代替她就好了。
“不会的,我研究画像很久了,没看到我身有烫伤的疤痕,说明这次一定会很顺利的!”
君芊芊倒是一点都不怕,还隐隐有些兴奋。
部落祭司主持祭典,族民祈求天风调雨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但鼓舞族民的士气,来年更加卖力的生活,也算是件好事。
白岩部落的祭台有半人多高,他们的族民按照君芊芊的嘱咐,将祭台周围的杂物都清空了,祭台的四个角插着火把, 高高的旗子挂着干草编制的装饰,风一吹哗啦作响。
“我们的位置真好,还挺方便看白岩的祭司跳舞的。”
一切准备完毕,众人都围着祭台坐定,君芊芊守着铁水脸都热红了,罗泽用大树叶轻轻给她扇着风。
“有什么好看的。”
罗泽倒是对夏风的祭舞一脸不屑一顾。
“你不想看,我还想看呢!”
夏兰即便态度有些傲慢,但君芊芊注意到,她在同胞中很受尊敬,对本族人也没什么架子。
或许她只是太热爱自己的部落,对部落感到自豪,才会像个撅着尾巴的大公鸡一样。
祭典开始了,白岩部落不愧是附近最强盛的一族,他们搬出了两面皮鼓,有节奏的鼓点咚咚想起,还好紫花部落什么奇怪的东西没见过,区区大鼓,还不至于吓到大家。
不过这个没吓到,只是不觉得惊讶罢了,一声巨响,还是把族民们吓了一跳。
“他们故意的吧!”
佩洛不满的说道。
“不怕,好戏还在后面呢。”
夏兰踩着鼓点踏祭台,她身的彩衣十分漂亮,宝蓝色轻柔飘逸的裙摆,玫瑰红色的衣,都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如同天美丽的彩云落了下来。
“也就那样吧,我们也会染布料啊!”
佩洛还在酸溜溜,君芊芊却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么材质?丝绸吗?
君芊芊立即坐直了身体,罗泽担忧的看向她,不知此时她为何如此严肃。
夏兰也时不时的看向紫花的方向,她当然注意到君芊芊的脸色变了,心中立刻十分得意。
看吧!她心虚了!
紫花部落的人真是傻,竟然被骗了这么久,那个女人根本就没什么特殊的本事!
舞蹈本身对君芊芊来讲没什么可看的,被前世的专业舞者们养叼了胃口的她,看着这些简单的动作,除了有一丝古朴意味,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但她依旧看着那件彩衣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