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回禀鸿羽族长的时候,还将君芊芊编的故事润色了一下。
“蓝草部落真的会蠢到家,为了救族长的女儿用物资交换?再说他们哪来的物资?”
鸿羽不相信蓝草部落会这样做,他从不觉得亲情值得损失利益。
“不管蓝草部落答不答应,我们都可以传信过去,蓝草部落的背后肯定有其他部落帮忙,也许会帮他们出这份物资。”
珊珊站在鸿羽的背后,轻轻为他捶着肩膀,一边在他耳边分析道。
“就算蓝草部落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大不了就将那两个女孩继续关起来就好,只是蓝草部落抛弃同胞,恐怕说出去不那么好听。”
她知道鸿羽是个贪婪的人,做生意就是要两边都有赚,他才会不疑有他。
“哈哈哈,要是蓝草部落不接受,就把那两个人带到门外砍了!”
鸿羽若是这样做,族民的愤恨也会得到缓解,再加黑锅扔给了祭祀台,他就能继续做他高枕无忧的河谷族长了。
珊珊暗自咂舌。
她即便对铃兰和君芊芊没什么顾念之情,但也没到要弄死两个人的程度,只希望那个变了个人一样的小姑娘还有后手,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看在同时老乡的面子,珊珊惦念了两人半秒钟,就将这件事扔到了脑后。
君芊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小娃娃生病了?”
前来送饭的勇叔抬起头,看到君芊芊这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这小笨娃打喷嚏的时候,狠狠的咬到了舌头,此时正一声惨呼捂着嘴蹲在了地。
“唔!”
君芊芊心想谁在背后骂她,一边可怜兮兮眼含热泪的抬起头看向勇叔。
这几天,她可是好不容易和这位狱卒大叔混熟了。
“我等下给你们抱点干草来吧。”
勇叔的年纪在这个世界,都能算君芊芊的爷爷辈了,他不关心河谷部落出征的事情,赢了输了他都没问,只是没想到打了一仗回来后,地牢里关进了两个年轻的女孩。
这是造的什么孽?
勇叔只是摇了摇头,依旧十分没有好奇心的将两人关了进去,他挑了一间最宽敞的牢房,这间甚至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气窗,能隐约感觉到外面的日升月落。
两个女娃娃能犯什么错呢。
不过出于同情,他作为狱卒也就只能帮得这么一点忙了。
勇叔依旧每天机械的过着重复的生活,他是地牢的守门人,他已经承担这份工作很久了。
每日,他去领自己份额的食物,族中这样专门的分工不止他一个人,他们或许了年纪,或许身有残疾不能参加打猎,只能留守在部落领地中。
祭祀台为他们分配了工作,能够勉强维持吃得一口饭。
没人记得地牢里还有两个人需要吃饭,直到祭祀台来人,告诉勇叔那两个女孩的食物由祭祀台负责,让勇叔每日去取。
勇叔难得的起了好奇心。
他询问了两个女孩的来历。
“她们是蓝草部落的人,是族长抓到的俘虏。”
短短一句话,勇叔就明白了两人朝不保夕的境地。
“谢谢您……”
勇叔回想起那个年纪更小些的女孩,她曾对他低声的道谢,他的孙女如果还活着,应该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了。
勇叔听了祭祀台的嘱咐,对两个女孩多加了一份照顾,她们也都是讨人喜欢的孩子。
就连那个年岁大一点的、一脸倔强的女孩,看到他提着沉重的木桶进来时,也会投过来担心的目光。
这两个女孩真的有机会回家去吗。
消息传到了蓝草部落,蓝草部落也迫切的回了信,同意两边用物资交换人质。
鸿羽想要蓝草部落弥补战争中的河谷部落的损失,要的东西多到不合理,两边还在商谈,一晃好几天就过去了。
罗泽本来想,不管河谷部落要求什么,他都一口答应。
反正他也没打算给。
但是若答应的太干脆,反而容易暴露目的,只能就这样一来一回的僵持着。
不知道君芊芊现在处境如何,罗泽日渐暴躁,周围已经快要形成一个真空地带了。
现在谁都不敢靠近他,就怕扫到台风尾,莫名其妙的被教训一顿。
蓝草部落的族长崖柏也不想现在来触霉头,但有些事他这个族长怠慢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来见罗泽。
“什么事?”
罗泽冷冰冰的眼神扫过来,一副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快滚的样子。
“族长大人,蓝草部落这次能得到保全,都是依靠紫花部落的帮助。”
崖柏在派人到集市像紫花部落求救的时候,也未曾想过紫花会帮助他们到这个地步,现在连自家的祭司大人都搭进去了。
“说重点。”
罗泽不耐烦了。
“蓝草部落欠紫花部落太多,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偿还,蓝草部落愿意成为紫花部落的附属,不管是回到旧地,还是与紫花部落合并,都听从罗泽族长的命令!”
崖柏也只好省略准备好的一切说辞,语速飞快的说完族中\/共同的决定,他在罗泽面前半跪下来,低下头等待罗泽的回答。
“如果是表明态度,你们不用做到这一步。”
罗泽眼皮都没抬一下,紫花帮助蓝草部落也不是送温暖来的,等炸翻了河谷部落,该拿的报酬紫花也不会手软。
“这不是我们想要赖账!我知道蓝草部落贫穷,土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出产,武器的钱我们还是会慢慢还的!”
崖柏以为罗泽的意思是拒绝。
“那跟我们现在的来往有什么差别?”
罗泽审视这个送门当小弟的蓝草部落,一个这么主动的还是求结盟的原野部落,他觉得这样的事情恐怕以后会越来越多。
“我们可以代替紫花部落,管理战败后的河谷部落!”
崖柏这句话说出来,罗泽才算真的正眼看向了他。
起初,紫花部落并没有要攻打河谷领地的想法,但现在计划变了,河谷部落那么一大块地,确实需要人手管理,而蓝草部落这时候自荐,正是打瞌睡的时候送来了枕头。
“你为什么这样打算?”
罗泽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崖柏,即使低着头,崖柏也能感受到这份视线的热度。