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台的人来过了,君芊芊就已经清楚河谷部落两边对她们的态度,现在部落的民怨问题急需解决,她们安静的藏着是最好的。
“唉。”
君芊芊想着想着,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铃兰正把牢房地面散落着的干草拢到一起,想给君芊芊堆个床铺,她说今天不会再有人来了,两人可以安心休息,铃兰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为她守夜。
“我被抓的事情,罗泽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一路事情太多,她又是越在危急时刻就越冷静的性格,深处敌营,自己的心思全都在如何保存自己。
到现在,她才敢想起罗泽。
他肯定吓坏了。
“紫花的族长大人一定很担心你。”
铃兰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决定和君芊芊一起回去送信的时候,都不敢回头看他们。
崖柏族长会照顾他们两人,只是她心中十分担心,父亲是个十分要强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接受外人的照顾。
只不过两人的牵挂都没有用处,战局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到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君芊芊只希望罗泽能保持冷静,不要一冲动和河谷部落开战了。
至少找个借口在开战,再牵强都没关系。
她被抓后,也不能苛求罗泽还能沉着冷静的布局,就算紫花部落真的一通轰炸灭掉了河谷部落,君芊芊也不会说他什么。
说到底还是自己被抓了,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只是,河谷部落原本以为抓了不重要的小虾米,若紫花不由分说的开战,不就明摆着告诉他们抓到了一条大鱼。
君芊芊不想成为威胁紫花部落的人质,那样变数太大了,紫花最好一直保持着相关的第三方这个身份。
或许她可以想办法给他一些提示。
罗泽独自坐在帐篷里,两个部落的族民知道君芊芊失踪后,都在漫山遍野的寻找,他没有去,他猜到了君芊芊可能被抓走了。
果然,众人的搜寻全都落了空,没有找到铃兰和君芊芊的任何踪迹。
“怪不得河谷部落会果断的撤退了。”
阿霞也赶到了蓝草部落,听到罗泽的推测,她紧紧皱着眉。
“都是我的错。”
佩洛此时难过极了,她坐在一旁恍惚的盯着地面。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泽并没有发怒,他现在如同分个成了两个人,一个端坐在椅子,另一个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现在很冷静,冷静的派人在清点紫花部落的热武器库存。
冷静只是表面的假象,内里这个人已经疯球了。
“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将她们救回来。”
除了少量的蓝草族民留在了领地,其余的人都跟着罗泽在集市待命,这也是崖柏作为蓝草部落族长在表明态度,无论罗泽如何安排,蓝草部落一定会全力支持。
蓝草部落的铃兰跟君芊芊一同失踪,如果只有她一人,蓝草部落或许只会哀叹一声,就像面对所有在战斗中死去的同胞们一样。
蓝草部落没有正面与河谷部落交战的能力,为了保全更多人,只能放弃铃兰。
但现在一起失踪的是紫花部落的祭司,崖柏不知道这是不幸还是万幸,他们有机会将那个命苦的女孩一起救回来。
“注意河谷部落传达的消息,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罗泽最后的理智,全都用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在炸平河谷部落的同时,保证君芊芊不要被殃及。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不过就像他意料的一样,河谷部落很快传来了消息,说要和蓝草部落谈判。
这个谈判,实际更像恐吓勒索。
“河谷部落什么意思?”
“河谷部落说,族长的女儿在他们手里,如果想要换回她,就让蓝草部落赔偿这次战斗中河谷部落的损失。”
河谷部落狮子大开口,明摆着就是抢劫。
“蓝草族长的女儿?”
蓝草族民们一脸茫然。
“族长有女儿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崖柏一脸黑线,他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女儿?
“是芊芊吧。”
“是芊芊没错了。”
“绝对是芊芊想出了什么怪主意!”
紫花部落这边,族民们倒是十分默契。
“芊芊隐瞒了她来自紫花部落的身份?”
听到这个奇怪的传信,罗泽不得不转动他生锈的脑子,至少他现在知道君芊芊没有生命危险,在得到好处之前绑匪不会撕票。
他得好好配合她的计划才行,不然若是自己给她拖了后腿,恐怕她的境地会更加危险。
“答应河谷部落的条件,无论他们要什么,尽管答应就好。”
罗泽立刻吩咐崖柏,不管是物资还是武器,都可以交由紫花部落负责。
说完罗泽就离开了,紫花的武器清点依旧在进行,只是此时他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君芊芊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被惦记着的君芊芊,正百无聊赖的和铃兰待在地牢里发呆。
这个用人质交换物资的办法,正是她诱导河谷部落选择的。
祭祀台的月灵在送了饭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给她们送饭送水打扫卫生的一只都是那个佝偻着后背的勇叔。
而在之后又有客人到访。
君芊芊猜到了河谷部落的族长肯定会派人来试探,她毫不意外,甚至准备好了新鲜的剧本。
前来询问她们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身穿着染色棉布制作的外衣,估计是个有点地位的亲信。
“以后要是安分守己,河谷部落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也是外乡人,现在已经在河谷部落生活了好几年,要是你机灵懂事,受到族长大人的赏识,也许能和我一同工作。”
那个女人故作亲切,看起来是河谷部落的说客,实则她的目的只有套话,君芊芊心中一讪,论套话,她还是有点自信。
“如果我的父亲来接我,我能跟着回去吗?”
君芊芊仿佛被这个女人的温柔攻势打动了,她小心翼翼,充满希望的问道。
快问啊,快问她的父亲是谁。
她好接着往下编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